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會?”白杬將他抱起來。
白杬用獸皮擦乾他的毛毛,抱回廚房讓他烤烤火。
昨晚跟自己睡,崽子肯定也沒怎麽睡好,不然也不會補覺補到現在。
“小蘑菇來了,不哭不哭,叔給你盛肉肉。”
菇埋頭藏在白杬懷裡,鼻音濃重:“我沒哭。”
“沒哭沒哭,是你阿杬哥哥在哭。”
白杬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以前怎麽沒覺得樹這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待在廚房,看著幼崽吃飯。
沒多久,隔壁的屋子裡睡著的灰狼獸人們也陸陸續續醒來。
谷和麥兩兄弟將獸人們先帶去河邊洗漱,洗完了之後又回到廚房這邊。
灰狼獸人多,山崖和屋子都有。為了方便,廚師隊也分成兩邊做飯,獸人們兩邊吃飯。
白杬待在廚房,安靜觀察獸人們。
昨天回來的時候睡了一覺,今早又睡到現在,灰狼獸人們的精神比之前好很多。
眼睛有神,步履雖然緩慢,但不是那種一口氣提不上來的感覺。
“大祭司。”
灰狼獸人們注意到白杬,立馬移過來。
白杬微微一笑:“還習慣嗎?”
“習慣。”獸人緊緊捧著自己的碗,嘴角咧到耳根後了。
“也別叫我大祭司,叫我阿杬就好。”
老族長撥開年輕的灰狼們,走到白杬的身邊。
他抱著碗的手緊了緊,低聲道:“阿杬,咱們這麽多人,部落裡的食物是不是不夠。”
“沒有的事兒。”
“我們雖然身體差,但是獸人的多,也可以抓不少動物……”
“不用。”白杬拍拍老獸人的肩膀。
手心全是骨頭。
他手一滯,放輕了力道:“落爺爺,真的不用。”
“現在你們好好養身體,以後需要你們的地方還多著呢。”
樹在後頭應著:“都是狼族,分得那麽清楚做什麽。”
“你們現在不休息,以後就沒機會休息了。現在養殖隊的獸人還等著你們身體好了一起乾活兒呢。”
老獸人紅了臉。
“我們吃得多。”
“你們算什麽吃得多。就一碗的量,黑狼吃要三五碗。”樹收拾完了自己的灶台,雙手一伸,勾著就近的兩個灰狼獸人的肩膀。
“不用這麽拘謹。”
“你們真要幫忙,那就快點養好身體。活兒堆著呢。”
被樹這麽一打岔,獸人們松了口氣。
虛不進補,三個灰狼獸人吃的飯才抵得上一個黑狼獸人的。所以獸人雖多,但食材消耗扔在可控范圍內。
等幼崽吃完,白杬見灰狼們沒事兒,又抱著崽子回去。
*
外面下著小雨,正適合睡覺的天氣。
白杬回去躺了一會兒後,又揉著腦袋爬起來。
這會兒,床上已經堆滿了幼崽。
白杬將頑強趴在自己脖子上的狼崽子拿下來,戳了戳他細嫩的爪墊。“睡姿不好。”
狼崽子歪頭往他手裡拱。
“嗷。”
白杬笑著跟他貼了貼臉,還是決定去收拾他的紅薯。
現在時候已經不早了,再不扡插,到時候夏天來了,紅薯下地就活不了。
反正雨不大,白杬穿著防水的獸皮,帶著草帽就拿著石鐮出去。
崽子們一蹦一跳地走到白杬身後。
白杬停在棚子的邊緣,將幼崽們困在乾燥的地方。
“不要出來,下雨呢。”
“阿杬哥哥就出去了。”
“我是大獸人。”
小崽子們一個攙扶一個,直起身子:“我們也是大獸人了。”
白杬撲哧一笑,伸手,戳了下中間支撐的菇。
“啪嘰——”
崽子們全摔了個屁股蹲。
“阿杬哥哥!”幼崽氣鼓鼓。
“好了好了……”白杬揉揉他們的小腦袋,“你們去幫阿杬哥哥叫些有空的獸人出來,就說種地了。”
“好哦~”幼崽們領了任務,歡欣地翹著大尾巴走了。
下雨天,雨水淅淅瀝瀝拍打在樹葉上。沙沙的聲音聽著心寧神靜。
白杬走到土地邊。
看了看已經被雨水澆得膨脹的地,將鞋子脫了才進去。
紅薯藤長勢旺盛,他不在的時候獸人們也沒忘了施肥除草。薯藤粗壯,小拇指大小。
石鐮輕輕一割就下來了。
“阿杬,你就是閑不住。”
聽著夢埋怨的聲音,白杬回頭,抿著嘴角笑了笑:“這不是雨小嘛。”
他揚起手裡的藤條,有一米多長了。
“阿夢叔,紅薯藤已經長好了,也該種了。”
夢伸手,彈了一下白杬的額頭。
他皮白,就算是出去呆了那麽久,身上還是跟雪一樣的顏色。
夢這一下,直接讓白杬的眉心多了一點紅。
看著像個小玉人似的。
夢心疼地給他揉了揉:“彈一下就紅,也虧得你能在外面過了兩個月。”
白杬拉拉他的衣擺,搖了搖,撒嬌似的揚起他白淨的臉:“阿夢叔,你就讓我做吧,待在山洞裡我也待不住。”
夢輕歎。“強不過你。”
這塊地裡的東西是獸人們伺候了幾個月的,其他的都等著長大就好,但獨獨留著紅薯藤還要做什麽扡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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