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客廳坐在沙發上的沈柊時她才停下,沈柊看起來與平時別無二致,正翻著劇本一類的東西,面前的桌上放著半碗沒吃完的燕麥粥,看起來沒比她早起多少。在聽到動靜後沈柊轉過頭向她看來,眼睫忽閃一下,神色如常地向白木汐微微頷首:“早上好。”
她看起來實在表現的太平常,白木汐一時就有些忐忑起來,疑心難不成是自己昨晚做了個春夢。她腦中有點亂,木木點著頭走過去,在靠近一些後赫然看到沈柊脖頸上深淺不一的零星幾點痕跡,一下子路都忘了走,就愣愣盯著看。
沈柊顯然意識到了她的視線,耳朵就漸漸紅起來,並不太自在地抬手摸上自己的頸間,嘴上卻還是硬要維持著淡然的樣子:“……怎麽了,怎麽不坐。”
這下子可說是疑慮盡消了,白木汐腦中思緒萬千,總之先聽話地在沈柊身邊坐下,開口時話說的語無倫次:“你、你什麽時候醒的?睡得不好嗎?是我起的太晚了、你還自己煮了燕麥粥……身體有哪裡不舒服嗎?會不會覺得疼?”
沈柊面上閃過一絲緋色,無自覺地蜷緊手指,輕聲說:“……還好,不會疼。”
說這句時的聲音又顯得軟,沈柊也反應過來,又硬是深吸一口氣要故作鎮定:“……燕麥粥,也煮了你的份。你去洗漱吧,我幫你先盛出來。”
“啊、嗯,”先乖乖應了一聲,白木汐又慌慌張張把要起身的沈柊按住,“我等會兒自己盛就好,你……你坐著吧。”
說完就一溜小跑,先去了廚房把粥盛出來才去洗漱的,儼然一副生怕沈柊搶了這活計的樣子。沈柊抿了抿唇,到底還是順著她的意思沒起身,心知這是白木汐在擔心她的身體狀況,沈柊想著就覺得面上發熱,心跳也砰砰的冷靜不下來。
其實原本做過心理準備的,但落了空,昨晚白木汐真的沒讓她疼。和白木汐相識這麽多年,沈柊覺得昨晚可能是她見過白木汐最認真細致的樣子,動作也小心謹慎,時刻關注著她的反應和臉色,溫柔到近乎磨人的地步。
而沈柊在昨晚才第一次意識到自己是這樣受不住白木汐的觸碰,像是周身的皮膚都突然變的薄了,不堪一碰,哪怕只是白木汐無意中擦過肩膀或是腰際都會被帶起熾熱的電流,激的她總是在顫,她沒想哭,但淚水幾乎是忍不住的湧上來,大概是一些生理性質。
真是……比白木汐更早一些醒來的沈柊簡直恨不得把自己蒙進被子裡,一天都不見人。明明她才是年長的那個人,怎麽……怎麽這麽丟盔棄甲的。
自覺有點丟人,沈柊鉚足了勁兒想在白木汐面前挽回一點印象,做出個雲淡風輕的樣子來,結果剛一打個照面就有點招架不住,如今重振旗鼓,在白木汐洗漱完畢端著粥坐到身旁時沉住氣表情淡然,實際上手上的劇本半天一頁都沒翻過。
如今白木汐坐過來了,沈柊乾脆把沒看完的劇本一合,開口時多少帶出一點急切:“……我們現在……是戀人了,對吧?”
白木汐剛把一杓燕麥粥塞進嘴裡,一下子連咽下去都忘記,懵懵鼓著臉看她,無聲地點頭。沈柊心裡就高興起來,又靠近她一點,單刀直入地問:“那你……什麽時候搬上來?”
“……”
白木汐默默把燕麥粥咽下去,自覺現在不是吃早飯的時候,把碗也放到一旁。沈柊對她實在是一點防備也沒有,本來她坐到沈柊身邊的時候還偷偷摸摸打量了半天特意稍稍留出了些安全距離,結果沒一分鍾沈柊就自己靠過來。她早上應該是自己換了衣服,現在身上穿的睡裙比昨天那件還要單薄——昨晚那件好歹有袖子,這可是條吊帶睡裙,就這麽靠過來的話……那白木汐眼前的景色就會非常豔麗。
對初嘗過滋味的白木汐來說,這種景色對她來說還是太刺激了,她只能飄忽著抬起眼往天花板上看,才能勉力去思考沈柊剛才說了什麽:“搬上來……其實和現在也沒什麽區別吧,真搬起來東西還很多……”
現在都快一個月沒回樓下睡過了。白木汐想著。但沈柊顯然並不滿足於此,她躊躇了一番,到底還是眉頭一擰,小聲說道:“現在……你是在客房睡的。”
“……”
這哪是在問她什麽時候搬上來。白木汐喉嚨有點發乾,艱難地吞咽一下。這根本就是在問她什麽時候搬進沈柊的房間。
現在提到沈柊的房間,腦中就只能想起一片旖旎景色,白木汐不敢多想,她其實覺得這樣會不會有點快了,但又很不想拒絕沈柊,猶豫了半晌,乾脆將問題拋過去:“……你想要和我一起睡嗎?”
話說出口才意識到這話多有歧義,白木汐臉上砰的一下漲紅了,忙著要解釋,沈柊臉上也紅,但也知道她是什麽意思,咬著唇輕輕點了點頭。
“有你在旁邊,”已經完全拋去了要偽裝鎮定的念頭,沈柊聲音輕軟,“……比一個人睡得好一些。”
……真的嗎。不是白木汐要唱反調,實在是昨晚的情形——或許確實比一個人時睡眠質量高一點也說不定吧,但肯定是累的。
她自覺理虧,也不敢提。而沈柊見她沒說話,就有點不知所措地忽閃著看她,看著看著突然想起樁事來,微微瞪大了眼睛:“生日禮物。”
突然一句話把白木汐嚇了一跳,而沈柊有點著急地站起身來,快步走回屋裡去,再出來時手上拿了個小盒子,略顯局促地遞給白木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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