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誰負誰。”
所以,他不是為了戰神神格傳承,故意借肚生子的工具......
晏律也真的是.....上清仙門的宗主和他所承認的夫人的唯一血脈。
遲冥的嘴角深深得裂了一個譏諷的笑來。
他或許就不該找來他的母親,更不該聽到這真相。
若只是借肚生子也便罷了,可偏偏不是,他心中的怨濃鬱的讓他殺意激漲,幾乎要壓製不住魔性。
他母親將他交給那個人的時候,肯定想象不到吧,他會為了這三界的其他人,硬要他七情俱全的孩子,割舍掉七情六欲修無情道靈台,為此不惜關了他十一載。
他還當自己是個什麽野種,那家夥才能狠心的做出這種割舍。
“是啊,他們誰都沒負誰。”遲冥重複了一句,猛地轉回了身,向房外走去。
誰都沒負誰。
獨獨負了他。
遲冥被魔性神格中的毀滅意志煩的恨不得現在就大鬧一場,可是曾祖父在此,他總不能暴露身份,所以遲冥耐著性子,疾步朝著那個可以給他片刻寧靜的人身邊而去,將他一把鎖入懷中。
紀遙是和遲冥一起來的。
但是這魔修想和他曾祖父單獨談談,他就退到了門外,在門外等著他。
也不知道都談了什麽,魔修明明是沉著冷靜地走進去的,卻這樣腳步匆匆地跑出來,還緊緊地抱住了他,一直叫他小狐狸小狐狸。
紀遙感受著窩在他身前的人身上一顫一顫的起伏,還以為他是聽到了什麽難過的事哭了,想要求安慰。
一時也沒有伸手將他推搡出去,反倒伸了手,遲疑了一下,拍了拍這與他同遊數日的魔修肩膀。
魔修一家的際遇,他深感同情,就容他在他身上放肆地泄露出弱點和痛苦,露出最軟弱的那一面吧。
雖然紀遙根本不知道,他懷中攬著的人根本不是想尋安慰的魔修......
而是一個耐不住,就會把一切都毀了的真魔頭。
紀遙的安撫,讓遲冥胸中激蕩的殺意瞬間緩和了下來,他蹙著眉,在紀遙耳邊訴說道。“他說那女人不醒,是因為心病。”
紀遙了解了大概情況之後,沒什麽困擾的,他微微勾唇道。
“那便好辦了,你肯定是藥引。”
“不止是見到。遲夫人,應當有救了。”
第40章
★法則四十:四舍五入是見婆婆
兒子想救母親, 遲老祖自然沒有不答應的。
他吩咐下人收拾出來了最豪華的三駕馬車,又安排了幾個金丹期以上修為的車夫,為他兩鞍前馬後, 幾個化神期的修士,做他們的護衛。
這馬車不是紀遙和遲冥想坐的,他們修士日行千裡,馬車只是負累,可是他們把遲螢也帶了出來,尋醫問藥,那就不得不坐著馬車上路了。
馬車裡, 空間極大, 不僅能放下一張紫檀木的拔步床, 還能放下一張小桌, 兩把做工上佳的紫檀木椅, 一張貴妃榻, 供紀遙和遲冥休憩。
紀遙撩起馬車外的簾子,頓時,有了一種自己成了古代公子哥的既視感。
他來這個世界有些年頭了, 但是這麽像古代貴公子, 還是頭一回, 算是蹭了這魔修的光。
紀遙掐著算日子, 要是能把他母親喚醒, 他們的一年之約也差不多就到期了。
之前魔格提醒過他,他穿越到這個時空,難免會引發一些蝴蝶效應, 但實際上, 他真的能改變的事情非常少, 或者說,他自以為改變了,實際上是沒有改變的,不過是已經發生的事,被他看見,被他回憶起,被他重新踐行了一遍而已。
只有神能改修士命運,而修士只能影響凡人的命運。
所幸,魔修的母親是個徹頭徹尾的凡人,所以紀遙才覺得自己能夠改變對方的命運。
紀遙從出神中回過神來,與魔修商議道。
“你母親的命一直拿最好的丹藥吊著,我們既然把她帶出來了,至少也要保證她生機不斷。”
“離開的時候,老祖給我們送了藥,藥夠一月的。”
紀遙從儲物袋裡拿出了兩瓶藥,一瓶放在了桌上,另一瓶拿在手上有猶豫了一下還是遞給了旁邊閉目養神的魔修。
遲冥拿著藥瓶摩挲了一下,挑了挑眉頭。“那是那女人的藥,這是?”
紀遙遲疑了片刻道。“補身體的。”
老祖怕直接給魔修會傷了魔修的顏面,故而給了他,讓他見縫插針地交給他。
遲冥拿著藥的手頓時一緊,差點沒將這藥瓶給捏碎了,忽而眉宇輕佻,想到了如何爭回來這局。
“究竟是誰該補。那晚上......”
紀遙的臉唰地紅了一片,手指蜷縮在了一處,纖長的睫毛輕眨了一下,眸光遊移到別處,唇熹微張了張,有些難以啟齒地道,“還不是你祖父的“好心”。”
早知道這人會聽見,他就施個靜音咒了......鬧得現在知道被人發現,如此難為情。
看見紀遙眸光回避,遲冥偏偏就要哪壺不開提哪壺,他嘴角勾了個輕浮的笑,眼中暗光流動。
“你可知你打擾了我一晚上。”
“......”
“辦個事兒,磨磨唧唧半天,哼哼唧唧地將自己快弄哭了,都沒能弄出來。我就沒見過,如此不諳此道的狐狸精。”
紀遙放在桌上的手猛地抓緊了,暗瞥了眼這個故意在他難為情的事件上究根問底的家夥,看他十分得意捉出自己失敗之處,好似在譏他連這麽簡單的事,都做不好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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