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宅,管家,大小姐。
桑恬坐在這奢豪典雅的房子裡,總有種在演宮廷劇的感覺。
不過今天代公主的架子倒讓她一點不急,她正好想跟陳白瑜聊聊天。
陳白瑜給她端了盤切好的梨上來,桑恬吃了一塊還挺甜,便順著這話題說:“我之前去黑省出差,看到街邊賣一種凍梨,解凍了能像果汁一樣吸著吃。”
陳白瑜:“這麽稀奇?咱們邶城不能凍?那能淘寶買麽?”
桑恬:“淘寶怕不正宗,您要是有黑省的朋友,倒可以讓他們給您寄一點。”
陳白瑜笑著搖頭:“我沒有黑省的朋友。”
桑恬當了這麽多年記者,一雙眼其實是挺毒。
但這會兒面對陳白瑜一臉和善的笑,桑恬竟一時看不出他到底有沒撒謊。
一個女仆打扮的姑娘這時走下樓來:“小姐說她不下樓了,請桑記者直接上去。”
桑恬一看:這還是她在現實生活中,第一次見穿女仆裝的活體女仆呢!
她挺新鮮的跟著上樓:“是殿下……啊不,是代清小姐讓你這樣穿的?”
女仆笑著搖頭:“是夫人,要求我們都得穿製服,不然顯得不專業。”
太后就是太后,這排場真是講究。
而且她剛才一進來就發現了,家裡不僅一塵不染,一根頭髮絲都找不到,而且就連茶幾上的杯子,兩個把手擺放的弧度都一模一樣。
代公主攤上這麽一個媽,她都替代公主累得慌。
桑恬一進代清臥室,嚇了好一大跳——代清穿著件吊帶睡衣露出雪白的肩膀,閃光的黑色長發垂在臉側,一臉清冷的看著她。
桑恬趕緊背過身:“你怎麽衣服都不換就叫我上來了?”
代清:“你覺得我變白了嗎?”
桑恬:???
這都哪跟哪啊?
代清:“因為我回邶城後從沒出過門,我不想見任何人,但我想見你。”
桑恬背對著代清說:“我跟林雪訂婚了你知道麽?”
背後一陣長久的沉默。
然後清冷的聲音傳來,還嗤了一聲:“訂婚又怎麽了?就算結婚了還能離呢。”
桑恬:……
代公主這腦回路!是真沒法往下聊啊!
桑恬覺得只要自己守住就行,她繼續背對著代清:“你懶得換衣服也行,我就這麽采吧。”
代清:“你別一副公事公辦的口氣,你就不能先安慰一下我麽?”
桑恬:“我給你講個笑話?”
代清:“不,你抱我一下。”
桑恬:“我都跟林雪訂婚了,我更不可能抱你了。”
代清:“你是看我太白,不敢抱我。”
桑恬:……
她心想林雪也不比你黑啊!我現在全身都看過了!整個人跟掉在麵粉缸裡滾了一圈似的!
桑恬歎了口氣:“殿下,你就不能放過我嗎?”
“不能。”代清的聲音依舊清冷,卻帶著一絲自我懷疑:“我就想知道,楚凌雪到底比我好在哪兒?”
“這不是好不好的問題。”桑恬不知怎麽才能跟代清說通:“她要是大太陽我就是小葵花,她要是大夏天我就是小西瓜,就是氣場對上了,明白麽?”
她正經下來:“代清,你真不用跟任何人比較。”
“我偏要呢?”代清根本不聽勸:“桑恬我告訴你,楚凌雪根本沒你想的那麽好,我親眼看過她做不到一個動作時,拿自己的頭去撞牆,出去還跟溫新竹說是不小心磕傷的。”
“她有很嚴重的情緒失控問題,你不怕麽?”
“怕?”桑恬笑笑,想起從加國回來前的最後一晚,林雪受刺激後那雙通紅的眼,和近乎失控的動作,那時她怕過麽?
事後回想起來,那股絕望的感覺裹挾著回憶,只在心頭掠過一瞬,好像就消失了。
好像她內心其實一直知道,林雪最後一刻會刹住車,垂頭跟她說一句:“對不起。”
桑恬背對著代清說:“我好像真沒怕過。”
“我這人有個臭毛病,就是我信一個人,就信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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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恬回邶城要辦的第三件事,是請楊靜思吃飯。
楊靜思作為桑恬多年來最好的姐們兒,對錯過了桑恬的訂婚現場鬼哭狼嚎,必須讓桑恬請頓大餐作為補償。
結果等桑恬回邶城後,楊靜思接了個大活,白天開會晚上直播的,根本沒空。
再加上林雪也忙,開始籌備一個半月後的商演了。三個人的時間一直沒對上,請吃飯這事就拖了下來。
林雪簽商演的公司,跟邶城一家冰上俱樂部有合作。 林雪因為疏於系統訓練已近十年,想在一個半月內恢復到商演的狀態,其實難度不小。
俱樂部給林雪請了國際一流的教練和體能團隊,林雪就直接住了進去,算是半封閉式訓練。
桑恬自己工作也忙,她都好多天沒見林雪了,兩人只能每晚打視頻。
本來桑恬一直覺得,前置攝像頭把人拍得特難看是手機的問題。
但每次一視頻,她看林雪每一幀都想截圖,p都不用p就像電影海報那種。
桑恬歎了口氣:原來不是手機的問題,是人的問題。
今天林雪看起來特別累,桑恬知道林雪這人表面懶散,但一涉及跟花滑相關的事,又真的會跟自己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