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跟個大猩猩似的,舉著手蹦跳著繞了大荒牛一圈兒。
他搓著手回到白杬的身側:
“阿杬, 這麽多要不要一起殺了?”
“不!”天忽然探頭, 杵著個拐棍擠在白杬跟天的中間。
“阿杬,養殖隊可以多養點。”
白杬側頭:“你們可以嗎?”
“當然。”
曜上前一步, 一手拎一個, 將白杬身邊的狼扔開。他目光落在徘徊在林子裡的大荒牛:“先殺, 吃好了再說。”
冬季少鮮肉, 獸人們現在早就是饞得不行了。
樹原本打算從養殖隊的手裡搶盡量多的大荒牛, 現在看來是不用了。他屁顛屁顛地招呼獸人們,甩著繩子往牛群中一套。
拉到哪個算……
“等等!”
樹皺眉:“曜都說了,先吃。”
天不管他,招手讓藍跟圓過來:“你們看,它肚子裡是不是有崽崽了?”
樹一頓,見幾個又殘又瘦的獸人,乾脆將手裡的大荒牛套在樹上,去找其他的。
“你們小心別被它踹了。”
冒著新綠的大樹底下,三個獸人聚在一起。
嘀嘀咕咕半響,有些確認自己的心中所想。
養久了動物,平時又跟著白杬學著記錄動物的狀態,看得久了,自然能估摸出動物的情況。
“這頭得留下。”天下了決定。
轉眼間見樹套中的另一頭,三個獸人一驚,又急忙湊過去。
“樹!”
樹暴躁跳腳:“你不要跟我說這個也不行!”
幾個獸人圍著被綁住了四肢,不停拱頭的大荒牛細看。好半晌,天幽幽道:“對,不行!”
樹悶哼一聲。
拿出自己身邊最後一根套大荒牛的長毛草繩。
“別再跟來了啊!”他警告。
結果走了幾步,剛找著目標,三個獸人走在他的身邊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樹回頭,狼眼幽幽,盯著他們。
三個獸人緩緩搖頭。
樹將手上的繩子一扔,氣道:“阿杬,你看他們!”
三個獸人理都不理他,轉而去看另外的被廚師隊綁住的大荒牛。
“怎麽了?”白杬沿著獸人們的包圍圈兒過去。
曜緊跟在他身後。
樹指著幾個在被綁著的大荒牛中穿梭的獸人道:“我套一頭牛,他們就說一頭牛有崽了。”
白杬看向曜:“這種應該留下。”
曜點頭,對樹道:“你重新套不就是了。”
樹發泄到展露的怒火頓時被壓住,慘兮兮道:“哦。”
白杬:“對了,記得留下頭牛幾頭強壯的公牛。養殖隊他們可能會用到。”
樹一臉憋屈地擺擺手:“知道了知道了。”
白杬笑笑,走到已經上手摸大荒牛肚子的圓身邊。“怎麽樣?確定嗎?”
圓:“多半是。”
“那你們看看裡面還有多少有崽的大荒牛,標記起來,讓廚師隊的獸人們先不要殺。”
天:“我估摸著可能有一半。”
開春之後,正是動物繁衍的時候。
但凡是有生育能力的大荒牛,此刻都應該揣上了崽子。
白杬蹲下,看著面前喘著粗氣的大荒牛皺眉:“要真是這麽多的話,我們部落現在可養不活。”
“可以的阿杬。”圓聲音很輕,但卻急促不少。
白杬:“你們養殖隊只有四個人。而且部落周圍現在沒多少能吃的。”
“不多的。”圓身子微傾,忙道,“還要吃呢。吃了就不剩多少了。”
白杬緊抿著唇。
部落裡養八頭牛就已經是極限。
現在是有去年收割的草支撐著,但是大荒牛一多,尤其是還懷著崽對草料需求高的大荒牛,部落裡怎麽都養不下去的。
“阿杬,你讓我們試試。”
“對,阿杬,你讓我們試試。”阿山從林子裡過來,面上含笑。
“阿山叔。”白杬擰緊眉頭。
阿山憨厚笑了笑,眼裡泛著光。
“雖說我們養著牛、兔子、笨笨雞,但是這麽點還不夠獸人們吃一天的。阿杬,我們也想為部落裡做事。”
山盤腿坐下來,看著白杬,眼睛裡帶了些懇求:“你就讓我們試試。”
一邊的樹忽然插嘴:“試什麽試,你看看你們的身體!”
“樹!”白杬猛地側頭,直勾勾地盯著樹。
養殖隊的獸人們眼裡的落寞一閃而過,笑得有些牽強:“我們的身體好著呢。”
樹被白杬看得一慫:“可、可不是嗎?”
白杬深吸一口氣,眼刀子盡數往樹的身上使。
“你乾你的活兒!”不會說話就不要說!
“哦。”樹癟癟嘴,套牛去了。
“阿杬。”幾個獸人看著白杬。
白杬垂眸,他拉了拉曜的袖子。
曜反手握住他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既然他們想養,那就讓他們養吧。”
白杬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回頭想想也是,曜本來就不會拘著獸人們。能做到是他們的能力,不能做到吃了就是。就是這麽簡單。
可白杬擔心他們用死腦筋乾活兒,容易把本就不怎麽樣的身體弄垮了。
他直起身,態度嚴肅:“那我問你們,原本的八頭大荒牛加上現在起碼二三十頭,這麽多的大荒牛你們放在哪兒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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