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肯定不想休息對不對?你休息,蜂蜜是我的了!”
“不過休息也可以。一看你這小身板你就乾不了活兒。想贏了我們,那肯定是白日做夢。”
如此的話,不斷傳入耳朵。
白杬扯著草,忽然發現腦門上一股銳利的視線。
不用想就是糖。
他抬頭,靦腆地衝著他笑笑。“糖,我好看嗎?”
糖一噎,要罵人的話上不去下不來,氣得他惡狠狠地扯了一把地裡的草。
“你醜死了!”
“你漂亮,你最漂亮了。”白杬毫不在意,甚至真心實意地誇獎回去。
糖眼睛一翻,看著嫌棄,但嘴角卻緩緩翹起。
白杬挑眉:原來還真的喜歡誇的。
地裡除草工作如火如荼地開展。
算上月亮草部落的獸人,怎麽也將近百個。好歹是一天的時間,草拔完了。
土地外面,雜草堆積如山。
不過堆堆分明,像是畫了楚河漢界。
獸人累得腰都直不起來,坐在地上互相幫忙踩著背。
白杬也累得手指都不想動,大擺著躺在地上,雙目發直地看著天上的綺麗晚霞。
“你說說你,你們部落怎麽跟獸王城的獸人比?”
發絲微動,糖腦袋對著他的腦袋躺了下來。
白杬氣弱地反問:“你覺得獸王城好那你為什麽還有跑出來?”
糖比他更虛:“你以為我想離開……”
“哦,那你寧願在哪裡被看不起也不願意離開,那你是真的沒有骨氣。”
糖翻了個身,不顧形象地睡在地上。
“骨氣是什麽,能養活自己養活部落嗎?”
白杬哼笑:“你就是懶,喜歡享受。”
“照著糖族長的腦子,要是離開獸王城發展,怎麽也得是千人大部落的族長了。”
“何況說起養活自己的,在獸王城,你難道不是用的奴隸?你跟那些獸人差在哪兒來?”
糖輕歎一聲:“我們至少是讓他們吃飽了,休息好了乾活兒的。”
一起幹了一場活兒,兩個部落之間的距離感消失了不少。
其余獸人安靜地聽著他們兩個之間的互相嘲諷,望著天上的雲團緩緩翹起嘴角。
“阿杬,吃飯了!”
白杬眨了眨眼,問邊上的糖:“就在這裡吃?”
糖理所當然:“不然呢?讓我們幹了活兒還不管飯?”
“走吧。”
白杬起身,拍拍身上的泥灰。拖著猶如灌了水泥的腿,一點一點往吃飯的地方挪。
吃飯的地方在廚房裡,這還是白杬第一次帶著月亮草部落的獸人過去。
糖跟在白杬身側,默不作聲地打量著這四四方方的屋子。
他眼中疑惑,手指觸碰了下牆壁上的青磚。
“這個東西,你們是從石頭上弄下來?”
白杬開口就來:“你真聰明,一眼就看出來了。”
其余的月亮草部落的獸人也紛紛碰了碰牆壁,像是對待什麽新奇的玩具。
糖哼笑,冷下來的臉在白杬看來沒什麽人唬人的。
“你當我們是傻子嗎?”
白杬一臉無辜:“我什麽時候說了你們是傻子的?”
夢在後邊,看著堵在門口的獸人們一臉無奈。
“好了,還有力氣說話呢。不是餓了嗎?”
兩人互相嫌棄地看了一眼,各自別開頭,吃飯去。
獸人多,加上活兒多。
今天吃飯的時間稍稍有點晚了。
忙活了一天,肚子空空,獸人們隻覺得這飯菜都比往常的要好吃一點。
月亮草部落的獸人們得了自己那份兒,立馬縮在他們族長的身後,狼吞虎咽地吃著。
要是注意一下,已然能發現月亮草部落跟黑狼部落的獸人坐的地方依舊是有明顯的界限。
月亮草部落沒有常駐在黑狼部落的打算,所以白杬也沒想著讓兩個部落密不可分。
吃完飯後,讓月亮草部落的獸人收拾完自己的碗筷,白杬笑眯眯將他們從林子裡的那條路送走。
“明天再來啊!”
月亮草部落的獸人們腳步一滯,立馬加快腳步,在高聳入雲的樹林子裡穿梭。
等沒有後頭灼熱的視線,獸人們紛紛肩膀低垂腦袋耷拉,一點沒有獸王城部落出身的矜持與高傲了。
“族長,明天不去了。”獸人帶著哭腔道。
糖咬著牙道:“活兒都乾完了,還去幹什麽?”
白狼祭司果然奸詐。
*
黑狼部落。
獸人們走到白杬的身後,看著消失在林子裡的身影。
“阿杬,他們明天不來了怎麽辦?”
“今天把他們嚇到了,明天不來,我們也沒有辦法。”
“行吧,他們那小身板,也做不了什麽大事兒。”樹嫌棄地掛在草的身上。
草往他爪子上重重一拍:“一股臭味,快去洗澡。”
樹癟嘴,搓著自己被打紅了的手背。
“嗷。你說話就說話嘛,別動不動就打我好不好……”樹委屈,輕輕扯了扯草的衣擺。
其余的獸人看來。
草瞪回去:“看什麽?!”
“咳咳!”獸人們看天看地,看自己滿是泥濘的大腳丫子。
“去去去,都去洗澡,臭烘烘的。”夢幫著草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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