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杬行走在其中,先去看了一下自己的地。
種子已經撒下去了,其余的都留著。等地裡這一茬的植物種完,白杬就不打算再種其他,留著刺刺草和胡草生長。
閑逛完,白杬繞著又走到了河邊的樹下。
山羊被阿山叔牽了過來。
它現在低頭啃食地上放著的草葉,搖著尾巴一派悠然。
白杬想了想,進山洞拿了獸皮出來。
他將這一種植物記錄上去,隨後蹲在一旁觀察這隻山羊。
山羊有一把大胡子,四肢細長。
兩個角尖銳,乍一眼看有點像兩個枯萎的樹枝。
它慢悠悠地叼著地上的草,牙齒像石磨一般輕輕一磨,葉子就進了口中。
隔得近了,白杬能聽到山羊粗重的呼吸。嘴角和鼻子都粘連著清色的液體,比剛抓到的時候隻多不少。
蹲久了腿麻,白杬重心右移,手肘抵著右腿。左腿將將伸出去——
腰上一緊,直接往後坐在了結實的腿上。
白杬側頭:“你怎麽來了?”
曜坐在獸皮上:“看你不舒服。”
“我有什麽不舒服,是山羊不舒服。”
曜看著山羊在吃的葉子:“它在給自己治病。”
“對的。治病的草藥多半是根據動物找到的。”白杬將獸皮放在曜的腿上,寫了幾筆。
在觀察了會兒,他拉著曜回去:“等吃完飯再過來看看它的情況。”
放了獸皮出來,小豬仔正在圍欄裡面亂叫。
大豬更厲害,直往圍欄上撞。
得虧是用大木頭打進地裡的,外面被阿山叔幾個堆了不少的石頭塊兒加固,不然還受不住它們的折騰。
天:“阿杬,讓讓。”
豬吃草葉、植物根莖。食譜很多,養起來不算費勁兒。
裡面的十二個小豬可能有一個月大,正是鬧騰的時候。只要大豬在,小豬就不會離開。
白杬摸了摸下巴,看著往裡扔草的天道:“小豬仔可以在外面放放。”
白杬盯著小豬仔卷曲的尾巴,衝著隔壁在抓最後兩隻灰灰鳥騰位置的亞問:“亞,大牙豬的肉好吃嗎?”
亞抬起頭,走到圍欄邊,笑意溫柔:“不好吃。味道腥臊,幼崽們都不喜歡。”
白杬瞧著鬧騰的小豬仔,低喃:“看來還是得割啊。”
閹割完的豬味道好,長得快,還不愛動。
白杬看著刨石頭刨不動,改刨地的大小豬們,微微抬起嘴角。“豬圈受不住這麽折騰,這活兒得趕緊安排上了。”
*
曜站在白杬的身後,從他脖頸後伸手,單手托著他的腮幫子。
“想什麽?”
“讓他們先適應幾天。”白杬仰頭,後腦杓抵著他的肩膀。
“適應幾天后呢?”
“給它們做個小手術。”
樹看著裡面的大牙豬,嫌棄道:“大牙豬不好吃,阿杬費不著養。你要是想吃的話我們直接去林子裡抓幾隻就好。”
亞拎著灰灰鳥出來,聞言點點頭。
“確實不好吃。”
要是食物足夠,他們也是不願意動大牙豬的。
“沒事兒,先試試。”
“試試什麽?”
白杬側頭:“閹割。”
在場的獸人們雖然不知道什麽是閹割,但直覺不是什麽好東西。
白杬看縮著肩膀的獸人們,展顏。
他拉著曜離開。
趁著今天還有時間,白杬打算把石刀磨一磨。做這事兒需要快刀。
刀越快,痛苦就越小。
石磨上。
磨刀的換成了曜。
白杬坐在他身邊,拿著樹枝在地上寫寫畫畫。
整個下午,部落裡都是磨刀的聲音。
獸人們聽得頭皮發麻,也不知道阿杬想幹嘛。
*
次日,後山的陶窯又燒了起來。
白杬看著山後的煙氣,在心底輕歎。不是說了休息幾天的嘛。
曜大手蓋在他的頭頂,拍了拍:“由著他們去。”
白杬晃動腦袋,將頭上的手晃下來:“我去看看。”
“阿杬,你來啊!”
樹蹲在河邊,不停地衝著他招手。幼崽們們也圍在一起,不知道在幹什麽。
“什麽事兒?”他走過去。
樹拎起手裡還剩細碎毛毛的灰灰鳥:“叫花鳥,教教我們。”
白杬蹲下,腿上立馬放上來一個奶香奶香的小黑狼。
阿笑在他手裡拱了拱:“嗷~”
白杬捧起他,下巴在他腦袋上輕蹭。軟絨的毛擦過下巴,白杬舒服眯眼。
“怎麽想著做這個了?”
樹:“這不是最後兩隻,要做得好吃一點。”
腿上變重,結實了不少的小狐狸們往他身上爬。
白杬乾脆坐下,由著他們鬧騰。
片刻,肩膀脖子和腦袋上都趴上了絨毛團子。
“嗷!”小狼崽子望著比他高的哥哥們,奶聲暴躁。
白杬點點他的腦門:“抱著你你都不安分。”
菇:“阿杬哥哥抱我。”
阿毛:“抱我~”
“嗷嗚~”小狼崽子豎著耳朵警惕,趕忙蹭著白杬手指,乖乖巧巧滿是討好。
白杬捏了下他蒜瓣似的小耳朵,將他放在自己腿上。洗了手之後開始乾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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