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在別人的地盤上,想要得到主人家的信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江心悅實在想不出有什麽法子可以很好地將這件事解決掉。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顧君婉的回復來得很快,也很直接。
“聽說,在我來到這裡之後,小洛特就被警衛嚴密守護在七樓,直到現在都沒有離開。”
“走吧,隨我一同上樓,借調警衛立即抓人,待會行動的時候你也跟著,看看那男仆身邊還有沒有其他覺醒者。”
女君吐詞清晰,所下達的命令也不難理解。
但江心悅卻仿佛在聽天書似的,愣在原地半天都沒有回應。
‘直接讓城堡內的警衛抓人嗎?以什麽樣的名義呢?’
‘等等,小洛特如果聽從聯邦女帝的命令去捉拿自己的仆人,這件事可能會醞釀出問題,不用先去跟弗裡大公通通氣麽?’
江心悅心中的疑惑,顧君婉自是聽不見。
就算是能夠猜到,她也不會為對方解答。
畢竟,女君處理要務猶如行軍布陣。
若是每一個決定都需要向人解釋,那她注定不能成為一名偉大的領袖。
正事談完之後,顧君婉便要撐著扶手站起身來。
而腰腿部傳來的酸澀感卻讓她動作一滯,險些重新跌回沙發。
一想到先前沈寒對自己的癡纏,其潔白無瑕的耳後便悄然透出些許紅意。
瞧著眼前嬌軟無力的女君,江心悅頓時就面紅心跳了起來。
這一刻,她腦海中突然就浮現出之前竊聽到沈寒的那幾句心聲。
這種現場吃大瓜的體驗,刺激倒是刺激,就是心臟有點受不了。
江心悅也不敢上前去攙扶,隻好裝作自己什麽也看不明白的樣子。
就在兩人即將離開會客室的時候,她突然猶豫著出聲:“陛下,沈隊長心裡所想”
話才剛起了個頭,顧君婉便抬起一臂,打斷了對方。
女君鳳眸之中跳動著晦暗不明的光。
她紅唇輕啟,以一種非常平淡的聲線道:“你不用告訴我她心中在想些什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事,也有不願讓任何人看見的內心角落。”
“我確實很好奇,但我卻不願知道,更不會去探究。”
說到這裡,她側過身去看向江心悅:“我知道你不願動用異能去完成一些類似於審訊的任務,我尊重你的選擇,也會替你保密。”
一聽這話,江心悅隻覺自己心中的某個枷鎖突然就不見了。
女君向來言出必行,她絲毫也不懷疑對方會出爾反爾。
就在江心悅雙眼亮晶晶地激動之時,卻聽顧君婉又意味深長地提醒了一句:“除去必要的工作情況,以後你也別再去聽她的心裡話了。”
女君言語之中所提到的‘她’,自然是指沈寒。
江心悅點頭如啄米:“我以自己的人格宣誓,將嚴格按照您的指示執行!”
……
見顧君婉兩人談完了事,沈寒與許昭立即迎了過去。
走在半途,沒有參與談話的兩人就不約而同地感覺到了一絲奇怪的氛圍。
具體的她們也形容不上來,只是覺得女君的眸光略有些深,而江心悅則是一副如釋重負般的模樣。
沈寒:怎麽了怎麽了?老婆好像有心事?
許昭:咦?江心悅對陛下說了什麽?居然還能影響到陛下的情緒!
顧君婉沒有再耽擱時間,帶著屋內眾人便朝門外走。
來到走廊位置時,她頓住腳步,扭頭朝著沈寒道:“沈隊長,你現在去盡頭處醫生所在的那房間,讓他給你再檢查一番。”
沈寒可憐巴巴地望著自己的老婆,搓了搓手指,而後以眼神詢問對方:可以不去嗎?我的易感期都已經度過了,應該沒什麽問題的。
顧君婉之所以挑選眾護衛在場的時候來安排這件事,就是不想讓某a有耍賴拒絕的機會。
畢竟在之前對方剛剛出現信息素紊亂的情況時,城堡內的醫生給她注射過針劑。
誰知道那管抑製劑裡邊有沒有摻雜什麽東西?
與腺體相關的事情可不能大意!
如果不是現在條件不允許,顧君婉甚至還想讓沈寒做個更全面一些的體檢。
沈寒向來管用的裝小可憐攻勢沒有起到效用,她便也隻好耷拉著耳朵去往了醫生所在的區域。
望著自己隊長依依不舍的身影,護衛隊員們面上保持著嚴肅,心裡卻是一個比一個活躍。
‘土撥鼠尖叫!沒想到沈隊私底下在女君跟前竟是這麽一副小媳婦的樣子!’
‘奈何老子沒文化,一句臥槽行天下!沈隊剛剛居然撅嘴了!’
‘臥槽!誰來告訴我,是不是我一個人看錯了?’
‘是無知限制了我的想象力!我居然以為沈隊才是把握戀愛主導權的那一個!’
‘萬萬沒想到啊,是我太傻太天真’
寧希與馬浩宇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中同時瞧見了對同事們信息碾壓的快意。
呵~這算什麽呀?比這更大的場面我們都見過!
這區區賣萌,咱隊長都還沒有祭出歪頭殺呢!
江心悅不動聲色地捊了捊自己的耳邊發絲。
心說:前線吃瓜的快樂你們根本體會不到,我這裡有太多的一手信息都不能往外講,真是寂寞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