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封華什麽都聽不見一樣,趴在葉雙的肩上,眼淚沾濕了他的睡衣。
這一幕很熟悉,讓葉雙想起了他剛剛上大學的那一年。
他讀的是警校,很少能回家,和葉封華都是電話聯系,不管多忙,葉封華都會接他的電話。
可是有一天傍晚,葉雙打了很久,葉封華都沒有接,葉雙頓時急了,趕緊買了車票,坐了一個小時的車回到家裡。
一開門就聽見很細微的哭聲,像是小動物的嗚咽一樣,葉雙趕緊來到了葉封華的房間。
葉封華關著門,沒有聽到外面門響,葉雙推開他房門的時候,還把他嚇了一跳。
葉雙看見葉封華坐在地板上,抱著肩膀,哭得很傷心,一問才知道,是他養的那隻貓跑丟了,找到的時候讓車給撞了,治了一個星期還是沒了。
那不是葉雙第一次見到葉封華哭,因為他哥本質上是個非常敏感的人,而葉雙也有過叛逆期,那時總是不經意間會傷害到葉封華,對方就會被他氣哭。
久而久之,葉雙的叛逆,被葉封華給磨平了。
葉雙歎息一聲,沒有再說話,他知道葉封華其實沒醒,是被噩夢給魘住了,隻好一直陪著他,等他慢慢地又睡了過去。
葉雙用溫水打濕了毛巾,給葉封華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又給他敷了敷眼睛,最後檢查了一下床上沒有什麽危險物品,才離開了。
第二天早晨,葉封華根本就不記得還有這回事兒了,跟沒事人一樣,吃完了早飯,就開開心心地上班去了。
葉雙見他絲毫不受影響,才放心了。
葉封華來到辦公室的時候,就聽見裡面正在激烈地談論著。
紀翰之等著葉封華的早飯呢,接過蒸餃才停止了討論,邊吃邊跟葉封華說:“我們在商量期中考試的卷子。”
“啊,這次輪到誰出卷子了?”
反正並不會是葉封華,因為他不久前周考的時候才出過一套,被他班上的孩子們念叨到現在。
說葉老師背著他們偷偷出卷,都不給他們開小灶。
紀翰之當時也有份參與,這次應該不會輪到他們兩個。
“其實我是在想啊,校方說要組織秋遊,你知道嗎?”
葉封華的消息一向很閉塞,這個時候才知道秋遊的事情。
“要秋遊啊?這個挺麻煩的吧,校方都好久沒有出過這個活動了。”
畢竟現在的小孩子金貴,要是出了什麽事情,怎麽都是一件麻煩事。
葉封華吃了一個小籠包,看著紀翰之,紀翰之喝了一口豆漿,“我也不知道校方為什麽突然搞這個項目,總之就是鼓勵大家多參與,估計到時候不僅班主任去,我們科任老師也得去。”
葉封華其實不太喜歡這樣的活動,人太多了,有時候很吵鬧,他容易頭疼。
“哎呀,不知道到時候我還有沒有可能和葉老師並肩走啊,這群皮猴子離開了學校,估計都很想和葉老師一起秋遊吧。”
葉封華打了個寒戰,抬手拍了紀翰之的腦袋一下,“又笑我,你也好不到哪裡去,絕對也會有很多小朋友想和紀老師一起秋遊的。”
兩人相互打趣了幾句,吃完了早飯,就開始各自備課了。
城東。
張寒策和林滄笑坐在一起,兩人有說有笑的,一直將這段時間裡錯過的信息都交換了一下。
“林叔,我有個事兒,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講。”
林滄笑現在已經百分之八十的相信張寒策了,自然是勾著張寒策的肩,朗聲道:“就當是小輩說給長輩的家常話,沒有什麽不可以說的。”
張寒策苦笑了一下,“是我父親的事情.......”
張寒策說到這裡,又好似難堪一般地撇過頭去,越發引起了林滄笑的好奇,“他怎麽了?”
“林叔也知道,我在家裡不受重視,但是......我也不是為了受重視而不擇手段的人。”
林滄笑還是沒有讀懂張寒策眼裡的難堪是什麽意思。
語氣裡很自然地帶上了長輩的意思,“小策,你直說就好,我能幫你,自然會幫你。”
張寒策好像很糾結,最後鼓起勇氣跟林滄笑說道:“前段時間,我父親看上了一個老師,讓我幫他弄到手,我一直不想幫他做這樣的事情,而且那個老師的弟弟還是刑警大隊的隊長,我哪裡能......”
張寒策說著就歎了一口氣。
這一幕不禁讓林滄笑想起了張寒策的小叔,曾經他小叔也拿類似的事情,向林滄笑訴過苦。
一下子就讓林滄笑信了八成。
“你不幫他,他還能吃了你不成?”
林滄笑當時跟他小叔也是這樣說,可是沒多久,張寒策的小叔就去世了。
林滄笑將腦子裡的這個想法拋之腦外,他看著面帶愁容,臉色也不是很好的張寒策,心存疑慮,打算再看看。
張寒策深知林滄笑在想什麽,故作老實,對林滄笑說:“林叔,我知道您不方便插手這樣的醜事,只是,我也沒有什麽辦法了,要是我遇了險,您會伸出援手嗎?”
林滄笑幾乎是下意識就回應道:“會,當然會。”
第19章 “耶,我又可以了”
張寒策淡淡一笑,像是覺得林滄笑的反應很好玩一樣,可他卻笑得像是一個被長輩保護的小輩。
讓林滄笑心生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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