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水寒直到第二天上午才醒來,他的情緒已經平複了許多,除了身上撕裂般的疼痛,其他並沒什麽大事。
九公主殷勤的將他扶起,又貼心的給他身後放了個靠枕,語氣溫柔的問道:“感覺哪裡還不舒服?餓不餓?”
莫水寒搖了搖頭,看著她憔悴的臉色問:“一夜沒睡?”
九公主的眼淚瞬間落了下來,坐下來緊緊抱住他:“你嚇死我了,我以為你會死!”
莫水寒溫柔的拍了拍她的背:“我這不是沒事嗎?放心,我死不了。”
九公主搖搖頭:“你要答應我,以後不可以這樣了,你還有我,還有墨魁,還有玉琪他們,你不可以拋下我們的。”
莫水寒點頭:“我知道,對不起,是我不好,嚇到你了。”
沉默了一會兒,他又問道:“凌石他們……”
九公主放開他,小心的開口:“他們已經被帶回來了,四駙馬也讓人幫他們收拾了一番,衣服也都換成新的了。”
“那蕭恆呢?”
九公主低下頭:“被蕭裕守帶回去了,畢竟是他父親,我們攔不住。”
莫水寒緊緊握住拳頭,咬牙切齒說道:“他不配當父親!”
九公主見他呼吸又有些急促,嚇得趕緊撫了撫他的後背:“你別激動,等以後除了蕭裕守,咱們再把蕭恆帶回來。”
過了好一會兒,莫水寒才冷靜下來:“不能再等了,蕭裕守已經瘋了,必須馬上除掉他。”
“沒錯。”四駙馬走了進來,身上還穿著朝服:“蕭裕守今日又利用蕭恆的死脫罪了,我看他那神情,怕是按耐不住了,八駙馬也傳來消息,蕭裕守最近一直在和他幾個幕僚密謀什麽,內容八駙馬還沒打聽出來。”
“八駙馬?”九公主驚訝的站起身:“他不是投靠……他是裝的!”
四駙馬懊惱的打了下嘴巴,九公主來回看了看莫水寒和四駙馬:“你們都知道?那八皇姐呢?她知不知道?”
四駙馬挑了挑眉:“你想想你八皇姐的性子,她要不知情能那麽輕易放過八駙馬嗎?”
九公主生氣的跺了跺腳:“所以就瞞了我一個?”然後又看向莫水寒:“你也不告訴我,還讓我去找八駙馬鬧事!”
莫水寒無奈:“不是你自己要去的嗎?”
“那你幹嘛不告訴我?”
“唱戲要逼真。”
九公主哼了一聲,一邊往屋外走一邊大聲叫道:“春蘭,跟我去熬藥!”
四駙馬幸災樂禍的笑道:“你又要遭殃了。”
莫水寒揉了揉額頭:“說正事吧。”
四駙馬也正經了神色:“我們目前沒有蕭裕守犯罪的切實證據,強行抓他說不過去,反而會讓他的門人反咬一口。”
“我要去冷宮見宸妃。”
四駙馬一驚:“你要讓她幫你指證蕭裕守?”
莫水寒沒說話,四駙馬擺擺手:“別說笑了,宸妃對蕭裕守死心塌地,當初能為了他進宮為妃,還做了那麽多壞事,難道她不知道蕭裕守是什麽人?只能說明她是心甘情願的,和蕭裕守一丘之貉!”
莫水寒抬起眼睛:“不一樣,之前她雖知道蕭裕守是在利用她,可是總以為蕭裕守對五皇子好歹有父子之情,為母則剛,如果她知道蕭裕守從頭到尾壓根就沒打算留五皇子的性命,她會如何?這次我要狠狠打碎她對蕭裕守所有的幻想!”
“你打算怎麽做?”
莫水寒語氣有些抱歉:“我可能要對不起你和四公主了。”
“說說看。”四駙馬心裡已經有了些猜測。
“我方才說了,為母則剛。眼下她也知道五皇子的身份暴露將必死無疑,如果我可以承諾留五皇子一條性命,她也許會答應和我們合作。”
“恐怕你想留的不只是五皇子,還有宸妃的命吧?”
莫水寒沒有說話,態度卻是默認。
四駙馬來回轉了兩圈,問道:“能給我個理由嗎?”
“其實當年關於太子的事……若是沒有宸妃從中斡旋,太子活不下來,她本質不是壞人,而且四公主的事我之後也細細查了,蕭裕守最初應該不僅僅是想讓四公主落胎這麽簡單,他想要的是四公主的命。”
四駙馬眼眸一縮:“你說清楚!”
“蕭裕守為什麽讓人勾引八駙馬?說白了就是看上他家的兵權了,可你家的兵權比八駙馬家更重,所以我若沒猜錯,蕭裕守最初的目標應該是你!他不知道他和宸妃的事情已經在我們這裡暴露,所以他指使宸妃殺了四公主,一來斬斷你與皇家的聯系;二來可以借此挑撥你與皇家的關系。”
見四駙馬一頭霧水,莫水寒搖搖頭:“還想不明白?你和四公主青梅竹馬、感情深厚,而宸妃是陛下目前唯一一個皇子的生母,陛下投鼠忌器,不管她做了什麽,都不敢殺了她,可是這樣一來就沒法給你交代,如此你必定會對皇家產生不滿,這就是蕭裕守拉攏你的時機。我查了一下,在四公主落胎後沒幾天,京城郊外死了一個女子,容貌與四公主頗為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