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一進來,前面本來還在嘰嘰喳喳聊天的幾個人頓時就噤聲了。
銳利的視線掃過教室裡為數不多的學生,老人清了清嗓子,開口:“歡迎各位同學,我是禮儀課的任課教授安德魯,今天是第一節課,我們會學習最基本的餐具分類以及使用方法。”
安德魯教授說到這裡時,門口傳來了幾聲敲門聲。
鬱白抬眼看去,走廊裡站的也是幾個穿著和自己一樣衣服的人,應該也是來上禮儀課的學生。
不過安德魯教授卻仿佛完全沒聽到敲門聲,自顧自地繼續講道:“下面請你們翻到課本的第一章,默讀前十頁的內容,五分鍾後我會進行提問。”
小人魚又看了一眼被攔在門外的學生。
啊這……
他們為什麽不進來呢?
安德魯教授沒看到他們嗎?
“……別看了,快看書。”就在鬱白準備提醒一下安德魯教授有人在門口時,他的袖子忽然被身邊的人拉了拉。
蘇娜娜並沒有看他,用幾乎輕不可聞的氣音偷偷提醒道:“安德魯教授對於時間要求非常苛刻,上他的課必須要早到五分鍾,不然就算遲到。”
“遲到的學生要在外面罰站,而且當天的考勤分也會是零分。”
原來是這樣。
“……可是為什麽啊?”小人魚同樣用氣音輕輕問,“按照學校給的時間表來說,他們現在過來也不算遲到啊。”
“因為……”
“賽恩同學,”不等蘇娜娜說完,只聽安德魯教授冷冷地叫了蘇娜娜的名字,“上課時應該和同桌說小話嗎?”
蘇娜娜一抖:“不……不應該,對不起,教授。”
鬱白趕緊也跟著道了歉:“教授對不起。”
好在安德魯似乎沒有要追究的意思,只是擺了擺手:“不應該就低頭看書。”
……好嚴肅啊。
鬱白邊想邊按照安德魯說的翻開了課本,開始看第一章的內容。
五分鍾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時間一到,安德魯就讓他們合上了課本。
然後對他們開始進行提問。
鬱白發現,如果答不出來,就要加入門外罰站的隊伍。
……還好在來上課之前他差不多已經把課本裡的東西都記下來了。
小人魚邊想邊回答了安德魯問的‘叉子的常見分類’。
“……嗯,完全正確。”回答完問題,安德魯示意他坐下,“接下來五分鍾請閱讀後十頁的內容。”
就這樣,第一節禮儀課在重複的閱讀和提問裡很快就結束了。
直到安德魯離開教室,坐在前面的那幾個人才又小聲聊了起來。
“……老東西還是一如既往的刻薄。”
“是啊,煩死了,他以為自己多高貴?還遲到就罰站……”
“嘖,就是,整天端著個清高架子……”
鬱白對於聽他們在別人背後說壞話並沒有什麽興趣,課已經上完了,他把課本收回書包裡,準備返回停泊點等傅臨淵來接他走。
就在這時,一直安安靜靜的蘇娜娜再次開口。
“鬱……鬱白?”
“嗯?”鬱白往外走的步子一頓,“怎麽啦?”
“你……”蘇娜娜似乎很是猶豫,吞吞吐吐了半天,才小聲問道,“……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鬱白撓撓頭:“可以呀。”
就是為了回答同學的問題,他還提前準備了好多答案。
“你……你是第一軍團的那位顧問嗎?”
小人魚點點頭。
這個並不是需要隱瞞的點,傅臨淵對外也這麽說,所以鬱白直接承認了:“是我,怎麽啦?”
“那個……不是我好奇,是……是我媽媽讓我問的……”
“她……她想讓我問問……”蘇娜娜捏了捏自己的裙子,深吸一口氣,才抬頭看向鬱白。
“你和第一軍團的元帥是什麽關系啊?”
第53章
即使自己的爺爺是內政部長賽恩, 蘇娜娜其實還是一直都有些自卑的。
原因無他,她的母親並非賽恩部長兒子的妻子,而是一個酒吧的服務生。
哪怕在賽恩家原配夫人過世後, 她和母親被接回了賽恩家的祖宅, 她的身世與來歷還是會招來許多白眼。
蘇娜娜也明白這些非議大概會跟她一輩子, 她也沒有任何立場去反駁別人說的風涼話。
這就養成了她稍顯懦弱的性格。
前幾天, 媽媽特意找到她,問她是不是需要重修今年的禮儀課。
蘇娜娜當時還以為媽媽又要因為成績的問題打她,頭都不敢抬, 小聲說了句是。
沒想到,預料中的巴掌與疼痛並沒有如期而至,一向易怒的媽媽反而忽然笑了, 然後捏著她的肩膀,跟她說務必要和禮儀課上一個叫鬱白的同學搞好關系。
最好能打聽出他和元帥的關系。
“……你和第一軍團的元帥是什麽關系啊?”
不過問題剛剛出口,她就後悔了。
新同桌還是第一個主動和自己握手的人。
雖然長相不起眼,但對方那雙海藍色的眼睛漂亮極了,哪怕她本能地有點害怕對方也會和其他人一樣瞧不起她, 她還是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
那雙眼睛真的很美。
尤其是在專注地看著自己的時候。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