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封華手邊擺著已經考完的語文試卷,他在講台上看卷子,底下的學生偶爾東看看,西瞄瞄,不過分的話,葉封華只是看看他,眼神警告。
他在講台上看完了語文卷子,大概能猜到自己班上的學生能考多少了,悄悄歎息一聲,想到改卷子,就是一件令人頭禿的事情。
枯燥的考試結束之後,葉封華將卷子交給了數學組,然後行屍走肉一般回到了辦公室。
沒過多久,改卷子又改得他頭疼死了,隨即像一條死魚一樣,癱在椅子上,轉頭看著同樣滿面愁容的紀翰之。
“紀老師,我高估了他們的水平,也低估了他們的想象力。”
“葉老師,我很明智地沒有去估,但依舊被刺得遍體鱗傷。”
這樣的愁態一直持續到下班,葉封華仿佛身體被掏空,疲倦地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就接到了葉雙的電話。
“歪,雙啊。”
“哥,今天有案子,我可能會很晚回去。”
“噢......好的。”
葉封華失望地掛掉了電話,失魂落魄地走到了校門口,真是人間疾苦啊,不僅上班很痛苦,還沒有葉大廚做飯。
沒想到,他在操場上散步時想到的張寒策,出現在了校門口。
“葉老師,你怎麽這副模樣啊?”
張寒策打趣地說了他一句,然後從車後座裡掏出了一個東西——是一份一直用毛毯包裹著的雜糧煎餅。
葉封華疲倦一笑,接了過來,“謝了啊。”
葉封華吃了一口雜糧煎餅,感覺自己好像活過來了一樣。
“耶,我又可以了。”
葉封華說著就又啃了一口,口齒不清地說道:“哎?你怎麽又突然來了啊,嗯,這個雜糧煎餅真好吃,但是怎麽跟我一直吃的那家味道不一樣?”
張寒策沒有回答他後面的問題,“我聽說最近校方要帶你們去秋遊啊?”
“對啊,你怎麽知道的啊?哦對,張晨晨跟你說的?”
張寒策搖了搖頭,“不是,因為我最近有個項目在那邊,那邊跟我說的,說玉山中學的學生要去。”
而且還指明了是初一的學生,過段時間才會是初二的學生。
“原來如此,我同事還喊我去爬山呢。”
葉封華只是說說“爬山”這兩個字,他就開始緊張了。
“爬山啊,那邊的風景區有一部分建成了,但是還有很大的一部分依舊在開發之中,最好不要去爬山。”
“啊?”
葉封華卡殼了,他很少出門,算是一個很宅的人,基本上沒有出去玩過,完全不了解這些事情,而紀翰之來這邊不久,不了解也很正常。
“那怎麽辦,只能跟著學生去野餐了。”
葉封華這句話說得好像很失落一樣,但張寒策側過頭,瞧他嘴角微微上翹,分明是很高興的樣子。
像是在偷偷樂。
張寒策捕捉到了這個信息,故意說道:“那也不一定啊,後面還有滑雪場呢,這邊的滑雪場建的還不錯的。”
葉封華咳嗽了兩聲,被雜糧煎餅給嗆到了,“那......那也......那也還不錯的。”
他嘴上是這樣說,但心裡卻想的是:那可千萬不要被紀翰之給知道了。
張寒策看著他賊溜溜的眼睛,覺得葉封華的表情真的很有趣。
“哎,你剛才說,是有個同事喊你去爬山對吧,哎呀,爬山爬不了了,那我可得告訴他,滑雪也是極好的啊。”
張寒策的語調十分欠揍,葉封華就算是個傻子,也聽出了張寒策是在故意嘲笑他。
“你好煩啊!”
說著,張寒策那被他父親砸過的肩膀,又被葉封華狠狠砸了一拳。
多虧他耐力強,忍住沒有表現出來。
第20章 來,擦藥!
葉封華又帶著張寒策回了家,在回家路上就已經給葉雙警官報備了。
葉雙忙裡抽空回了他:知道了,注意安全。
葉封華看了一下,簡單回復了他,又去看張寒策切菜。
剛剛站到張寒策背後,探了一下頭,就掃到張寒策肩上好像髒了一塊,伸手想去給他拍掉。
“你幹什麽?”
張寒策退開了半步,捂著自己的肩,皺眉看著葉封華。
葉封華的手停在半空中,一臉問號,“我看你肩上黑乎乎的,像是沾了什麽東西。”
張寒策摸了摸那一塊,並沒有什麽黑乎乎的東西,倒是因為被他父親砸了一下,有些青紫發黑,他都沒注意這裡的傷勢。
“沒有沾上什麽,是衣服落下來的陰影。”
張寒策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掃了一眼葉封華,葉封華不相信,掰著他的肩膀看,“怎麽可能,我的眼睛不可能看錯的。”
葉封華的眼睛確實不錯,往常都沒有看錯過什麽。
“唉,真的沒什麽,你別看了。”
張寒策長這麽大,第一次被一個大活人扒肩膀,身上掛了一大隻葉封華,跟背著個貓兒一樣,還得去切菜。
“什麽都沒有的話,你躲什麽啊?”
葉封華執意要看,張寒策隻好放下了刀,“那你先保證,看完了什麽也別說,讓我先做個飯,做得到嗎?”
葉封華一心隻想確認自己看到的到底是什麽。
“好啊,你給我看。”
張寒策這才又發現了葉封華的一大特質:挺固執,挺執著的一個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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