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話。
地鼠族長見他們不說話,以為他們信了,繼續弱聲弱氣道:“那邊、那邊的大坑不是我們弄的,不知道是誰弄的。我們都沒去過。”
白杬軟著骨頭抱住曜的腰,額頭抵著他肩膀。小聲道:“沒去過怎麽會知道那裡有大坑?”
“就是!敢騙我們!吃了!”
“吱吱吱!!!!!”
“閉嘴!”
白杬好笑又無奈,他撞了下曜的肩膀:“別嚇傻了。”
谷去拿了個小木棍,蹲下,輕輕戳了戳著地鼠族長鼓鼓的肚皮。
“你能養成這樣,按理說在部落的日子應該不算差。”
“別裝可憐,再不說實話,那邊的坑就是你們最後的歸宿。”
地鼠族長一聲不吭。
白杬輕歎,松開手。
曜立馬拉住,重新環在了自己腰上。
白杬沒好氣瞪了他一眼:“快點,等著回去呢。”
曜看著垂著腦袋的地鼠們,道:“要是你們想待在這裡就說實話,黑狼部落不會允許不了解情況的獸人待在領地。”
“否則,你們藏得再好,也能找到。”
“到時候,你就沒有說話的機會了。”
曜的聲音很平。
他看著比他們弱小太多地獸人,並沒有多余的同情心。
被狼獸人包圍地地鼠們打了個哆嗦。
“我們,我們就是從雪原部落的邊界來的。”
“還說謊!”麥舉起拳頭。
“沒有!!!”地鼠獸人們尖叫。
曜:“除了你們,還有其他的獸人。”
地鼠獸人的身形一僵。
谷眼睛微眯,忽然上前在地鼠族長的身上拿起來一戳毛毛。
白色的,極軟。
明顯與他們自己的不一樣。
地鼠族長臉色微變。
他垂下爪子,輕聲道:“我們是雪山上的奴隸,不久前被驅逐了。”
“那個坑是其他的已經死了的奴隸。”
“我們會打洞,躲了過去。他們那些躲不了的全部被殺了,扔進去了。”
這句話的可信程度高一點,但是不能完全相信。
白杬稍微踮腳,下巴擱在曜的肩側。看這些小煤球眼含探究。
曜目光掠過那一戳毛,嗅到上面似曾相識的氣味。
“你們跟雪原部落有關系?”
地鼠族長連忙搖頭:“沒有,現在已經沒有了。”
曜目光微涼,冷聲道:“那是你們藏著雪原部落的獸人。”
地鼠部落的獸人們全部噤聲,瑟縮著靠在一起。眼中是藏不住的警惕。
一詐就詐出來了。
曜冷眸含霜:“我不管你們藏著什麽,一旦對黑狼部落有威脅,那便不會再留你們。”
地鼠族長隻覺得自己的心臟撲通撲通,快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
黑狼比他見過的長鼻象還可怕。
他聲音沙啞道:“我們絕對沒有做對不起黑狼部落的事情。”
“沒有最好。”
曜像沒那個耐心繼續跟一個小部落浪費時間,他沉聲道:“放了。”
谷撇撇嘴:“以後我很樂意再抓你們一次。”
黑狼挪動巨大的身軀,給地鼠們讓開一條道。
只有他們爪墊大的地鼠顫顫巍巍地對黑狼們俯低身子,頃刻跳進了洞裡。
曜看也不看,帶著獸人們回去。
白杬回頭,地鼠獸人們已經消失在了茂密的草地之中。
“他們藏著的獸人,會不會有問題?”
“有問題也得沒問題。”
大黑狼側頭,在白狼的脖頸上蹭了蹭。
白杬拱回去,跑在曜的身邊:“我們還沒搞清楚他們部落的情況呢?”
曜:“他們不是說自己是奴隸?”
“對哈。”
說完,腦門上就挨了一下。
白杬回頭咬住曜的下巴:“我惹你了?”
曜哼笑:“你倒不如惹我。”
“地鼠部落是有做奴隸的,但是因為能往地底下鑽,逃得快,所以大多是流浪部落。”
“阿杬,咱們部落那麽多當過奴隸的獸人,你見過哪一個還能養出小肚子嗎?”
白杬松開嘴巴,往後退了一步。
他立馬給自己找補:“那不是祭司們給我的資料過時,糖給的資料又不是事無巨細。我不知道很正常。”
曜將大腦袋搭在白狼的後頸。
阿杬啊,有時候又太好騙。
曜語重心長道:“阿杬,在外面,不能輕易相信任何一個獸人。”
白杬一聽他聲音低了,嘴殼子立馬軟了。
“抱歉。”
“因為你在,所以我……有些依賴。以後不會了。”
曜盯著白狼雪團似的腦袋,忽然悶笑一聲:“也不是不可以。”
“什麽?”
“在外,如果我在,阿杬萬事可以放心。如果我不在……”曜在白杬的耳邊低聲,“即便是面對我們自己部落的獸人,也要多留心。”
曜這麽說,不是自己部落的獸人不值得信任。
只是面對白杬,他始終害怕護得不夠周全。
白杬看著曜灰眸裡的認真,心中暖意如泉。
淌過四肢,沁潤心底。
他同樣小聲回道:“我知道了。”
“嗯。”曜笑著,大腦袋輕輕拱了拱他。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