種植、養殖讓獸人們從獲取食物的勞動中解放出來,但是千百年來,秋季進行采集與狩獵的習慣刻在了獸人們的骨子裡。
“阿杬哥哥, 快點!我們要走了哦!”
在部落,現在的秋日采集狩獵既是增加食物種類的方式, 也成了幼崽們的娛樂項目。
獸人多了,整個黑狼部落的領地被獸人們來來往往走了無數次。
北有城牆隊伍,西有采礦隊伍,南有鹽井隊伍。
幼崽們只要在部落領地的范圍內, 就是落單了, 也輕易遇不到什麽危險。
所以年長的獸人們也漸漸學會放手讓小幼崽在離狼山更遠的地方撒歡。
白杬背著背簍,幼崽們則挎著正好適合他們小手的小籃子, 蹦蹦跳跳地跟著成年獸人們離開狼山。
山裡處處是成熟的果子。
加上獸人們學著白杬, 走了哪兒去就把那個地方的能吃的植物帶回來,隨意在狼部落裡找個地方種著。
所以除了常吃的果子, 保不齊一個拐角, 還能遇到沒見過的果樹。
爬樹摘果子, 下河摸小魚。
奶娃娃們穿著狼絨毛做出來的小衣服, 柔順的頭髮垂到耳邊, 上面掛了不少的樹枝樹葉。
但奶包子們興奮得小臉發紅,像小號的小野人,舉著小木棍在地裡戳啊戳。
“阿杬哥哥,紅薯!”
白杬看著被阿毛挑出來的拳頭大的紅薯崽崽,微微一笑。
“阿毛運氣真好。”
後幾年出生的狼崽在已經是大狼崽的阿笑的帶領下,不甘示弱地放下籃子,撅起小屁股在地裡刨出一個又一個的坑。
“阿杬哥哥,我們也找到了!”
小狼崽阿花帶著他去年冬季出生的弟弟葉子,兩個小胖墩吭哧吭哧地抱著最大的兩根紅薯,墊著腳扔進白杬的背簍裡。
白杬盤腿在厚實的枯葉上坐著,在身旁的背簍裡挑挑揀揀,選了一個小一點。
順手在溪水裡洗乾淨,輕輕一咬。
甜絲絲兒的,脆響。
目光掠過地上被幼崽們翻出來地泥土坑,眉梢一揚,笑意更加溫柔。
忽然衣擺被扯了扯,白杬垂眸,是兩個雪豹崽崽。
“你們過來了?”
“嚶~”小雪豹爪爪往後指。
白杬回頭,是冰帶著少年采集隊的獸人們找過來了。
白杬目光掠過一臉沉穩的菇,還有邊上比他纖細一點的阿寧。笑著衝著他們招手。
“吃紅薯嗎?”
小少年們圍了過來,隨手拎起身上已經烏漆嘛黑全是泥土的獸人,挨個帶到溪水邊洗漱。
至於小崽崽們籃子裡的紅薯,也被他們洗得乾乾淨淨。
清點了小奶娃的數量,白杬被一群小少年跟奶娃子圍在了中間。
大家隨手從小籃子裡撈出奶娃娃辛辛苦苦刨出來的紅薯,吃得津津有味兒。
秋風徐徐,帶走了夏日的蟬鳴。
樹葉飄落,葉子黃了又黃。秋季在忙忙碌碌中,過得很快。
白杬帶著這些小崽崽忙碌,部落裡的獸人也沒停歇。
連續幾天,白杬早上醒來的時候曜不在身邊,睡覺的時候,曜也回來得很晚。
白杬心想:他家伴侶很忙。
秋季下雨就冷。雨水成線,一絲一絲飄進山洞。
天冷了,獸人們吃飯吃得早。
吃完飯,洗漱之後就帶著伴侶和幼崽回到自己的山洞裡待著。
白杬進山洞關門,見裡面不知何時燃起來的幽幽燈光,他手一頓。
山洞一眼望到底,卻不見曜的人影。
白杬無奈。
人回來過,給他點了個燈就走了。
到底是在忙什麽?
白杬攏了獸皮毯子,坐上鋪著乾草獸皮的石床。
他靠著床頭,一邊整理部落裡最近的獸皮記錄,一邊注意山洞外的動靜。打算今晚問問曜。
雨聲催眠,白杬坐著坐著就往被窩裡縮去。
也不知道多久,臉上被透著涼意的指腹碰了一下。
白杬本就沒睡安穩。他抬手一抓,逮住了三根手指。
嘟噥了一聲,顫動著眼睫醒來。
見曜彎腰對著床上,是要抱他的樣子。白杬聲音透著幾分沒睡醒的黏糊:“回來了。”
“嗯。”
見人醒了,曜低頭,唇在白杬臉上碰了碰。
白杬仰躺著,拉下曜的手擱在自己臉側。埋頭在手掌中蹭了蹭:“今晚我沒睡著。”
曜灰眸透著溫情,輕輕在白杬臉上摩挲。
皮膚柔軟細膩,像麵團兒一樣,摸著能上癮。
待到看見白杬的臉紅了,曜才不舍地松手。
他攬著人抱住。
阿杬身上軟綿綿的,帶著一股舒服的甜香。
想到自己之後要做的事兒,曜忍不住收緊胳膊,自己也窩進獸皮裡。
兩人安靜地抱了一會兒,白杬小小地打了個呵欠。小聲道:“你最近在忙什麽?早出晚歸的,我都見不到人。”
曜瞧著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五指纖長,指尖是粉色的。
他低喃:“阿杬要往林子裡跑,見不到也是正常。”
白杬顧著腮幫子,道:“不要轉移我的注意力。”
曜捏著白杬的手攤開在掌心,隨後扣緊,十指交纏。“阿杬,我可能要出去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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