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搓均勻後往板上一放,開始搓條。
這會肚子撐得慌,睡是睡不著的。大家紛紛注視著白杬。
“阿杬,搓條乾嗎?”
“咱們要把土做個形狀出來。要是直接捏容易塌,泥條盤築起來效果更好。”
白杬前腳將東西盤出來一點來,獸人們後腳就做了大差不差的。
“阿杬,這個是鍋嗎?這麽大?!”
獸人們摸了摸泥條邊緣,就這麽個底,感覺能裝下他們一個人了。
白杬:“是鍋。”
做鍋費時,幾個獸人圍在一起弄。都認真學著,沒一個打哈哈。
狂風呼嘯,席卷而來。在山洞外肆意撲騰。
獸人們愛惜地望著已經做出來的光滑整潔的東西,不免興奮。“阿杬,這就好了!”
“嗯,好了。”
“陰乾一點點我們修整修整,等個五六天后再燒就是了。”
這個山洞目前就來放這些,獸人們起身去另外的山洞睡覺。
白杬打了個呵欠,往坐在他身邊的曜肩膀上一趴,頃刻睡了過去。
*
第二天,雨依舊在下。
草原上霧蒙蒙的,連白鳥都隱沒在河岸,讓人瞧不真切。
山洞裡的肉還沒消耗完,今天下著雨,獸人們正好休息一天。
昨晚的做完了八口大鍋泥就不剩什麽。淘洗池裡的泥還得繼續弄。
清早起來,白杬去看了看洞裡背風處的泥坯陰乾情況,接著才打著呵欠磨磨唧唧地去洗漱。
今兒忙不了什麽,還是去上課吧。回來之後也有好幾天沒有上課了。
*
狐狸山洞。
老獸人們垮著臉,在跟星祭司討論釣魚技巧。亞獸人們則圍著小幼崽們,給他們穿上新做好的狼毛衣服。
而人高馬大的其他獸人們就這麽趴在地上,凌亂地攤擺著,將洞口擋得嚴嚴實實。
白杬艱難地擠進去,將自己準備的獸皮攤開,樹枝削好。
接著開始聽課。
星祭司的講課聲音一出,嚷嚷著說話的獸人們立刻壓低聲音。
曜坐在白杬後頭,靠著牆壁。
他身邊,樹慢慢挪過來。
“曜,春天這麽久了,我們是不是該出去巡邏了?”
獸人巡邏自己的領地,一是為了了解領地裡動物的情況,二是看有沒有其他部落的獸人進來過。
在巡邏過程中,也算變相地保護了依附於黑狼部落的弱小部落。
他們部落的地盤大,要巡邏完,整個要花十幾天的時間。
曜闔眼思考。
看了一眼白杬後,頭微點。
樹:“什麽時候?這次還是暗去嗎?”
白杬動了動耳朵,眼珠滴溜溜地轉了幾圈。
巡邏……
學以致用,他正愁沒有機會將星祭司教給他的這些東西實踐一番。
光靠著死記硬背植物的特征,倒不如實際看著一一對應來得快。
他壓下心中的念頭,繼續認真聽講。
上午的時間除了吃飯就是學習。
等白杬有空的時候,曜已經安排好了出去巡邏的小隊。
白杬在山洞裡邊記憶學過的內容邊等著曜。
他一回來,立馬撲上去,開口就是:“我要去。”
曜接住他,手心蓋在他的額頭上。
“阿杬才說過不想出去。”
“不行。”白杬搖搖頭,他拉著曜坐下,將自己記的那一堆的筆記拿出來。
他點了點獸皮,認真道:
“裡面很多的東西,我只是聽祭司講,還需要一一對應。”
“而且部落裡的草藥就只有星祭司帶回來的那麽一點點,正好趁著這一次走的范圍廣,可以多多收集。”
曜捏著他的臉,低頭用鼻尖碰了一下他的額頭。“你有道理。”
白杬:“我成年了不是?”
“嗯,阿杬去就去吧。”
曜知道,既然現在阿杬已然是部落的祭司,那麽他就應該承擔起祭司的責任。
他不能再像他小時候的那樣,做什麽都拘著他。
“真的!”白杬驚喜溢出眼眶。他還以為要好生勸一勸才能出去呢。
“真的。”曜將他抱出來的獸皮一一收好。
*
幾天后,待雨一停,白杬立馬領著獸人們將泥坯搬到後崖去。
泥坯放入窯室裡,留出煙道封好蓋。細細檢查一遍,都沒什麽差錯後開始生火。
頭一次燒,白杬一直守在後邊的陶窯邊。
又是看著柴火,又是注意著裡面的溫度。
“阿杬,過來。”
天已然黑了,夢走到陶窯邊的獸皮毯子上坐下。
天空星辰閃耀,星河像觸手可摸。可是白杬的心神通通都放在面前燒著火的地方。
“阿夢叔,你過來做什麽?”
這邊有山洞,夢今天白天的時候跟著白杬一起守著陶窯守了一天,不久前白杬才讓他回去休息。
獸人們分了一半在後頭,大家輪換著看守。也是為了保護白狼。
“你過來。”
夢看著白杬眼底下的青黑還有滿是血絲的眼睛,眼底閃過一絲心疼。
白杬撐坐起來,連連打了三個哈欠,捂著鼻子靠近夢。
頭一次燒,不自己看著他不放心。
夢拍拍自己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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