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房子,他跟你從房子用什麽建的,磚怎麽燒的,窯怎搭的一直問到磚是什麽做的,土是怎麽選的以及你為什麽會想到用土做磚!
一天下來,白杬都要崩潰了。
他手臂橫在眼睛上,癱軟四肢,一動不動。
門輕輕被打開,冷風剛入門,又被關在了外面。
白杬聽到自家小崽子擔憂的“嗷嗚”一聲,艱難地動動手指,然後軟綿綿地翻個身。
見了曜跟崽子,白杬癟嘴。
曜眸中染了笑意,彎腰,指腹挨著白杬癟起的嘴角。
“瞧瞧,哪兒受委屈了。”
白杬握住他的手,臉埋進去。哼哼唧唧。
曜將洗了爪爪的崽崽放在床上,將白杬抱進懷中。
狼崽仰躺著,像小烏龜一樣劃拉四肢,“嗷嗚嗷嗚”自己跟自己玩兒了起來。
白杬挪著,手抱住曜的窄腰。腦袋一抬,臉擱在他壘塊分明的腹肌上,繼續哼哼唧唧。
“腦袋空空。”
曜垂眸,看著趴在自己身上耍賴的人。輕笑一聲,按揉他的太陽穴。
瞧了一眼床尾的小奶狼,曜舒展大長腿擋在床沿,免得一時疏忽,狼崽子摔下去。
“白狼又不是小崽子,明天不用管他們。”
白杬閉著眼睛,舒服地哼哼:“我要是再湊上去我就是傻子。”
曜短促的笑了一聲,看著自家阿杬鬱悶的樣子,沒忍住,將人整個抱起。像揉搓崽崽一樣將他揉進自己的懷裡。
白杬發出呼嚕嚕的聲音,軟趴趴地窩在曜的身上。
“那白狼怎麽安排?”
“他們自己選。”
貝殼山建好了,南邊兔部落也因為采鹽的事兒而擴大了建築面積。加上狼山一圈這麽多的房子,他們又不是外人,要住哪兒自己選。
“那行,聽你的。”
忙了一天,白杬早累了。
這會兒心中的鬱悶被曜揉搓得散去,睡意襲來,他窩在暖烘烘的懷裡。漸漸的,呼吸平緩。
“嗷?”
幼崽自己玩兒夠了,翻個身,興奮地衝著自個兒窩在一起的阿爸跟阿父跑去。
曜抬腿,輕輕撥弄下圓滾滾的崽崽。
白狼崽崽仰頭,兩個爪爪按在自家爹小腿上。胖胖的小肚子垂著。一雙圓亮的眼睛緊盯著他。
“阿爸睡了。”曜示意他看自己懷裡。
小崽子吐出舌頭傻笑。
翻過自家爹的腿,乖乖軟軟地靠近。踩著小爪子爬上曜的胸口,再往右邊挪一挪,窩進白杬懷裡。
蜷縮著,小聲打了個奶呵欠。安靜閉上眼睛。
曜一直看著他的動作,隨後輕輕笑了。
擁著兩個寶貝,曜將厚實的獸皮毯子拉高一點。漸漸沉眠。
冬日的夜色漆黑。
大通鋪裡,白狼舒服地伸展四肢。
“情況怎麽樣?”
“能養活。”
“食物足夠。”
“大祭司不愧是大祭司,果然厲害。”
白狼呼嚕一聲,美滋滋地打個滾兒。“要是我們早點走,沒準還能一起乾掉獸王城。”
“祭司預估回來的時間錯誤。”
“不,是大祭司更厲害。”
當初海獺來的時候,他們的大船修好了,行李什麽的也收拾好了。
但是走到東荒的時候,已經聽到他們將獸王城解決了。
只能說,他們祭司的佔卜還不準。
“這個已經幫不上忙了,但是其他的我們還可以幫忙啊。”
“做什麽?”
“渚不是在籌備審美學校嗎?就是傳授知識的地方。我們知道得那麽多。灰狼與黑狼與我們沒有聯系這麽久,我們的知識水平肯定又拉開了巨!大!的差距。”
“我們得給他們補回來。”
“行!補回來!”
白狼獸人跟打了雞血一樣。
越激動越冷靜,他們紛紛安靜下來,在腦子裡思考能教授什麽。
一夜的功夫,白杬不知道,白狼已經把大學級別的知識都搞出來了。比方說狼族哲學,大荒歷史,獸神神學,獸人學(參考人類學)……
一夜好眠。
白杬起床洗漱完,帶著還趴在床上的玩兒爪子的小奶狼出門。
出乎意料的是,昨晚到處跑的白狼獸人不見幾個。
白杬問了問才知道,白狼獸人今天都帶著東西往貝殼山和南邊去了。
白杬揉了揉被冷風吹紅的鼻子,只能歎一句。
多麽強烈的求知欲啊。
白狼走了一批,但是留下的仍舊不少。白杬找到他們的時候,他們正在屋子裡討論。
他探個腦袋進去,白狼盤腿圍坐。你說一點,我說一點。
“大祭司不是說了部落裡有幼崽園,小學,中學,我去看了一下,他們教的東西都太簡單了。”
“我們要教的,他們怕是十五年都不一定學得會。”
“以其他獸人的理解力,小時候交不了。”
“那就大一點,不是十五歲之後還有時間嗎?”
“對,我讚同!”
“我也讚同!”
這是上課的教室,做得像白杬曾今上過的學校那樣,有講台與黑板。
這些個白狼獸人不用教,拿起粉筆就能用。
說完了讚同,講台上的一個年輕白狼將人數數完。在黑板上記上。上面寫的是獸世的文字,但是記錄的數字卻是阿拉伯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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