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良看過去,是一個金光閃閃的手鐲,上面次第鑲著幾顆小碎鑽,星光熠熠一般耀眼。
徐路薇解釋:“太吵了,沒加鈴鐺。”
易良搖頭:“擺地攤戴這個不合適。”
戴個銀手鐲不值什麽錢,戴個金子做的,就好像拿金飯碗討飯一樣。
徐路薇語塞,但卻依然拿著不動。
易良卻粲然一笑,輕松地笑了笑:“等下次,你親自給我戴吧。”
徐路薇的眼睛亮了起來,笑得從未有過的喜悅:“好。”
她站起身來,對著身後站著的徐路梔溫柔一笑:“我們回家吧,梔梔。”
徐路梔好像從來沒有見過姐姐這麽開心過,開心到整個人都像是透著光。
或許是因為她終於勇敢了一回,又或許是因為她從伴侶身上獲得了莫大的勇氣。
……
海島遊回來,暑假四舍五入也就結束了。
徐路薇很快就要回衛城工作,以至於經常整天都心不在焉的,就連幫徐路梔收拾行李都時不時走神。
徐路梔忍不住輕輕給她呵癢,見徐路薇如夢初醒,才笑吟吟道:“怎麽,想她了?”
面對擠眉弄眼的妹妹,徐路薇苦笑一聲,不輕不重地敲了敲她的腦袋:“別整天胡思亂想。”
徐路梔不服氣:“才沒有胡思亂想,你分別就是想趕緊回衛城去,是不是?”
徐路薇沉靜下來,坦然一笑:“嗯,我確實想,那又怎麽樣?”
徐路梔卻是正了臉色,認真道:“如果你想,那就去做,不用一直為我擔心。”
“我已經長大了,姐姐。”
徐路薇神色一怔,半晌才反應過來徐路梔話中的貼心。
妹妹果然長大了,聰慧至此,甚至已經有能力去分擔自己的責任。
她低頭,把下巴輕輕擱在妹妹的頭髮上,低低道:“好。”
或許有的時候,也不應該總是自己一個人撐著。
……
徐路梔的行李收拾好了,過兩天就可以直接去臨大報到,這幾天太忙,以至於她都沒空去見林傾月,但每日早安晚安也是一個不落。
臨大距離家裡還是有些遠,距離林傾月住的房子倒是很近,經過綜合考慮,父母把臨大校門口一套小房子騰出來給徐路梔住,又吩咐林姨每隔幾天去打掃做飯。
徐路梔興奮地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林傾月:“姐姐,以後我們就可以做鄰居啦!”
林傾月卻是出乎意料,慢慢打字:“我還以為你會想來我家借住。”
以小朋友死皮賴臉的程度,難道不是近距離接觸更好嗎?
徐路梔卻是認真解釋道:“那不行,距離產生美哦,姐姐。”
要保持一定距離,不遠不近地跟著,偶爾呢也讓姐姐產生那麽一點危機感,才能長久。
不然的話,就太沒有挑戰性啦!
……
在去臨大之前,徐路梔還得回高中一趟,一是拿一些落在教室裡的書,二是跟老師同學道個別。
應迎迎和付時瑄都對她非常不舍,哀歎以後沒有學霸幫忙教題目了,不過好在她們本來就從小玩到大,倒也沒有那麽難過。
徐路梔好笑地安慰了她們,又去辦公室挨個告別老師,老師自然對這樣的學霸又是欣慰,又是不舍,叮囑她和徐路薇常常回學校看看。
她也給全班的同學都準備了自家做的小甜點和奶茶,為枯燥無味提前上課的高三生活增添了一點亮色。
徐路梔的人緣一向很好,大家都喜歡她,又長得漂亮,又不驕矜造作,為人隨和好相處,是理想中校花學霸的模樣。
集體道別完,還有同學追過來一個個訴說衷腸,徐路梔都很有耐心地聽著,微笑著道別。
最後追過來的是一個男生,跟在她身後跑得氣喘籲籲的,徐路梔愣了愣,認出來是蔣鐸,在她生日宴上貿然表過白的那個,後來被林傾月給拒絕了。
因為有林傾月的參與,所以她印象格外深刻。
徐路梔停下腳步,禮貌問:“有什麽事嗎,同學?”
蔣鐸撓了撓腦袋,猶豫著開口:“我……我總覺得上次是假的。”
徐路梔不明就裡:“什麽假的?”
“就、就是喜歡女生啊。”蔣鐸急了,脫口而出,“女生怎麽會喜歡女生呢?那、那不就是……同性戀嗎!”
林傾月身上壓迫感太重,他最開始被笑意盈盈地唬住了,等回去細想才覺得不對,徐路梔這樣光風霽月的人,怎麽可能是同性戀呢?
肯定是為了拒絕他隨意嚇唬他的!
蔣鐸著急地解釋:“梔梔,你要是拒絕我我沒話說,你給個標準我去努力達到,這樣撒謊就沒意思了……你這麽好,怎麽可能是同性戀嘛!”
他越說,徐路梔的臉色越冷下去,到最後已經冷如寒霜。
她開口,聲音冷淡如玉碎,打斷了蔣鐸的喋喋不休:“說夠了嗎?”
“什麽意思?”蔣鐸被她的冷意逼人給嚇到,不由自主後退了兩步,但還是不死心,打著哈哈笑道,“哈哈哈,你不會真是同性戀吧……”
“閉嘴。”徐路梔傲然昂起下巴,周身貴氣縈繞,隻一眼,就讓蔣鐸噤若寒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