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拎起在自己脖子間哼哼唧唧,又壯了不少的黑狼崽子。
“酸果樹的花開了。”
“呵欠!”
許久沒有好好睡一覺的夢將小崽子放回自己的脖子邊。
臉在他毛毛上蹭了蹭,就這麽躺在地上,沐浴著陽光睡了過去。
“怎麽辦?”
亞看著擺了一地,跟曬蘑菇乾似的獸人們,腦殼疼。
樹熊抱住他家草不讓他起來。
黏黏糊糊地在他脖頸蹭了蹭,闔眼道:“不管不管,反正有太陽。”
星祭司杵著拐杖出來。“外面全是酸果樹花的香氣,睡在外面幾天都醒不過來。”
放完東西的獸人們回來,問:“那星祭司,搬去哪兒?”
“屋子那邊,睡不下的搬山洞裡。”
“好。”
*
白杬是被捂醒的。
睡了一覺,身體好像更累了。
胸口悶得喘不過氣,白杬費勁兒地抬手摸了摸。一手軟毛。
“阿杬哥哥!”
白杬緩緩睜眼,對上阿毛的眼睛。
“小崽子,你好重。”白杬將他從自己的胸口上撥開,側過身,身上趴著的毛絨絨們全部往下滑。
白杬大喘了口氣。“我說怎麽睡著這麽累。”
“嘻嘻,阿杬哥哥。”一身奶香味的崽子擠在白杬的腦袋邊。
嘴裡不小心吃到毛毛,白杬雙手將他們一抱,塞石床裡面。
他撐著手坐起來,揉了揉自己還暈乎乎的腦袋。
“好累啊……”
菇抬起一直爪子,在白杬的腿上踩了踩。“阿杬哥哥辛苦了。”
白杬一把撈起,在他毛毛上吸了一口。
活了。
他臉貼著菇的臉:“有沒有想我啊?”
菇抬起爪墊,抱住白杬:“想。”
“想~”
“阿杬哥哥我也要~”
挨個兒抱抱,白杬像軟面條一樣扒著牆壁站起來。
“兩個月不見,部落裡怎麽樣了?”
“好,好得不得了!”
阿毛舉著不知哪兒來的小木棍往前一揮,“我帶阿杬哥哥去看。”
一覺睡了大半天,現在已經是下午。
白杬跳下山洞,腳下一軟,險些一屁股坐在地上。
“阿杬哥哥!”
崽子們立馬用腦袋來拱他的手。
白杬挨個摸了摸:“沒事,就是走路走太久,還沒緩過來。”
“阿杬哥哥,我們扶著你。”
“不用,去給哥哥找根兒結實的木頭。”
“阿杬哥哥,藤杖行嗎?”
白杬眨眨眼,點頭:“行。”
藤杖的高度剛剛好。
白杬顫顫巍巍地撐著站起來,看了一眼山頭還在往下落的太陽,估摸著自己的抗藥性應該提高了一點。
“阿杬,快來吃點東西。”亞站在“咕嚕咕嚕”冒泡泡的大鍋旁,衝著白杬招手。
白杬看著那幾口大鍋眼裡冒綠光。
天知道這兩個月他過的是什麽樣的日子!
風聲鶴唳,神經緊張。一頓好飯都沒有吃過。
他拐杖使得虎虎生風,咬著牙走到了獸皮毯子上。
他看了眼自己軟趴趴的雙腿,只能往地上一坐。
可憐兮兮道:“亞,我餓。”
亞輕輕一笑,溫柔極了。
“還跟個小崽子似的。”念叨著,他端著一大碗的肉湯放在白杬的身邊的木樁子上。
“還燙,慢慢吃。”
白杬迫不及待地湊在碗沿,唆了一口。“好香好香好香!”
只有他們部落的獸人才能做出這麽好吃的食物。
回程的這一個月,沒什麽條件,獸人們吃的都是生肉。白杬為了有體力趕路,只能捏著鼻子下口。
吃不好,睡不好。提心吊膽,人都瘦了。
“呼呼——”
阿毛扒拉著放碗的木樁子,對著冒著騰騰白煙的碗裡吹了幾下。
白杬眯了眯眼,被蒸汽撲了一臉。
“阿毛,餓了?”
“不餓,給阿杬哥哥吹涼。”
白杬捏捏他的小耳朵,順便按了一下他腦袋中間的堅強挺立的小呆毛。“不用,你去幫阿杬哥哥看看,其他的獸人醒了沒有。”
“好!”
七個小狐狸呼拉拉地走,就剩下菇和阿寧還蹲坐在白杬的跟前。
“阿杬哥哥。”
“嗯?”白杬又怕燙,又心急地把肉放嘴裡。還要應著小家夥的話。
好不容易咽下去,他問:“你們不跟著一起去玩兒?”
“不去。”
兩個大一點的幼崽一個佔據他一邊,靠在他的身上。
白杬彎眼,用手背摸了摸他們的毛毛。
“是不是想我了?”
“嗯。”菇伸爪爪,扒住白杬的腰。抱著抱著,嘴巴就癟起來了。
淚眼汪汪的,白杬嚇得立馬將小小家夥抱起來拍背。
“這不是回來了嗎?”
“不哭不哭,阿杬哥哥走的時候跟你們說了的啊,要出遠門。”
“小蘑菇乖,不哭。”
菇的阿爸阿父都沒有了,自己的這條命又是白杬撿回來的。從一開始,他看白杬就跟其他的小狐狸不一樣。
他把白杬當成了自己的依靠,就像是他的阿爸跟阿父那樣。
小家夥堅強,流眼淚的時候極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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