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濃重的酒味朝外面噴灑。
待他看清敲門的是房東後接下來的髒話才咽了回去。
黃欣皺眉:“你大早上就在屋裡喝酒?”
她有點擔心自己的房子會被弄得很亂,想從他身後往裡看,不過這個意圖被發現了。
曾承平用身子將她的視線堵得徹底,露出一口黃牙:“有什麽事嗎?”
黃欣:“沒什麽,就是帶你認識一下新來的租戶。”
她往後稍退一步,方便他們互看。
曾承平雖然不似周梓潔那樣一眼就看出賀洲言身上的大牌子,但他好歹活了四十多年,輕松就看出他的氣宇非凡,當下露出個有點怪的笑容:“哥們,怎麽想不開來這麽個地方租房?”
酒能壯人膽,一時之間他居然打量起了賀洲言。
賀洲言十分平靜的接受黃欣給的劇本,淡然道:“破產了。”
三個字說出了莫名的氣勢。
路叢星彎了彎眼睛偷笑。
曾承平自我腦補了不少:“躲債的吧。”
不然把那身上的行頭賣了都不至於躲到這裡租幾百塊一個月的房。
他一開口酒味就格外的衝,胡子拉碴的看起來很埋汰。
熏人的酒味讓路叢星皺了皺鼻子,這個可愛的小動作讓一直在關注幼崽的賀洲言瞬間捕捉到了。
他將幼崽往後帶了帶:“不打擾了。”
曾承平正醉著,也沒有嘮嗑的心思,聞言直接用力關上了門,十分不客氣。
黃欣朝門翻了個白眼,小聲啐了一口:“沒出息的。”
她回頭看著兩個人壓低聲音問:“他也沒有被鬼上身嗎?”
路叢星搖了搖頭:“沒感覺到異常。”
她指了指樓上:“還有最後一個人。”
五樓就隻住了一戶租戶,聽到敲門聲他是最快來開門的,只不過看到不是他想等的外賣後肉眼可見的失望了起來。
五樓的租戶是個看起來有點營養不良的青年,頭上的紅毛略微褪色,頭頂新長出來的黑發顯得有些違和。
黃欣踢了一腳他擺放在門口的垃圾:“你別給我堆放垃圾,這樓道都臭了!”
青年縮了下脖子露出討好的神色:“黃姐你別生氣啊,有事嗎黃姐,租金不是過幾天才交嗎?”
青年的嘴挺利索,一口一個黃姐。
不過黃欣的臉色並沒有因此好轉,她照舊說了那套說辭然後露出了身後那兩人。
路叢星朝他禮貌的點頭:“你好。”
青年的眼睛瞬間就亮了:“你好你好,我叫陳嘉太,你有興趣跟我一起做職業電競選手嗎?”
這個話題太跳躍了,他的自來熟讓路叢星懵了兩秒。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比帝江還自來熟的人。
陳嘉太還想說些什麽,被賀洲言一看嚇得把伸出來的手縮了回去。
什麽人啊,怎麽看起來這麽凶。
路叢星慢吞吞的開口:“我不會打遊戲。”
但是他會打消消樂,而且排名在好友列表裡第一。
“沒關系,你長得好看啊,可以先當個遊戲主播。”陳嘉太心很大的揮了揮手,隨後又有點自嘲的開口,“我要是有你這麽高的顏值,我早就火了。”
路叢星還是沒理解他的意思,歪了歪頭。
唯一能確定的是在這個青年身上他依舊沒看出來什麽端倪,至少他看起來不像是被鬼上身的樣子。
肩膀上的火也挺旺的。
逛了一圈單元樓後路叢星重新回到了黃欣家裡。
廚房裡李郭東正在炒菜準備做晚飯,聽到聲音他探出一個頭問:“今晚就在我家吃吧?”
聞著屋子裡有點嗆人的油煙味,路叢星禮貌的搖了搖頭。
李郭東似乎並不是很在意他們有沒有抓住那個被鬼上身的人,被拒絕後就又回頭認真炒起了菜。
大概在他心裡還是覺得黃欣有點小題大做了,他這輩子都沒見過鬼,本身就不信這個。
黃欣卻越發緊張了:“大師,連你都看不出來,那鬼道行是不是很高?”
路叢星猶豫了一下,實際上他並沒有在這棟樓裡感受到太過強烈的鬼氣,但陰氣還是實打實存在的。
有些髒東西可能正藏在這裡。
這種情況有點像是當時在向老板家裡借用陰氣逃避妖監局的馬腹。
難道這裡也躲了一隻食人的妖怪?
很快他就自己打消了這個可能性,畢竟食人的妖怪不會遞毛巾。
幼崽歪頭思索的樣子太過可愛,賀洲言惡趣味的欣賞了一會才微微咳嗽了聲將他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路叢星這才想起自己身邊可是跟了一隻全知全能的白澤,他雙眼亮亮看向他:“你知道這樓裡藏了什麽嗎?”
“確實有人被鬼上身。”賀洲言微微拉長尾音,滿足的看到幼崽用認真的視線注視著自己。
他緩緩又親密的靠近路叢星的耳側:“你知道妖界的南北深淵嗎?”
路叢星也下意識瞪圓了杏眼壓低聲音像隻警惕的小倉鼠:“知道,北深淵裡有很多靈物,南深淵裡全是邪物。”
賀洲言低笑兩聲:“真聰明,南深淵裡有一種甘晁草,它能讓邪祟無縫擠佔一個人的身體,哪怕是最頂級的驅鬼師也看不出來。”
“我在這樓裡聞到了它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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