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稚承載了太多的希望,這些希望成了無形的壓力,壓在她的肩膀上。
她隻敢前進不敢後退,有時,她甚至連舔舐傷口的時間都沒留給自己。
最後來,劉稚最大的夢想就變成了逃離——逃離這個家,逃離這一切。
她報考了離堰城很遠很遠的城市,留在首都工作,整整兩年沒回家。
“喵嗚~”
奶團和梨花打鬧的聲音拉回了劉稚的思緒。
短短的幾分鍾,孟養不知道劉稚想了些什麽,她保持安靜,耐心地等待劉稚的回答。
“太晚了,早點休息吧。”劉稚淡淡道,“你快去洗漱。”
孟養捏了一下劉稚的下顎,“怎麽又悶了呢,你那個欲言又止的表情看的我咬牙切齒。”
她兩隻手齊上陣,給劉稚揉出個搞怪的表情,“我去洗澡了,赤豆元宵記得給我留一點兒!”
悶油瓶點了點頭,目送著她的背影離開。
翌日,孟養上班,劉稚繼續當她的“家庭主婦”。
早晨孟養賴了會兒床,上班即將遲到。劉稚見她沒吃幾口早餐,強行給孟養塞了兩口卷餅。
孟養邊穿鞋邊開門,說話含混不清。
“路上慢點。”劉稚說。
孟養揮了揮手,示意她關門。
……
休息久了,上班就顯得格外痛苦。
忙碌的上午過去了,孟養想起了一句詩——“我本可以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見過陽光”。
她塞著寡淡無味的食堂套餐,無比想念劉稚炒的小菜。
孟養給劉稚發了一張午餐圖,配了個可憐兮兮的表情。
劉稚:“好素淡的夥食。”
孟養:“想吃你炒的小菜。”
劉稚:“清淡一點有益身心健康。隔了這麽久,我居然有些想念食堂的夥食。”
孟養:“……飽漢不知餓漢饑。”
劉稚切了攝像頭,拍了一張照發給孟養。
照片上,厚厚的專業書邊放了一杯衝泡好的麥片。
孟養:“寶子,求你愛惜一點自己的身體。”
劉稚啜了口麥片,不太能理解“寶子”這個奇怪的稱呼。
孟養:“寶子,你還在嗎?冰箱裡還有排骨湯,熱點湯喝一下都比這個強。”
劉稚:“要我給你送餐嗎?”
隔了會兒,劉稚又發了條消息。
“可不可以換個稱呼……”
手機那端的孟養樂了下,換了個劉稚更不能接受的稱呼。
“寶寶,記得喝排骨湯。”
劉稚:“……”
十幾秒後,孟養接到了劉稚的電話。
“我正在熱排骨湯。”劉稚那邊的微波爐聲很清晰,“午休時間好好休息,養精蓄銳,不要把時間浪費在無意義的事情上。”
孟養憋著笑,“知道了,老婆。”
劉稚拿碗的手一頓,有片刻失語。
“好了,不逗你了。”孟養用肩頭和腦袋別著手機去送餐盤,“我爸打電話,讓這周末帶你回家吃飯。”
“他說,他要好好感激你一下。”
“準備把女兒許配給我嗎。”劉稚說這話時耳朵有些燙。
“行啊,劉稚,你挺會的啊。”孟養繃不住笑了,“油壺漏了嗎?”
“跟你學的。”劉稚清了下嗓子。
“好了,不跟你貧了,我還有事情沒忙完。”孟養說。
“晚上想吃什麽?”劉稚問。
丟餐盤的聲音有些大,孟養沒聽清。
“你說什麽?”
“晚上想吃什麽。”劉稚重複了一遍。
“悶油瓶!”說完,孟養掛斷了電話,留下電話那端的劉稚一臉錯愕。
下午比上午更忙碌了。
孟養接診的第一個病人有些奇葩。
從頭痛到腿,孟養指哪兒他疼哪兒,孟養要給他開檢查單他又死活不同意。
“醫生,我這個病經常犯,只要回家好好休息幾天就能好起來。”那人說,“要不您就直接給我開個假單吧,我休息休息看能不能好轉。”
那人用近乎懇切的語調和孟養說話,“如果還不行,我還會回來看的!”
孟養不傻,她大體判斷出這人只是過來搞張假條的。
“您需要做相應的檢查才能判斷出病根,我能力有限,單憑口述無法判斷出您的症結所在。”孟養說,“做個檢查很有必要。”
“我是個打工仔,經濟條件有限,能省就省。也請您理解一下我吧。”
孟養抿了下唇,“我們有相應的規定,也請您理解一下我吧。”
那人急了,也不裝了。
“我就想你幫我開個病休證明,你開還是不開,直說。”
“我們有相應規定。”孟養認真道,“我不能開。”
關於病休證明的開具醫院有明確規定,孟養無論如何都不能昧著良心給一個沒病的人開證明。
那人不依不饒,態度大變,說話時明顯帶了股衝勁。
孟養在心裡慨歎,她好像有種特別能碰到這種事件的獨特體質。
醫鬧這次是,複診這次又是。
第35章 劉父
孟養比上次淡定多了。
她一邊往無死角的監控區去,一邊給保衛科打電話,以防萬一。
“早知道去掛專家號了,找你這種醫生簡直是浪費我時間!”那人還在喋喋不休,“果然是庸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