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杬扒拉了一口缺缺菜,目光發怔地看著石鍋,思索還有什麽能用來吃大鍋飯的。
轉念一想,現在的肉即便是不用來做湯也是夠的。
那不做湯的,乾吃也是可以的。
白杬抿唇,看著鍋底那跳動的火焰咽了下口水。
忽然發現,好久沒吃烤全羊了。
曜見他發呆,給白杬夾肉:“阿杬,吃飯。”
碗裡多了一大口的肉。
白杬扒拉了下,決定等會兒跟大廚們說說。
*
早午飯吃完,白杬立馬將幾個大廚湊在一起。美其名曰:探討廚藝。
白杬自個兒嘰裡咕嚕說了一通,隨後期待地看著樹。
樹真誠且迷茫:“阿杬,烤全羊真的這麽好吃嗎?”
白杬誇張地張開手:“那可不要太好吃了。”
雖然孜然他沒有找到,但是其他的味道的草料和著羊肉一起醃製,出來的東西味道不一定差的。
湖思考片刻,道:“那要烤好多的白羊,一個烤很久,我們只有四個獸人。”
白杬吃飽了這會兒困意上湧,他捂著鼻子打了個呵欠。迷迷瞪瞪道:“暫時叫空閑的獸人幫著你們。”
他做磚的獸人累。
做飯的獸人一旦不做大鍋飯,也累。
難道是獸人不夠?
不對,留在部落的獸人有三四十呢……
白杬甩了甩困頓的腦子,拍了拍樹的肩膀:“交給你了,不夠你叫獸人。”
忽悠完大廚們,白杬帶著小家夥們溜一圈兒消消食,順便趕走瞌睡。
這才上午,怎麽能睡覺呢。
給牛割了草,又看了下現在主要是老獸人們在養的灰灰鳥。白杬心滿意足地回去繼續做他那大青磚。
前面忙活著,白杬已經可以交出手去。
白杬乾脆去了後山。
他們沒有專門的磚窯,只能將陶窯改一下。
要燒成與紅磚不同的青磚,多了一個窨水的步驟。
這就需要在陶窯的頂端修建一個四周高,中間低,可以用來倒水的平台。
水從上面傾倒,沿著窯壁而下。在水火的作用下,才能燒製出帶釉而質地堅硬的青磚。(注一)
白杬這邊忙著修窯,前頭便挖泥做坯。
兩邊配合,但是進度也不算快。
越到中午,太陽越烈。
獸人們過來幾個,見白杬乾活就過來幫忙。
好歹是在第二頓飯之前弄完了。
外出的獸人們回來了,白杬看著一個個笑得燦爛的憨厚獸人,隻像感慨一句:下午可算是能輕松一點了。
手背蹭了下發燙的臉,他收拾收拾,回去吃飯。
這頓不出意外,還是火鍋。
至於為什麽沒有白杬說的烤全羊。自然是獸人們沒有回來,下午這頓的肉不夠。
飯後睡個覺,白杬捂著酸疼的胳膊爬起來。
“歇會兒?”曜捏著他的手臂,幫他按摩。
“已經睡了一覺了。”
白杬在他的胳膊上蹭了蹭眼睛醒神,然後往洞外去。
窯好了,泥坯正在製作中,還有什麽呢……
白杬掉頭往後山去。
前幾天燒陶,柴火怕是用得差不多了。
燒青磚可以用煤,也可以用木柴。有煤自然比少木頭來得方便些。
白杬呆呆地望著洞裡只有一個角落,百來斤的木柴,問:“曜,咱們附近你見過黑黑的石頭嗎?”
有的煤礦就是堆積在地面,幾乎可以是隨手撿來邊能用。
“黑狼部落沒有。”
“那就是其他部落有?”
“嗯,雪原部落。”
白杬詫異:“又是他們部落。要不我們什麽時候找個機會去跟他們交流交流?”
曜搖頭:“他們不喜歡跟其他的部落來往。”
白杬擰眉:“所以咱們是弄不到了對不對?”
曜看著白杬緊皺的眉頭,脫口的話轉了個彎:“我可以去試試。”
白杬:“你怎麽試?”
曜語氣淡淡:“打一架,搶過來。”
白杬詫異地睜大了眼睛:“……還是別了。”獸人大家論生死的。
打不了煤的主意,白杬只能燒柴。
獸人們分出一波來,有的去後山找柴,有的去搜羅以前放柴火的山洞。
青山翠綠,倒伏的樹木不知凡幾。
他們部落六十幾個獸人,以家庭為單位,蓋上三四十座屋子也是夠的。但是這樣一來,或多或少有點浪費勞動力。
白杬摩挲指尖。
獸人們現在是部落集體生活,生產能力也比較低下。他之所以想著建房子也是為了保證獸人們能安穩舒服地度過冬季。
如此一來,建個幾座夠住就行。
白杬望著山林,這樣想,活兒不就清減了許多。
*
扛著木柴下山,白杬的肩膀被磨得有點疼。他不免有想起來剛剛說的木炭。
“曜在雪原部落見過的黑石頭長什麽樣?”
曜:“亮的,雪原部落會拿來生火取暖。”
白杬眼睛倏地亮起:“就是這個!”
曜爪子一抬,背上綁著的柴穩穩當當:“要不我去試試?”
“試什麽試,我就是好奇問問而已!”
北方的雪山連綿起伏,從東荒一直延伸到西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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