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虞:“……”
下午罰站的時候,慶虞想,年鬱值錢是肯定的,但她乾的事兒是真一如既往地令人無語。
她哄她午睡,自己寫了半天,都沒給她看就交給魏逐尤了。魏逐尤看了以後很久沒說話,把所有人叫來開會,讓她倆罰站,當著所有人的面。
慶虞捧著兩張紙,看年鬱自己那張上面寫:
——慶老師樂於助人,樂善好施,她那顆金子般閃耀的心讓人感動。
然後是一堆的排比句,句型就是慶老師的某項出眾品德,後面贅一句她那顆金子般閃耀的心。她替慶虞寫的那份還刻意變過筆跡,句型一模一樣,依然是以年老師的某項值得稱讚的美德為首,再贅一句她那雙如太陽般耀眼的眼睛讓人淚目。
可不得淚目,太陽都毒成什麽樣了,就是二郎神來了那也得被毒出三行濁淚。
重複字數達到全文字數的三分之二。
慶虞轉臉看年鬱,發現她一直在看她,更不明白了,愣了半天,忽然小聲道:“你不是騙我的,你真沒長那腺體。”
年鬱點頭,說:“坐著容易得病,站著也挺好。”
慶虞把紙折起來,“你說得對,但下次盡量不要這樣了。”
魏逐尤聽到這邊的交談聲,又發陰陽功:“學學人家,站那兒了還能面不改色的談天說地,這都是修養,好好學著點兒,平時一個個都別那麽要臉。”
李茹舊看慶虞的背僵直,想笑,甚至想建議魏逐尤把談天說地替換成談情說愛。
那倆多好。
會議結束後,魏逐尤說:“今晚兩次考試,一次筆試一次面試,主演不參加,但,”他像是要拿眼神把站著的那兩人送到牆那邊,說:“你們倆給我寫五千字的培訓感言!手寫!”
走前他又加了句:“明天放假,後天開機宴。”
鎮妖塔一走,會議室的人全瘋了,一個個跟高考七百分的未來精英一樣,笑容快從骨頭裡長出來了。
李茹舊走到跟前,跟慶虞說:“你怎麽能信這位的文筆呢。”
她口中的‘這位’把慶虞拉到門那邊,說:“走了。”
李茹舊哼了聲,不死心:“文筆不好的朋友,該甩就甩。”
慶虞沒回話,就被年鬱帶下樓了。
跟著一塊兒下樓的都照顧兩人的自尊心,完全沒提起剛才的事兒,只是問她們明天有沒有行程,年鬱說了句有事,帶慶虞回含藏橋了。
橋上人來人往,小鎮人頭攢動,二樓光線好,進屋還是躲不過烈日,床上的被子都熱乎乎的。
慶虞把手按上去,灼的生疼,她又愁悶:“五千字。”
“年老師,你覺得我們倆的手能撐住嗎?”
年鬱笑了笑,說:“多加些標點符號,寫一個字加一個頓號。”
慶虞默默拿出紙筆,指著對面的座位:“好了,我們寫吧,認真寫。”
開了空調,倒了兩杯冰水,年鬱又拿冰塊給她。
從三點半開始寫的,一直寫到晚上八點多。
烈日慢慢變成夕陽,夕陽隱退後帶來月亮,月色從紗窗透進來,慶虞抬頭看了看,年鬱還在寫。
她已經寫完了。
看她面上一層凝重,好像遭遇了破天荒的困難,慶虞起身走過去,截了她的筆,說:“我幫你寫。”
年鬱看起來有點困了,先是怔了一下,然後把筆拿回去,“寫完了就休息一會兒,吃點東西,我早上來的時候帶了一些吃的。”
慶虞把她拉起來推到床邊,“我給你寫,要是不讓就家暴。”
年鬱聽了就笑,“慶老師威武啊。”
已經寫了三千多字了,剩下的很快就能寫完,就是字跡可能不太像,但慶虞盡量模仿的接近些。
寫完以後她拍照發給魏逐尤的助理,癱在床上動不了了。
魏逐尤收到後立刻看字跡,果然見年鬱那份不對勁,他給李茹舊發消息,[看來她們和好了,慶虞幫年鬱寫了一千多字。]
李茹舊收到消息時很懵逼,她們和好已經是全劇組人盡皆知的事了。不止和好,她們昨晚到底幹了什麽也耐人尋味,值得深思。
也難怪,魏導年紀大了,年輕人的事兒他懂得少,就當這一回傻白甜吧,她回:
[啊,真的嗎,那太好了,哈哈哈]
月亮皎潔的接近透明,穿過樹梢將光投在地面,小鎮冷清起來,都是八十好幾的人養老的地兒,這會兒早睡了。
剛吃完飯,慶虞就聽到了敲門聲,她看了看年鬱,她在這兒了,誰還來找她?
跑去開門,見外面站的是季嵐。
她在外面來回踱步,拘束不已,看到慶虞後那害怕的眼神跟她上課玩遊戲抬頭就看到老師一樣。
慶虞道:“季嵐,快進來。”
伸手去拉她,季嵐卻躲過去,低著頭,說:“對不起。”
慶虞不知道她為什麽要道歉,這些事很複雜,她自己接受的很困難,但是起因是她的疾病,而不是幫助她的人,季嵐沒有理由道歉。
她微微歎氣,說:“你要是跟我說對不起,我就得給你跪下來了。”
季嵐進屋,這還是第一回 看到年鬱後沒發飆。年鬱知道她有話要說,便主動去了隔壁房間。
慶虞給她倒了杯水,問:“吃過飯了嗎?”
季嵐點頭,“我小姨說你現在狀態很好,那樣我就放心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