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意:“給我雙鞋,就你們腳上這種。”
小巧:“?”
夏知意抬腳,露出自己的棉拖:“我這鞋不方便乾活,你們顧府家大業大,不會連雙給客人的鞋子都準備不起吧?”
“……”
小巧側首吩咐:“去給貴客拿雙鞋。”
夏知意衝著離去的仆從喊道:“要新的!
“要合腳啊,得穿起來舒服,不然我不乾活的!”
小巧:“……”
感覺過了一個中午,這個人變了很多。
夏知意從容喊完,轉頭和景如玉咬耳朵:“穿拖鞋跑不快,換一雙好點的好跑路。”
現在的她已經不是上午那個傻愣的夏知意了。
在出門旅行前,她要先開始自己千方百計活下去的人生。
什麽道德禮貌暫且丟到一邊去,跟鬼怪和新世界講這些,有什麽用?
景如玉看著她這個模樣,眼中忽然多了幾分笑意,讚許道:“我們小夏做得很對。”
親昵的語調一如當初還未分手的時候。
剛說完倆人就反應過來,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尷尬油然而生,隨後默契地別開視線,假裝看風景。
過了一會,夏知意如願換上自己的新鞋。
她試了試,很合腳,很適合跑路。
很好,任務NPC在這方面還是有點道德沒坑她。
幫她取鞋的人順道帶著她們去地下冰窖。
但這次和早上不同,這人沒有留下,隻告訴她們托盤上的花要放在哪裡就走了。
看門封閉的木門,夏知意端著托盤,轉頭問了景如玉一句:“你可以嗎?”
她的前女友怕冷,比一般人都怕。
這事她還記得。
景如玉眉尖輕蹙,動作很輕地點了一下頭。
不是那麽可以,但又沒辦法拒絕。
她主動伸手推開冰窖的門,積攢在門後的冷氣立時撲面而來,掃過每一寸肌膚,留下一片寒氣。
好了,她已經開始不怎麽可以了。
夏知意也覺得冷。
她裡頭還穿著短衣短褲,寒氣一吹,立馬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從門外往裡看,堆疊在裡頭的冰塊上覆蓋著一層層雜草,有不少雜草掉落在地等著人去收拾。
冰窖最裡頭擺著一個木櫃,上面放著幾個花瓶,瓶子裡插著已經失去生氣的枯花。
她們的任務就是把地上的雜草都撿拾起來,鋪在冰塊上,然後換掉花瓶裡的花。
夏知意無法理解為什麽要在冰窖裡放一朵毫無用處的花,但一想到是新世界又不糾結了。
這裡都能造出副本殺人了,還管什麽正常邏輯?
最重要的是這次居然連個能問話的NPC都沒了!
冰窖內一如庫房那樣安靜。
一踏進去,夏知意就感覺到景如玉在向自己靠近——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在尋找熱度。
倆人不想多留,走進去後手腳利落地拾撿雜草鋪好,最後才一起去換木櫃上的花。
夏知意還抽空觀察了一下四周,是個密閉空間,看著沒有其它通道了,也沒有異樣的水聲。
這裡應該沒有通關出口。她默默下了個結論。
她們萬分小心地來帶半人高的木櫃前。
風平浪靜。
落針可聞。
倆人面面相覷,決意速戰速決。
景如玉臉色不怎麽好,對這個冰冷的環境要多排斥就有多排斥。
她迅速將枯萎的花一把抽出,拿起托盤上的一束鮮花準備一把放進去,結果卻發現怎麽都放不進去,瓶口就像被堵住了一般。
“怎麽了?”夏知意問。
“堵住了,放不進去,”景如玉改變方式,抽出一朵花,試著往裡一放,花枝瞬間毫無阻力地落進花瓶裡,“看來他們是希望我們一朵一朵地往裡放。”
夏知意無言以對。
新世界還真會搞事。
“這破地方……咱們快一點,你不是怕冷嗎?換完趕緊走,以免有危險。”
“嗯。”
景如玉也不耽擱,加快速度一朵一朵往裡添。
夏知意深知時間寶貴,準備放下托盤跟她一起忙活,卻在這時,二人耳邊突然傳來異響,眨眼之間,只聽“啪”的一聲,有什麽東西被抓住了。
夏知意動作一頓,低頭看向自己的腿——
一隻蒼白乾癟的手臂從牆面裡伸出正緊緊抓著她的腳踝。
一張被砸爛又帶著一股熟悉感的臉出現在她們眼前。
氣氛瞬間降至冰點。
幽冷的空氣裡,那張血肉模糊的嘴上下開合,怨毒地吐出一句:“我不甘心……”
幾乎是一瞬間,她們就認出了這個鬼——在庫房內被砸死的仆從。
“嗬啊……”
森森鬼語,早就沒了人的模樣。
“去死吧,去死吧——”
下一刻,他驟然收緊手上的力度!
“——等一下!”
夏知意突然大喊,叫人猝不及防。
鬼仆從被喊得一愣。
夏知意見他居然真的被自己喊愣了,非常自然地把托盤遞給他,隨口說了一句:“來,幫我拿一下小姐的花。”
聽見熟悉的詞匯,鬼仆從本能地伸手接住。
等反應過來後,他感到被戲弄,登時勃然大怒,把托盤狠狠砸在地上,準備再次出手,卻見眼前倏然閃過一道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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