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對了阿杬,那些翅膀受傷的鳥獸人……”
說了帶狼獸人回來,但是沒說帶鳥獸人回來。
那些鳥獸人現在雖然也進了部落,但是他們吃完東西就縮進了山洞裡,看著是怕他們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部落裡缺人,阿杬把他們綁回來的。
白杬搖搖頭:“養著吧。”
“不過星祭司、梧祭司,讓跟灰狼獸人們一起睡的獸人先統計一下受傷的獸人情況,他們身上的傷得治。”
“還有,告訴咱們部落的獸人們,晚上注意看著點。”
“他們一路趕來,環境變化,精神又突然放松,很容易生病。”
“好。等會兒我讓幾個隊長過來說一下。”
安排完這些事兒,時候也不早了。
白杬領著毛球球們洗漱完,隨後各回各自的山洞,睡覺。
*
烏雲遮住月光,晚上落起了小雨。
白杬翻來覆去,明明已經回到部落了,這會兒摸著身邊冰涼涼的床卻睡不著。
他翻個身。
難受地將腦袋埋在獸皮底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迷迷糊糊間,手腕被軟乎的毛絨絨包裹。
白杬抓住抱在自己身前。
他聞著奶香奶香的氣味,往毛毛裡一埋,緊皺的眉頭稍稍舒展。
*
翌日。
白杬從睡夢中醒來,腦袋昏昏沉沉的,全身酸疼。
臉上癢癢的,他抬手摸到了一個大毛球。
他睜開眼睛,看到窩在自己頸邊的小狐狸。他戳了戳,小崽子又往他頸窩擠。
這小家夥是什麽時候來的?
白杬撐著自己的腰,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
天天在趕路,要不是繃著一口氣,白杬怕是回不到部落。現在一松懈,什麽問題都跑出來了。
全身跟被碾壓了似的,又疼又酸。
他坐在石床穿個鞋的,腰都“哢哢”響了兩聲。
白杬苦著臉,撐著自己的藤杖起來。
回頭見床上還睡得小肚子鼓鼓的毛球,他拉起獸皮給他蓋了一點,隨後悄聲挪出去。
部落裡新來這麽多的獸人,他們事兒要盡快安排好。
不然下一批獸人回來,部落怕是要亂套了。
春雨如油,那塊地裡的莊稼挺直了腰杆兒不斷抽條拔高。放眼望去,一片惹眼的綠,看著心情都能好了幾分。
“阿杬,你醒了。”
白杬眨掉睫毛上的雨絲,慢悠悠地挪下山洞。
“阿夢叔,早上好。”
“昨晚灰狼獸人們睡得怎麽樣?”
“這個我正要去問呢。”夢道。
融從屋子那邊過來,見到白杬他跑了兩步,正巧聽到白杬問。
他道:“不怎麽好,發熱的不少,說夢話的也多。”
白杬:“人呢?沒事吧。”
融眼底墜青烏,道:“沒事,現在好了。”
“對了,這是統計上來的名單。”
白杬接過卷起來的獸皮,展開看了眼。“叔你先去休息,我過去看看。”
“好。”
“阿杬哥哥!”
白杬轉身就看見幾個金紅色的毛球球沾了一身的糖霜,向著他衝來。
白杬手往前一伸,忙道:“慢著!”
“砰砰”幾下,白杬險些靈魂出竅。
他被撞得後腿幾步,被夢抵住後背,才堪堪穩住身子。
“我的小祖宗們,你們不知道你阿杬哥哥身體脆嗎?”
掛在白杬懷裡的毛絨絨小心翼翼地用爪墊按了按自己佔據的地盤,不好意思道:“哥哥對不起。”
阿毛沒跑到一半,被他爹大手一撈,此刻被迫四條腿兒在空中劃。
“阿杬哥哥,我要阿杬哥哥~”
融用胡子扎了扎小狐狸的腦袋,道:“你阿杬哥哥要忙,先跟阿父回去睡一會兒。”
白杬看著自己一身帶著梅花泥印的獸皮,歎了口氣,回去換了一身。
出來後,他拽了拽勒得有點緊的衣服,看向夢道:“阿夢叔,走吧。”
“阿夢叔走吧~”
一個兩個三個……一串狐狸崽子從白杬的後頭探出頭來。
眼睛圓圓,毛毛蓬松。像蒲公英。
夢看著白杬有被拉得像獸皮裙一樣長的衣服,笑道:“阿杬又該換新衣服了。”
小崽子們腦袋直點:“換衣服,給阿杬哥哥換衣服。”
*
灰狼獸人的數量多,山洞跟屋子兩個地方都住得有。昨晚老獸人們刻意將那些身體看著就差的帶到了屋子那邊。
兩個祭司在,晚上出事,也有獸人看著。
兩個地方不算遠,但白杬走起來要命。
腿軟趴趴的,腳下猶如綁了沙袋。要是沒有藤條支撐,落腳後他能直接坐到地上去。
夢看不下去,在一邊扶著他。
他眉頭緊蹙,眼中是掩飾不住的擔憂:“叔背你。”
其他黑狼跑了這一趟都不想阿杬這樣,阿杬的身體也太差了。
“不行。”白杬咬咬牙,身殘志堅,“我可以。”
*
大山洞這邊。
丘、樺、安,以及星祭司跟梧祭司都靠在廚房的屋簷下。
煙囪高高豎起,像吃飽了在打嗝,不停地往外吐著白煙。
不算長的距離,白杬走出了一身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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