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
“除了你們的鹽,還有月亮草部落的其他東西。我們一起送過來了。”
小松鼠一蹦,停在樹下的大車上。
車有滾輪,看著比他們那個高級多了。
“你們把東西卸下來,車我們是要拿走的哦。”
白杬笑著點頭:“好。”
夠他們部落吃五年的鹽,糖果然沒說假話。
這裡停著十幾輛的木板車,東西都碼得高高的,一車都夠他們吃一年的了……
也不對!
現在部落裡添了可不止一倍的獸人,所有東西消耗速度只會更快。
他輕聲道:“搬吧。”
小松鼠見他沒有想佔便宜要他們車的意思,對白杬的好感又多了不少。
灰狼部落的獸人現在經不起折騰,讓他們搬東西,白杬怕將他們的腰都給折斷。
他們動手,白杬攔著。
最後是黑狼部落將東西卸下。
卸完了,小松鼠靈活地跳到白杬的身前。
“你好,交個朋友吧~”
奶聲奶氣,才多大的小松鼠就出來打工了。
見他眼睛澄澈,曜又跟他們那個老松鼠獸人認識。白杬覺得這個朋友可以交。
白杬蹲下,伸手。
松鼠的爪爪搭在他的手心:“我叫葵,因為我阿爺喜歡吃葵花籽。”
“我叫白杬。”
“那我以後可以過來找你玩兒嗎?”
白杬點頭:“如果你有時間的話。”
“那也歡迎你來松鼠部落找我哦。”
交談不過幾句,小松鼠已經從白杬的手上窩在了他的肩膀上。
暈乎乎的貓頭鷹獸人從地上站起來,背對著他們,摸著一棵樹道:“葵,走了。”
“猛爺爺,我在這邊。”他依依不舍地拉著白杬的獸皮衣,軟乎道,“我下次在找你玩兒哦。”
白杬伸出手指在他的爪子上點了點:“好。”
小松鼠趴在貓頭鷹獸人的背上,向著彩霞的方向遠去。
白杬跟樹看著一地的獸皮袋子,苦惱又歡喜。之後幾年應該不用愁鹽的事兒了。
樹:“帶得走嗎?”
白杬:“沒有拉車。”
樹:“現做?”
白杬觀察了下四周,木著臉道:“你先看看有沒有藤條再說。”
這邊靠近部落集市,周圍的樹木都被清理過的。加上獸人們有時候帶來的拉車壞了或者是不夠,都要用到藤蔓。
這裡的藤條經不起消耗,久而久之都薅禿了。
“扛,先扛到咱們以前落腳的山洞裡再說。”白杬一錘定音。
萬一下雨,獸皮袋裡的鹽沾了水就不好了。
十幾個拉車,一個拉車能裝上四到五袋百多斤重的獸皮袋。單論袋數,都有五六十袋了。
獸人們只能像螞蟻一樣,慢慢地抬著往林子裡面挪動。
至於那麽多的灰狼,他們能自己走就不錯了。
再搬東西,怕是一步都挪不動。
讓灰狼獸人在路上扶著樹乾慢慢走,山貓獸人照看著他們順便帶路。紅狐跟黑狼就負責搬運東西。
來來回回到了山洞,輕點完獸人的數量,獸人們幾乎是倒下就睡。
這一晚上,是獸人們睡得最安寧的一晚。
*
次日一早。
獸人們先去四處薅藤蔓,半個上午的時間,編好了十幾個拉車。
東西往上一放,還能坐下些不能走的獸人。
走走停停,移動緩慢。
終於在一個豔陽天裡,獸人們到了狼山。
“嗷!”樹看著不遠的狼山,熱淚盈眶。
那山崖前,一大片的地已經鬱鬱蔥蔥。獸人們穿著一件毛褂子,有在河邊處理獸皮的,有熏肉的,做飯的……
快兩個月不見,白杬看自家部落處處充滿了親切。
他抹了一把辛酸淚。
低低地衝著部落嚎了一句:“嗷。”
端著盆兒喂笨笨雞的圓猛地轉身,又按住圍欄穩住自己的身子。
“回來了!”
樹扔下東西,“嗷嗚嗷嗚”地衝著山崖前的草撲過去。
草一笑,張開手臂接住他。兩個在草地上滾成一團。
部落裡的獸人全出來了。
三十幾個獸人,呼呼啦啦地跑進林子裡。幾下將他們拉回來的東西往肩膀上一抗,往部落裡拉。
回頭見局促不安的灰狼獸人們。
領頭的亞輕輕一笑。
“走啊,回家。”
灰狼獸人們瞳孔一縮,咧嘴,笑了起來。
他們雖然從來沒有見過,但聽到山崖前的起伏的“嗷嗚嗷嗚”聲,他們只有親切。
冰雪消融的春天,他們有了一個大家。
灰狼獸人從來都是佝僂的肩背漸漸舒展,放松,迎著充滿花香的春風。
“撲通——”
“哎呀!”
暈過去之前,他們看見了匆匆而來的黑狼們。
灰狼分辨出是酸果樹花的香氣,翹著嘴角,放棄掙扎。
放任自己好好睡一覺。
所有的灰狼獸人全倒在地上,四百多個,嚇得其他還在跟伴侶幼崽團聚的獸人立馬停下。
“他們怎麽了?”
“他們……”白杬張嘴,“呵欠!”
“好困啊……”揉了揉眼角的淚花,白杬往前一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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