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人們等白杬回來也等得心急。
白杬讓割藤,大家脫了鞋就往裡進。
獸人多,上午的時間割完了所有的紅薯藤。全部堆在棚子底下,白杬又領著獸人們剪。
這活兒輕省,山崖這邊的灰狼見了,不等白杬開口,立馬爪子伸了出來。
原本要做到下午的活兒,一個中午就沒了。
當即,黑狼獸人們笑得臉都裂開了。
黑狼壯碩,一個抵得上兩到三個灰狼的個頭。白杬擦乾手上的水,看著獸人們相差有些大的體型若有所思。
狼族的獸人,按理說長得都差不多。
但是灰狼獸人營養不好,勞累過度,看著也就黑狼獸人的下巴高。跟紅狐獸人的體型差不多了。
白杬抿唇。
這麽讓他們一直待著不動也不行。
得讓他們運動運動,不說多了,十幾二十分鍾的運動量得有。然後加上食補,一點點讓他們快點恢復。
可是運動……劇烈的不行。
白杬手指不停地點著自己的下巴,他看著已經被黑狼獸人們帶得聲音大了一點的灰狼,手指忽然落定。
“要不,八段錦。”
“阿杬,你說什麽?”
白杬笑著起身:“沒什麽,明天告訴你們。”
下午,除去在治病的,剩下的四百個獸人強勢湧入河岸邊的地裡。一個下午便將白杬剪好了的紅薯藤消耗一空。
白杬見狀,只能說……
狼都是一個樣。
都這樣了,還能搶活兒來乾。一點不愛惜身體。
但他也只能在心裡念叨幾句,畢竟他們初來乍到,想表現或者是想被得到認可,也是正常的。
見他們高興,白杬也就隨他們去了。
人多,分到每個人的手上的活兒就少。所以一天做下來,白杬還算適應。
但晚上睡覺,照舊,失眠了。
一到晚上,黑夜就會放大人的情緒。白杬腦子裡各種壞結果都出現了一遍。
睡不著。
他爬起來,乾脆把建立醫療小隊的計劃書寫出來。
沒有燭火,白杬只能點燃了篝火。
大荒的植物動物資源充足。
參考華夏的中醫,白杬相信,在足夠長的時間裡,大荒也能形成自己的醫術體系。
他思考了下,慢慢落筆。
一寫,白杬便沉浸下去。
直到聽到即將出去狩獵的獸人們動靜,他才恍然地看著洞外。天已經隱隱亮起了。
白杬困頓地打了個呵欠,看著寫得滿滿當當的獸皮,將其仔細攤開在木樁子上放好,爬上床倒頭睡了下去。
睡到上午吃飯的時候白杬還沒有醒。
獸人們以為出什麽事兒了,紛紛圍在了白杬的山洞。
白杬被叫醒的時候看著床邊幾十雙眼睛,噌的一下爬起來。
“阿杬,快別動,讓祭司看看。”夢長臂一伸,單手將白杬撈回了原處。
白杬機械地眨了下眼,緊繃的大腦放松。
他垂著肩膀,無奈笑道:“只是昨晚睡太晚了。我沒事兒的。”
不說還好,一說獸人們全不讚同地看著他。
白杬不好意思笑笑。“我錯了。錯了,下次不敢了。”
“你還說不熬夜呢。”
夢捧著他的臉抬起,不怎麽高興道,“看看,眼睛下面都青了。”
白杬垂眸,低聲:“那不是睡不著嘛。”
“想曜了?”夢松手,問得直白。
白杬糾正:“是擔心。”
“行,是擔心。”
“還困不困?困也先起來把飯吃了。”夢將夾在腋窩的小狼崽子往他懷裡一塞。
“阿笑,看著你阿杬哥哥。”
他拍拍白杬的腦袋:“要不我讓我家崽子跟著你睡?他抱起來香香軟軟的,可舒服了。”
白杬失笑。
“我的阿夢叔啊,你也不怕我睡著的時候把他壓到。”
“沒事,他比你還皮實。”
白杬無言,他低頭跟趴在自己身上的小家夥對視。
“嗷!”
“知道你厲害。”白杬輕輕將他抱起,“我不睡了,大家也出去吧。”
見白杬沒事兒,獸人們上前安慰似的磨了磨白杬的腦門。
白杬抱著小狼崽子擋住自己的臉,害怕他們又跟他講道理。
好在現在吃飯時間,白杬逃過一次。
獸人們散去,白杬也將狼崽子放在床上,收拾好了起身。
隨後,他一手小黑狼,一手獸皮。
先將昨晚上寫好的東西送出去,然後再美滋滋地吃個飯。
填飽肚子之後。
白杬帶著幼崽們消消食。
遇上灰狼獸人,見他們眼睛四處看。
那找活兒的樣子,看得白杬哭笑不得。
他乾脆停下,身後悄悄跟上白杬的崽子們碰碰球一樣,一個撞上一個,最後全撲在白杬的身上。
“阿杬哥哥?”
白杬將他們扶正,道:“咱們先去把屋子那邊的灰狼獸人也叫過來。”
不一會兒,獸人到齊了。
除了灰狼獸人,還有祭司,老獸人以及有空閑的其他獸人。
草地大,白杬讓他們站在一起。
“橫排,豎排從高到低排列。”
獸人們面面相覷,不過還是按照白杬的話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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