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柊。”
輕聲喚她的名字,像是念出一個言靈,也不是要得到什麽回應,只是忍不住要說出聲來,來壓住越來越躁動的心跳。
白木汐俯身,去赴這一場旖旎的夢。
*
兩個人都沒有經驗。
何顏之前發來的那些“資料”基本都是白費力氣,真的被看到的內容連十分之一都沒有,白木汐至多只有些模糊的理論知識,如今還醉了酒,難度系數簡直呈幾何級拔高。
她腦中也就隻根深蒂固地記著一件事——要溫柔一點。
沈柊還是太瘦了,像是骨上隻附著一層薄薄的皮肉,白瓷一般的易碎,讓白木汐的任何動作都小心而輕柔,生怕將她惹痛了。但就算是這樣也還是不夠,她們貼的很近,沈柊隱隱的顫抖和細細的吸氣聲很容易就傳到白木汐這裡,總讓她心神不定,追著人問,怎麽了,我弄疼你了嗎。
沈柊不說話,咬著下唇,連聲音都不肯出,只是曳著一雙漣漪的眼睛看她,白木汐就不敢再亂動,覆在人家身前的手掌滿滿漲漲的,隨著沈柊的呼吸和怦然的心跳一起一伏,堆雪一樣細膩地蹭著她掌心紋理。
她都沒再動作了,沈柊卻越是深呼吸就越是心跳的厲害,白木汐湊過去看她的臉,沈柊轉過頭去不許她看,抬起的手擋住自己上半張臉,露出的唇緊緊抿著,白木汐就有點慌張,握住沈柊的腕湊上去吻她,追著吻過幾次,迫出一聲甜軟的喘。
沒想過自己還會發出這樣的聲音,沈柊的臉唰的一下就紅了,她又是難為情又是羞惱,想推開白木汐又不舍得,最終抬起的手隻軟軟搭在白木汐後頸,忍著羞赧小小聲地說:“……沒有疼,沒有難受,我……”
她的聲音此時絲毫沒有平日的冷了,像是失了力氣一樣的綿綿,說了一半又說不下去,最終隻暗示性地收緊手臂,自暴自棄地說:“……你繼續。”
到這個份上,白木汐也不是那麽不可雕的朽木,她反應過來,自己也害羞,想回應些什麽又怕說多錯多惹沈柊不開心,就隻乖乖應一聲嗯,又湊過去輕輕地吻沈柊。
沈柊太害羞,她就從背後環過去,白皙的後頸在黑發的間隙中若隱若現地惹眼,看得人心癢,白木汐忍不住要覆上唇去,一個不注意就留下曖昧的痕跡,白木汐有點心虛地看著,趁沈柊還沒注意到的時候又貼上去,討好地在痕跡上舔舐過去。
大概是沈柊過於單薄的問題,她從以前開始就有一點淤青體質,很容易就留下深深淺淺的痕跡。到現在自然也是,白木汐幾乎是把她當做個雪堆出來的人在對待,卻還是難以避免。白木汐只能控制自己不去碰太顯眼的地方,很辛苦的把心底那點頑劣的心思壓下去。
而沈柊根本沒有余力去關注她這點小心思,她隻覺得白木汐的手上像是擎著團火,到哪裡都燙的要命。喉嚨裡壓著聲音,要很努力才能抑製住,偏偏白木汐還總是不安分,過來討一個吻的同時就不準她再忍著不出聲,自己把被沈柊自己咬出痕跡的下唇憐惜地吮過幾遍,對沈柊忍不住發出的零碎氣聲受用的不行。
白木汐想要沈柊一點兒疼痛都不會感覺到,天雷勾動地火的事,她把前期準備做的耐心又溫柔,沈柊的臉皮薄,她也不多說什麽欺負人的話,即使她有滿肚子的話想說,到了嘴邊也只是一聲聲地喊沈柊的名字,然後把人攬的更緊一些。
很熱,兩個人的熱度疊在一起,親密無間地交融著,白木汐以前不知道這是件會這麽滾燙的事,她覺得沈柊幾乎要化在她手裡。她的沈柊又嬌又漂亮,後半段難以忍住的聲音混著泣聲,難以抑製的一瞬僵硬,然後失神地軟下來。白木汐覺得心疼,又被沈柊不勝風的弱態誘的迷了眼,忍不住輕輕地咬她的肩頭,又換成一個吻。
原本失了力氣的沈柊突然動了動,稍稍向白木汐的方向側過身來。從背後環著她的白木汐一眼看到她泛著紅的眼睛,裡面盛著的一彎水光幾乎已經要落下來,慌得她一下子支起身來:“怎麽、怎麽要哭了?是我……剛才哪裡做的不好嗎?”
沈柊眼圈濕漉漉地紅著,可憐又可愛,慢慢搖了搖頭,開口時聲音還是軟的,混著尚未平息的一點點抽噎:“……想看著你,這樣看不到你的臉。”
像是被軟綿綿的鵝毛枕頭砸了一下,白木汐的心頭咚地跳了一聲。她慌慌張張地把沈柊正面抱住,又低下頭去,和沈柊額頭相貼,看著那雙尚存著迷蒙又有些害羞的漂亮眼睛。
“別哭,給你看。”她說,“要看多久都行,都是你的。”
時間已經過了零點,但沒有人在意這件事,不知不覺已經二十四歲的白木汐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在意,旖旎的夢成為現實,她得到這世上最奢侈的禮物。
在漆黑的夜裡,白木汐攬住了一懷月色。
*
大約是喝了酒的緣故,白木汐這一覺睡得格外沉。
睜開眼的時候時間已經快到十一點,沈柊也不在邊上,白木汐迷蒙著眼伸手去探,隻余下一點點溫度,但沈柊的氣息卻無處不在似的,在她的鼻尖若隱若現地擦著。
剛醒過來時還沒有反應過來,白木汐花了幾秒鍾才慢慢回憶起昨晚的事情,一時間猛地坐起了身。她那點兒晨起的瞌睡一下子被趕走了,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也說不上腦子裡在想什麽,汲著棉拖鞋就衝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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