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事有蹊蹺。
沈連霧踩著高跟鞋,出了電梯,看見走道上站著的身影。
神色微微凝住。
她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想什麽呢,裡面的人怎樣了。”
薑擬神色凝重,輕聲說:“剛做了手術,已經沒事了。”
沈連霧笑說:“沒事好啊,你這板著臉,好嚇人。”
“江初,到底是怎麽一個人。”
“江初?你自己覺得呢?”
薑擬穿過玻璃窗戶看著外面的樹蔭,輪廓陰柔美麗。
“我過去的時候,萱萱已經重傷了,江初手裡的血,是她的。”
“所以,你相信萱萱說的話,江初想殺萱萱?但是,她的殺人動機是什麽,難不成因愛生恨?”
“我不知道,我只相信我看見的事情。”
沈連霧沒看見江初,左右環視一眼,問:“江初呢,你讓她回去了麽?”
薑擬看著自己的手心,目光淡淡:“沒有,已經被警方帶走了。”
第44章 懲罰
“你這可就護短了啊,姐妹要說兩句。”
沈連霧歎了口氣,想到那個小美人,怪可惜呢。
“江初如果要殺萱萱,怎麽可能安排在光天化日之下,一個心機歹毒的女人,要作案,那得頂著夜黑風高的時候才能把事情處理的乾淨。你想呐,你早不去晚不去,偏偏在萱萱中刀的時候,來到現場。這不擺著有人給江初下套,等你觀戰嗎。”
薑擬聽不進任何人的話,她心裡很亂,原先她想回去跟江初好好說清楚,她決定接受江初的感情,與她相伴。
然而,在她回去的路上,秘書替她收到一封信,信裡寫著江初要殺萱萱。
還是一封匿名信。
開始她自然不信,打電話給王姨,詢問江初的在不在家。
偏偏她人不在,這就可疑了。
她便趕去西州公園,看見萱萱腹部中刀,江初手心都是血。
場面很血腥,她沒辦法去包庇她,更無法直視那雙淚汪汪的眼睛,看一眼,她的心臟都抽的疼。
“你貌似很信任她。”
薑擬瞥向沈連霧,眼裡一片陰冷。
沈連霧打了個哈哈,“我呢,相信我的直覺,有些事情,不能單憑表面去斷定,你怎麽知道對方是不是人面獸心。”
“我冤枉她了?”
“啊哈哈哈,我可沒說,等警方的結果吧,不過既然江初手上沾了血,那刀的指紋肯定有她的。你得派個法醫來診斷這次案子,切勿讓旁人插手。”
薑擬說:“我雖然對她冷淡,心裡卻還是不由自主的向著她。讓警方帶走後,我無法安靜下來,不知道她會不會怨恨我。”
沈連霧只知道清官難斷家務事,不知全貌不敢斷言。
不過,突然半路冒出來個妻子,化作她也會腦殼兒疼。
“你對她動心了?”
薑擬直接避開這句話:“我想跟她在一起,不知道是否動心。”
“哎,那場車禍把你傷的太重,什麽都忘乾淨了。”
一位穿著白大褂的女人走過來,詢問:“誰是病人的家屬,病人已經醒了。”
薑擬點頭,說:“謝謝,我知道了。”
沈連霧無奈的呼出口氣,說:“你先進去看看她,安撫安撫,至於江初那裡,早點把她接回來,查清楚了再關人也不遲。”
“謝謝。”
“謝我做什麽,咱們是好姐妹,你雖失憶,卻還能這樣與我說話,已經是莫大的榮幸。”
薑擬知道沈連霧說話向來愛調侃,微微一笑,不足為奇。
沈連霧想到一件事,問:“江初之前跟我提過繁花村?這繁花村是哪兒?”
“不認識。”
“嘖,你沒念過書,連這兒都不知道。”
薑擬冷眼睨過去,“怎麽,你認識?”
“哈哈哈,我也不認識,大抵是個小村落吧,還不知道在哪個旮旯裡呢。”
“我先進去了,江初那裡麻煩你先幫我照應一下,若非她做的,那萱萱也太放肆。”
沈連霧知道她現在是最煩燥的人,出了這事還能表現得平淡,非薑擬莫屬。
這心裡實屬強大。
她呀,讓人難以捉摸。
冷冰冰的審訊室,四面銅牆鐵壁般,連隻鳥都飛不出去。
江初坐在椅子上,手上戴著銬子,將對萱萱做出的事情敘述了一遍。
她面色平靜,看著兩位警察,說:“我沒有想殺她,是她自己扎自己嫁禍給我,我什麽都沒有做。”
其中一位警察說:“我們在她臉上發現掌印,是你做的嗎。”
“我打了她,沒傻到為了一個不喜歡我的人,殺她。”
警察一邊記錄一邊聽著她的敘述,這時候門開了,外面的女警走進來,對他們說了什麽,兩人眼神會意一番。
沒有繼續審訊江初。
江初感到奇怪,才關了兩天,怎麽就把她放出來了,難道知道這是萱萱做的麽。
看樣子是她一廂情願,薑擬人際關系廣泛,讓她出來輕而易舉的事情。
她出了警局,踩在瀝青的地面,由於關押的地方陰暗潮濕,抬頭看著炙熱的陽光,但覺自己變得鮮活起來。
她默默的走在路上,神色略感疲憊。
這一關,把她徹底關醒了。
“嘀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