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杬氣鼓鼓:“還有!上次的陶片弄碎。”
“阿杬你放心,我們早就弄好了。”
白杬負手轉身:敢情他就來動動嘴皮子的。
做陶的配比、燒陶的火候……這些全部都要靠著燒出來經驗。白杬只能說些理論,其余的還需要獸人們一一摸索。
好在已經成功燒出了第一批,基石已經鋪下,剩下的路就好走不少。
吃過飯,白杬又被做陶的獸人們拉過去。
到了地兒看見兩個水缸那麽大的……鍋?
白杬問:“你們是要做水缸?”
“做鍋。”
“鍋!”白杬站起來,這都快到他腋窩了。誰做飯用這麽大的鍋。
“太大了,不好煮熟的。”
樹撓撓頭,憨笑:“這樣煮得多,我們就可以少幾個鍋了。”
白杬遲疑:“……不行的。算了,你要是有那個閑心你就試試吧。要是碎……”
“阿杬你別說話!”獸人們怒目看來。
白杬捂嘴。
行吧,封建迷信,他不說碎了總可以。
獸人們這才挪開眼,繼續手上的動作。
白杬跨步坐在石頭上:“那你們叫我過來做什麽?”
草笑得溫柔:“阿杬在,我們放心。”
白杬:原來是當個吉祥物。
白杬掃過獸人們面帶笑意的臉,看著樹那口過於誇大的鍋心情都能平和下來。
吉祥物就吉祥物吧,吉祥物也能自己找事兒做。
之前一直沒有試過碗,白杬盤腿坐下來,自己拿著泥搓條。
樹得意:“阿杬,你做那麽小的鍋幹嘛?”
白杬:“非也,這是碗。”
草:“可是我們有碗了。”
白杬歎氣:“哎呀,我就試試。”
做碗快,比那一口鍋來得迅速。白杬做了碗、喝水的杯子還捏了個小巧的狼出來。
獸人們盤著手裡的泥條,漸漸地被白杬手裡成型的小狼吸引了過去。
“阿杬,那是我嗎?”樹指著那迷你可愛的泥狼。
白杬眯眼看著手心:“我難道做得不像嗎?是曜啊。”
“我也要!”
“我也要!”
“阿杬,我們也要!你不能偏心!”
白杬木木地看了一眼半闔眼,頗有神韻的狼。早知道,他就不說是曜了。
自家的獸人頭一次問他要東西,白杬自然是不忍心拒絕。
白杬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一個有,其余的都得有。這叫公平。
可是一碗水端平,可就苦了自己。
部落裡六十幾個獸人啊,他怎麽給自己添了這麽大的一個任務!
白杬穩住聲線,盡量輕松扯著臉皮笑:“好,不偏心。一人一個,沒有多的。”
“阿杬自己說的!”
“當然!”
白杬給自己找了事兒,只能陪著黑狼們一起玩兒泥巴。
做手工這東西,他以前讀書的時候在陶藝店兼職了幾年。加上有那麽一點的天賦,所以做這些是得心應手。
一個下午的時間,他的面前就擺出來一排。
半個巴掌大的小狼,攏共五個。每一個都精致無比,活靈活現的。
*
洞外早已經籠罩著月色。
白杬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獸人們黑著一雙手,那麽大的塊頭擠在一起,像小雞仔似的望著那小泥狼和泥狐狸。
“好看。”
“阿杬,這個……這個是,好像樺爺爺。”
“有沒有我?有沒有!”
“嗷!這個我知道了,是丘爺爺。剩下的兩個是狐狸,是星祭司跟安族長。”
獸人們不約而同地看著白杬,異口同聲:“阿杬,怎麽沒有我們!”
白杬笑著道:“按照年齡來。”
樹嚎:“那我豈不是最後一個!”
“那不會,你忘了還有阿寧和小狐狸們了?”白杬笑著調侃。
“怎麽會忘,阿杬別累著了,快回窩裡睡覺。”草揪著樹的耳朵出去。
這個多嘴的,萬一說得阿杬不做了怎麽辦,蠢狼!
“嗷嗚,嗷嗚,阿草你輕點,輕一點點……”
關於讓白杬做泥塑,大家不像以前那麽推脫。
獸人們娛樂有限,現在能得這麽一個能捧在手心裡還跟自己一樣的小東西,如何也要!
就連在夢裡,獸人們都抱著小狼傻樂呵。
*
回來一路疲憊,白杬變成小白狼坐在盆子裡搓了個澡,舒舒服服地往床上一滾就睡了。
曜剛剛聽說了他做泥狼的消息,眸色溫情,輕輕摸摸他的額頭。
火堆熄滅,山洞裡只剩下兩個淺弱的呼吸聲。
第二天一早,白杬又繼續去山洞裡做泥狼。
他過去的時候,獸人們都在了。
陰幹了一晚上,泥坯表面已經幹了。其余獸人做的鍋好好的,就樹的那個,才過了一晚上卻已經塌軟了下來。
白杬見著樹傷心的眼神,好心情地聳聳肩。
轉頭見其余的獸人圍在一起,白杬悄悄湊上去。
“在做什麽?”
“嗷?”
“嗷!是阿杬啊。”
“阿杬不是說陶鍋破了是因為加的細砂的量不對嗎?我們在說這一次應該放多少。”說這話的是紅狐獸人金。
之前黑狼部落遭到襲擊,金也是去幫忙的獸人之一。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