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一揮手,一群土匪蜂擁而上,好在莫水寒身上也有功夫,兩人且打且退,盡管那些山匪功夫不如他們,可架不住人多,莫水寒和安奉最終被逼至了一個懸崖邊。
四當家又一揮手,一群山匪從背上解下弓箭,二話不說衝著兩人亂射一氣,看得出來,四當家沒打算留他們性命。
莫水寒一邊躲箭一邊衝安奉喊道:“都什麽時候了,你還不趕緊把你的身份說出來!”
安奉不解:“什麽身份?”
莫水寒抽空白了他一眼:“他不是你們的人嗎?可別忘了你家少爺還在我手上呢!”
安奉更加摸不著頭腦:“我不認識他啊!”
四當家拿起一張大弓,三箭齊發對準二人冷笑:“死到臨頭還敢虛張聲勢,今天就是天王老子在世也救不了你們!”
這三箭射的很妙,四當家也看出安奉武功高強,因此首先對準了他,安奉根本就沒有余力躲開。莫水寒呼吸一窒,眼睜睜看著箭頭插進安奉的身體,安奉身子晃了一下,向後面的懸崖仰去,莫水寒沒來得及救他,此時也顧不得射過來的箭雨,拉住安奉的胳膊隨著他一起掉下懸崖。
那些山匪放下弓趴在崖邊往下看,然後回頭問四當家:“這個崖挺高的,他們掉下去應該能摔死吧?四當家,我們要不要去崖底看看?”
四當家剛準備答應,就見一個山匪匆匆跑來:“四當家不好了,三當家提前醒了,知道了您在追殺那小子,現在正集結人手過來找您拚命呢!”
四當家隻好不甘心的往崖下看了看,這才帶著其他山匪往回走。
再說莫水寒這邊,莫水寒其實功夫很好,只是他當年為了改變身份保命,所以特意喝了一種藥,這藥可以隱藏他身體的表象,將其偽裝成男人,同時也能抑製女性特征的發育,但同時,卻也有很大的副作用,第一個就是不能動用內力。然而此時命懸一線,莫水寒也顧及不了那麽多了,一邊拉著崖邊的藤蔓為兩人減速,一邊忍著劇痛調出體內的內力,然後借著內力和藤蔓,順利到達崖底。
安奉傷的位置有些危險,此時已經昏迷了,莫水寒擦了擦嘴角的血跡,顧不得渾身碾壓般的劇痛,先把安奉扶到附近的山洞,從身上拿出止血的藥粉先撒上,這才去周圍撿了樹枝點上火堆,等把一切準備工作做好,然後才撕開安奉身前的衣服看了看傷口。
箭頭一直插在體內很危險,必須馬上取出,莫水寒去周圍找了些能用的東西,好在他們出來時為了以防萬一,帶了傷藥,如今最大的危險就是怕引起大出血。他將安奉晃醒:“我現在要給你把箭頭□□,但是沒有麻藥,甚至可能會引起大出血,你怎麽想?”
安奉慘白著臉,呼吸粗重的點了點頭:“給我拔些草讓我咬著。”
莫水寒撕下自己的衣角塞進他嘴裡,等他準備好就拿起正在火上烤的匕首,抬起頭看了安奉一眼,見安奉點頭,這才拿著匕首開始取箭頭。
好在位置雖然危險,但並沒有引起大出血,等到莫水寒將傷口包好,已經過去了一個時辰,外面的天都大亮了。安奉疼的渾身冷汗,莫水寒也好不到哪去,剛才全神貫注還罷了,此時一回過神,身體裡的疼痛就像是報復似的,劇烈的讓莫水寒身體打顫。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站起身說道:“看樣子還要下雪,你的傷現在不能移動,我去撿些樹枝。”
安奉虛弱的出聲問道:“為什麽?”
莫水寒不解的轉回身體:“什麽?”
安奉說道:“你為什麽要奮不顧身的救我?我看的出來,你不是一個熱心腸的人,可是為什麽,我總覺得你對我有些不一樣?”
莫水寒歎了口氣:“看來你是真的什麽都記不得了!”
安奉更加疑惑:“我該記得什麽?”
莫水寒搖搖頭出去了,有些話現在還不是說的時候。
天果然下起了大雪,鵝毛般的雪花紛紛落下,不一會兒地面就覆了層白色。莫水寒坐在火堆旁閉目調息,安奉則靜靜的凝視著他的面容,腦海裡不斷想起莫水寒毫不猶豫陪他跳下來的那一刻,不得不說安奉真的很震驚,雖然他名義上說是左相的養子,可實際就是個下人,甚至比及其他下人還不如。左相時時刻刻都在提醒他的身份低賤,是自己幫他免了賤籍。從小到大的暗示,讓安奉從骨子裡認為自己就是個低賤之人,他除了要保護左相的安全,甚至有時還不得不承受左相故意給的侮辱以及打罵等等。安奉習慣了付出,習慣了獨來獨往,他從沒想過,這世上居然有一個人會為了他不顧性命,可是莫水寒期待的到底是什麽呢?自己給得起嗎?
算計著時間,莫水寒睜開眼睛,第一時間看向安奉,見他沒什麽不舒服才松了口氣:“我們雖然帶了傷藥,可是到底不齊全,你要是感到不舒服就馬上告訴我。”
又仰頭看了看外面的雪,已經有厚厚一層了。莫水寒滿意的拿起一個竹筒裝了些雪進來,放在火堆上方直到換了三四個竹筒,才把水燒開。然後又烤了自己方才捉的兔子,說來還要感謝襄陽城的士兵,要不是他們教過自己怎麽捉兔子,自己和安奉恐怕得餓死。
等把一切都準備好放在安奉身邊,莫水寒又坐在原位開始調息,安奉語氣肯定的問道:“你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