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杬忽然頓住。
“對啊!”
“這花還要開幾天?!”
曜:“三兩天就沒了,阿杬不用擔心!”
“我哪裡是擔心!”篝火燃燒著,白杬眼裡的小小光點跳動。
球:“阿杬是不是又想到什麽東西了?”
白杬側頭,衝著球揚唇:“聞了這個花的味道是不是特別好睡?”
球點頭。
白杬笑眯眯地撚著手指:“那要是我們放一點在身上,要是遇到了襲擊直接把這花往地上一扔……嘿嘿。”
“那我們豈不是不用打架了!”
“聰明!”
白杬側頭,歪歪扭扭靠在曜的身上。
“這個作用不就是跟迷藥差不多嗎,還能大范圍地攻擊。且……”
白杬掃過他們家這些大黑狼。
且自家人還有耐受力。別人會倒,但是他們不一定倒得完呐。
“可是這花只有幾天就會掉了。”球道。
梧輕聲道:“可以撿起來曬幹了磨成粉試試。”
白杬深以為然:“那我們現在又多了一件事兒了。”
“我們去!”球主動舉手。
白杬笑眯眯道:“可別睡著了回來。”
球遲疑,他看向草:“那要是我們蒙著鼻子,是不是會好一點?”
草搖頭:“那邊的味道可不是咱們下午聞到的那麽淡。”
“那我們去。”暗出聲。
暗的那一隊黑狼居多,且都是強健的。對酸果樹的花香早有耐受力。
見球還有些猶豫,白杬笑著道:“只要手裡的事兒做完了,想去就去。不過最好把鼻子捂嚴實一點。”
“要是睡著了那就睡著了。”
黑狼聞了這麽些年的,那自然是沒有毒。多聞聞還能提高耐受力。
*
睡了一個下午,大半的獸人們都坐在外面聊天打鬧。
白杬睡不著,只能靠著毛乎乎的大黑狼,繼續把他下午沒有編完的藤條拿來打發時間。
其余的獸人見狀,也立馬動起手來。
一輪月遠遠地坐在綿軟的烏雲上,安靜地望著他們。
篝火中,火焰燃燒的聲音在風的捕捉下劈裡啪啦。
獸人們低語,時不時向著越長越溫潤的白狼展示自己的成果。
後頭的時間,白杬將大家夥兒編起來的圍欄用藤蔓連接起來。下午黑狼們編了不少,加上現在的,足足二十幾米長。
關十幾個灰灰鳥是足夠了。
大家合力,將圍欄抬起移到大荒牛的棚子邊。再用筆直的樹枝固定圍成一個大圈兒。
以後灰灰鳥就可以在裡面放了。
玉璧般的月亮試圖讓他們看清,又往上空移了移。
白杬打個呵欠。
下一瞬,獸人們鼻尖發癢,跟著連打幾個。
白杬失笑:“好了,好了,該回去睡覺了。”
球走進白杬,下定決心道:“我們明天也去撿酸果樹的花。”
白杬笑了笑:“行,我跟你們一起去。”
第52章
酸果樹長在狼山的後山山頂。
樹高幾十米, 像撐開的巨傘,僅僅幾棵就蓋了半座山。
春風悠然,小獸在樹上酣眠。
白杬一行人用獸皮捂著鼻子, 到了這片寂靜之地。
狼山雖沒有什麽大型的食肉動物,但是野兔、松鼠不算少。可這樹下, 別說松鼠,連蝴蝶都難見到一隻。
“勁兒這麽大的嗎?”
隔著獸皮, 白杬還能聞到絲絲縷縷的味道。
夢連打了兩個噴嚏:“阿杬, 你們先回去吧。”
像他,即便是習慣了,湊到這樹下來也不免也被熏得嗆。
“阿夢叔, 咱們快點撿,撿了好回去吃飯。”
現在是中午, 夢是剛剛才從外面回來。樹的小隊已經在做飯了,撿完了回去時間正好。
酸果樹的花開兩三天就謝。
地上已經落了很多,一層層像白紫色的絨毯,輕柔地鋪滿了整個山林。邊上的石頭縫, 蔥綠的野草頭上都被它霸道地佔據一方。
獸人們拿著麻袋大小的獸皮袋, 大把大把地抓著地上的花猛塞。
一個個眉梢帶著喜悅,像白撿了一地的金銀, 也不知道為什麽興奮得不行。
“阿杬!”
“呵欠!”白杬揉了揉悶悶的鼻子, “怎麽?”
青站在樹底下,往上指了指:“上面新鮮的更好, 要不要?”
“地上的就已經……”
夠了。
樹枝交錯, 喧囂遠至。如傾盆大雨般, 兩根手指大小的酸果花兜頭砸來。
夢幻倒是夢幻。
但是砸下來的花攜帶著濃烈到近乎發臭的味道, 像一個大鍾一樣, 緊緊將人扣在下面。
即便是有獸皮隔著,也能聞到這股厚重的味兒。
白杬半個呵欠沒打出來,眼睛一翻,倒在地上睡了個四腳朝天。
青搖完,聽見後頭好幾聲動靜。
他一臉笑意地回頭。
黑狼們齊刷刷地看著他。
夢捂著鼻子:“好玩兒嗎?”
青眼裡透著一股清澈的愚蠢:
“好、好……”
“我不是在玩兒!”
“為什麽他們又睡了?”
看著夢笑得和善的臉,青不知為什麽後背有點涼颼颼的。他默默往後退,直到縮到了暗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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