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杬的衣擺一重,白杬低頭看見個毛絨腦袋。
“阿杬哥哥。”
“阿寧來玩兒呀。”白杬摸摸小家夥的頭。
果然小娃娃就得好好養,看看這才過來多久,養得圓乎乎的奶團子就是惹人喜愛。
“阿杬哥哥,要是沒有陰乾會怎麽樣?”
這小家夥問東西總會問到點子上,明明年紀也不大。
白杬笑道:“不陰乾的話,磚還沒燒好就會斷。”
“這個東西是要用來建房子的。就好比我們的山洞一樣,最後我們是要住進去的。要是有一個步驟沒有做好,這磚壞了,房子也容易塌了。”
“陰乾是其中的一步,也很重要。”
“那我們為什麽不直接住山洞?山洞不會塌的。”問話的獸人睜著清澈的圓眼睛,帶著不解。
阿寧看了一眼白杬,小聲道:“阿杬哥哥說過,我們要住暖房子。”
白杬笑得瞌睡都沒了。
這個小家夥記憶力還這麽好。
白杬讚賞般摸摸他的腦袋。
“冬天冷,住在山洞的話我們取暖需要開著洞門,還要一直燒著柴火。”
“要是有暖房子的話。我們就可以一直待在裡面,甚至不用保持獸形都可以好好地度過冬天。”
白杬之前隻提過一嘴,獸人們問的時候他沒有具體說。
這會而大家聽了驚奇不已。
“不用保持獸形?”
“那要穿很多很多獸皮衣嗎?”
“也不用。”
上輩子開了暖氣之後,他在室內穿一件毛衣都會出汗。
雖說他們不開暖氣,但是睡在炕上的話溫度也不低。
金順著白杬的話想了下,眼裡笑意淺露。跟著黑狼部落,是族長們的正確決定。
金問:“這麽多的磚,建房子是不是夠了?”
白杬:“不夠。”雖說沒有建過,但是他估摸著建一間房都不怎麽夠。
拿了木板,白杬教獸人們將磚塊表面弄平。
弄完之後,又將泥磚按照人字形交疊,壘成花型。
這樣中間空,節省空間也方便陰乾。
活兒不難,獸人們上手也快。
白杬做著自己的,偶爾抽出神來觀察其他獸人做的。
他的側邊是金。
金背對著自己,一頭紅色的頭髮中像是挑染了一抹璀璨的金。在灰蒙蒙的洞裡尤為吸睛。
紅狐部落的獸人長得大都比較張揚,被造物主時刻偏愛著。
按照年齡,金其實比自己也大不了多少。
但是他一直給人很沉穩可靠的感覺,亦溫柔。跟他相處,有點像置身於春風暖陽之中。
胳膊忽然被戳了一下。
白杬回頭。
曜的頭髮絲兒還在甩動,是誰不言而喻。
但是他偏做出一副“我在認真乾活兒”的模樣,讓人發笑。
白杬展顏:幼稚。
一個山洞裝著及幾百匹的泥磚。平整完了一半,白杬帶著獸人將磚塊壘起來。另外的獸人繼續平整剩下的。
兩兩配合,時不時換著來幾下。
一個上午的時間,差不多弄了三分之一。
到吃飯時間,樹那大喇叭似的聲音響徹在狼山上空:“吃飯了!”
樹:“嗷嗚——”
河邊的球悶咳幾聲,學著仰頭回應:“嗷嗚——”
白杬聽出兩人聲音,仰頭看著曜:“我要不要也……”
曜:“走了。”
“嗷。”
出了山洞,不遠就是做飯的地兒,哪裡用得著“嗷嗚”。
要論獸人們做得最積極的事兒,那就是吃飯。
白杬本以為出來時會見到已經堆滿了草毯的獸人,結果除了樹這廚師隊伍,壓根兒沒見著其他隊伍的影子。
“人呢?”
樹聞言回頭,張嘴就嘚吧:“肯定是活兒沒乾飯,現在吃飯都不著急了,阿杬你不得管管。”
白杬側頭,說了說曜的腰:“叫你管管。”
話落,收拾黏土的獸人們洗完了手急吼吼地圍到了山腳下。
他們看著白杬:“阿杬,我們能吃飯嗎?”
白杬:“能吃,吃吧。”
早上起來就乾活兒,這會兒都餓了。
白杬盤腿在獸皮上坐下來,小隊的成員在他的身邊坐下。“阿杬,你有沒有什麽想說的?”
“說什麽?”白杬迷茫。
“說我們啊。”
“你們不是都在認真乾活兒嗎?為什麽還有我說?”
“哎呀。你就說嘛!”
白杬茫然。他左看右看,忽然靈光一閃。
“昨晚叫你們回去睡覺的時候你們是不是沒有回去?”
獸人們立馬心虛。
白杬往眾人中間的獸皮上慢悠悠地拍了兩下,眼尾下壓:“被我說中了吧。”
“嘖嘖嘖,阿杬,他們想你說的不是這個……”
白杬轉頭,凶巴巴地看著樹。那是什麽?
樹摸摸鼻子,訕笑。
他們昨晚是睡得很晚,這個不能反駁。
“昨晚你走了之後,第一隊暗又叫住了他隊伍裡的獸人說了幾句話。”
圍著白杬的獸人們頓時雙眼亮晶晶。對對對,就是這個。
白杬好像有點反應過來了。
他問:“所以你們其他的隊伍也停下來跟著他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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