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寒策看著葉封華藍色的瞳孔,抬手將他的眼睛合了起來。
葉封華躺在冰棺裡,就跟睡著了一樣。
這七日,張伯每天都給葉封華灌送大量的法力,幫他滋養神鉻。
而另一邊,因為葉封華給宴卿用移情改了死劫,宴卿共情到了極大的不安,當即抓著單重華找葉封華的痕跡。
“你嗅覺這麽好,快幫我找找他。”
宴卿抓著葉封華的外套,蒙在單重華的腦袋上,讓他好好聞一聞。
單重華被他捂得沒辦法,“他真的已經不在我的感知范圍之內了。”
宴卿心急,抓著外套坐在椅子上,焦躁地看著單重華,而單重華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將視線投到了裴醉玉那邊。
裴醉玉一邊安撫這兩個非人類,一邊動用他的現代科技,幫忙他們找人。
“我隻查到張寒策和葉封華回到了香榭蘭庭那邊。”
裴醉玉看著活動軌跡,覺得奇怪,這都好長時間了,香榭蘭庭那邊一直沒有動靜,難道是他們回來了,信息沒有記錄上?
宴卿思維縝密,還是覺得應該先去張寒策家裡排除一下,“哥哥家裡沒有人,張寒策住在哪裡?我們去看看他回來了沒有,如果沒有,再去香榭蘭庭那邊。”
裴醉玉又查了張寒策的住址,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去找人。
卻被告知,張寒策根本沒有回家。
幾人沒有張寒策的準許,無法進到張寒策家裡。
單重華摸了摸腦袋,打量了一下這獨棟的高度,“裴哥,你在外面等我們,我帶宴卿上去看看。”
“好。”
裴醉玉站在外面吸引注意力,順便找人去香榭蘭庭那邊查看,結果是客廳裡亂成一團,地上全是血跡,一群人不敢亂動,只能封存現場。
單重華和宴卿潛入了張寒策的家。
“有法力,還是挺方便的。”
宴卿拍了拍手上的灰,和單重華站在張寒策的書房裡。
“他們沒有回來過,找找線索。”
宴卿扒在書架旁,仔細地找線索。
而單重華則是一眼看到了沒有關嚴實的抽屜。
像是主人走得很匆忙,沒有關好。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拉開了抽屜,裡面空空蕩蕩,只有一個相框。
單重華拿起了它,照片上有一個人他不認識,但另一個人……
捧著一束漂亮的花,對著鏡頭笑得朝氣蓬勃。
“這是……”
單重華甚至無法分辨出這個人到底是他自己……還是葉封華……
宴卿湊到他身邊,看著那張照片,“這是你嗎?但是旁邊這個人是誰?”
“這肯定不是我啊,只能是葉封華。”
兩人都吃了一驚,照片上的人……和現在的葉封華,判若兩人。
他們在張寒策這裡找了很久,沒有發現什麽蹤跡,隻得回到了裴醉玉身邊。
裴醉玉摸了摸單重華垂頭喪氣的腦袋,勸慰道:“沒事,我們還有別的方法,去找點玄學吧。”
於是三人找到了玄學九尾狐余臣琰。
“琰子,你就算一算嘛,算算葉封華到底去哪兒了,不找到葉封華,這兩個家夥鬧得不可開交。”
裴醉玉湊到余臣琰耳邊,先是求,再是威脅,最後還是求。
余臣琰拿他沒辦法,歎息一聲,“我算一下還不行嘛。”
單重華和宴卿頓時支愣起來了,一左一右趴在余臣琰肩上,看著他擺弄命盤。
結果,什麽都算不出來。
余臣琰皺著眉,不對勁啊……怎麽可能什麽都算不出來呢?
“我再算一遍。”
余臣琰不信邪,又算了一遍,結果依舊是一樣。
客廳裡頓時陷入了死寂一般的沉默。
余臣琰擰著眉,看著他卜算的葉封華的命盤。
“他這個……還真是挺坎坷,父母雙亡,脫離凡胎,身體會越來越弱,又失去親人,姻緣為逆緣,糾葛不斷,還有一個陡然斷絕的死劫。”
余臣琰被葉封華這跌宕起伏、大起大落的命盤驚得瞠目結舌,“這是我算過最坎坷的命。”
單重華愧疚地趴在余臣琰肩上,“我還對他那麽不好……”
宴卿盯著那個死劫看,覺得不對勁,“這個劫……不是本來就注定的吧?”
余臣琰也奇怪這一點,因為葉封華的命盤發生了變化,他無法確定到底是什麽因素導致命盤變化。
“對,但是命盤本來就是變換的,可能是某個因素導致的。”
余臣琰的話音剛落,宴卿說道:“你算算我的命盤。”
余臣琰隻好再算,看著宴卿的命盤,他恍然大悟。
“葉封華轉移了你的死劫到他自己身上。”
命盤上,宴卿本該斷絕的第二條命理,突然延伸出了無限的可能。
宴卿不由得想起了最後一次見到葉封華的場景,葉封華沒有留下任何信息,轉身就離開了。
他到底是抱著怎樣的心情離開的……
單重華也一樣,他當時撞到了葉封華,現在想想當時葉封華的表情,確實不太對勁。
可他當時滿心隻想著去看宴卿……
宴卿抓著余臣琰的胳膊,糾結地下意識撓他的衣料,“那哥哥他現在……”
他問不下去……萬一葉封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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