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好是因為你從沒放棄過我,你們都在幫我,我不可能怪你們,你相信我。”慶虞說。
拿起杯子,有點冰,又放下,季嵐道:“我不管,我們還要像以前一樣,你要敢變一點心我就不活了。”
慶虞忍不住一笑,起身去抱她,“你是我從小到大唯一的朋友。”
可我也是帶你去看醫生,把慶沅那個賤人帶進你生活的人。季嵐默然半響,說:“慶慶,你值得更好的生活。還有……年鬱,不知道你有沒有生她的氣,我其實一直挺看不上她的,但這件事她……你不會怪她的,對嗎?”
如果是之前,她一定恨不得看慶虞把那個狐狸精甩了,可那一天,茶塢那間屋裡進行一場治療,年鬱坐在地上,跟她說,她最害怕的是慶虞想起一點初中的事情就原諒她們所有人。
她只是得到了那麽一點愛,就決定棄掉所有恨。她只是想要一點點愛而已,過去十幾年卻沒人肯給她。
季嵐聽到這話時覺得心裡難受極了,她們更希望慶虞恨她們的欺騙。
慶虞知道她的意思,說道:“你們都是我的貴人,相信我。”
季嵐抱她抱得更緊,又往她臉上親了一下,說:“嚇了我好幾天了,太沒良心了你,不早跟我說。”
拍她的背,溫聲道:“對不起。”
季嵐哭了半天,把她松開後說:“既然說對不起了,那我得討你點時間,明天下午有個聚會,都是我們熟人,你見了都認識,去不去?大家都很想見你。”
慶虞大概知道是誰了,“你們襄中四美?”
季嵐眼皮抖了抖:“這麽非主流的組合名就不要再提了。”
慶虞笑道:“好。”
季嵐說:“那我跟她們接頭去,地址我現在就發過來,明天下午六點。”
慶虞剛應下,她風風火火跑了,說:“那邊剛開張,我跟姬以箏一塊兒開的,就當開門慶,你跟年鬱一定得到,我現在去找李茹舊。”
她跑的挺快,一溜煙出門了。慶虞跟出去,看她開車往茶塢那邊去,轉身推年鬱的房門。
年鬱就在門口站著。
“季嵐說明天去聚會,你去嗎?”
年鬱把她攬過去抱,“我要說不去會被家暴嗎?”
慶虞在她懷裡抬眼,年鬱笑,“去,跟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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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字交上去後再沒信兒,看樣子是通過了。
照著季嵐發的地址,一點多就出發,那地方在洮市萍暮廣場附近,一個懷舊酒吧,遠遠看到門上的裝扮時就能感到濃濃的老年迪斯科,不過進店後卻發現這裡面的裝飾還挺有味兒,值得品味的中式美學,寬闊的品酒區上方有一大片帶鎏金的綢緞,頗有青樓的氛圍,牆壁上是畫師描的擬古代夜宴圖,把現代人畫在牆上,無論其中深意如何,都讓人覺得有點小學教科書的意思。
總體來說還不錯,酒吧白天叫‘人煙鼎盛’,供工作完的人們休閑談話,要是有學生願意來這兒做作業也可以,只要不怕被家長打斷腿。晚上酒吧的名字就變成‘不夜天’,歌舞升平,歡至天明。
兩人牽著手進去,戴好口罩,裹得嚴嚴實實,熱出一身汗。
季嵐早就在前台那邊等,看到人後立刻跑出來領路,把她們帶到訂好的包廂裡,又出去招待熟人。
李茹舊已經喝了半天了,她旁邊還坐著一個齊耳短發的漂亮姑娘,長得挺眼熟,慶虞看了半天,終於想起來這姑娘像誰了,像姬菀。
她還想再看一眼,年鬱把她眼睛遮住,涼嗖嗖的聲氣:“看不夠了?”
當女朋友的首要法則就是學會及時認錯,慶虞說:“不看了。”
兩人走過去坐下,年鬱刻意把她跟姬以箏隔開,如果可以,她甚至想在中間建堵牆。
姬以箏嘖了聲,“至於嗎,我當你化妝師你閑置我,現在當朋友叫來聚會,又孤立我?”
李茹舊搗了她一下,“當著你女神的面,注意點。”
一說女神,慶虞當即愣住了。
所有人的視線都放在她身上,她唇動了動,往年鬱邊上一靠,沒話。
李茹舊感慨道:“有人歡喜有人愁。”
姬以箏一巴掌過去,差點打她臉上,“不會說話就少說點兒。”
她罵完嘴賤的,又探出頭看慶虞,說:“上一次見你還是在桃花濕地,我要給你化妝的,結果年鬱搶活兒,後來她乾脆不讓我跟組了,不是人啊這些雇主。”
慶虞看到她那張跟姬菀過分相似的臉就手癢,抬頭看年鬱,年鬱直接把她摁進懷裡,對姬以箏說:“不當化妝師你也過得挺好,還有,你不是帶薪休假嗎。”
酒色渲染一場重逢,包廂裡燈光亂打,跟亂竄的怪物一樣,當光影在吊燈上拉扯時,吊燈跟成了精一樣長滿了眼。
慶虞看到吊燈上貼的小裝飾,這個角度看活脫脫是剛挖出來的眼睛。
來酒吧消費還得考驗膽子。
說到帶薪休假,姬以箏喜道:“我們當年拜的那守護神可真有用,我當時許的願望是以後可以不勞而獲,瞧,這不就帶薪休假好幾個月,可太靈驗了。”
李茹舊冷嗤:“那也是你苦了半輩子,該遇點好事兒了,別給人家守護神瞎添功勞,你當你七仙女下凡呢,守護神憑什麽守你?”
姬以箏跟她理論:“但我們其他人的願望都實現了啊,肯定是守護神顯靈。你想當作家,這不就當上了,世上有女神這樣的人,你竟然還能當上作家,沒點怪力亂神誰信?還有季嵐,季嵐不是要搞電競嗎,她那俱樂部……好吧,守護神也可能記性不好,偶爾漏一個也是常有的事,但年鬱和女神的願望也都實現了吧,這不得再拜一次守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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