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魏語冰又喊了一聲。唐虞年緩過神來,立馬道,“公主,我們出發吧。”
上了馬車,魏語冰拿出禮物盒,“本宮也不知母親喜歡什麽,只能自己做主選了幾物,駙馬可要看看?”
唐虞年自然推辭了,“公主殿下準備的,母親一定喜歡。”
馬車徐徐前行,大約走了一刻鍾,轉了幾條大街,車夫停了馬車,抽出凳子。雲香扶公主下車。
這麽多人中,對原身最熟悉的也就是錢芳蘭,說熟悉其實也沒有那麽熟悉,原身替換她哥哥的事可是沒跟任何一個人提起,這也包括她的母親,錢芳蘭。在日常相處中原身對自己的母親敬愛又遠離生怕她發現了什麽端倪。這倒是方便了現在的自己,唐虞年和公主一同走進駙馬府。
大廳裡收到消息的錢芳蘭已經等了一會兒,江花進來說公主和駙馬到了,她一激動,差一點親自迎了上去。
“兒子,兒媳拜見母親。”唐虞年和魏語冰一起行了個大禮。
“快、快起來。”錢芳蘭手足無措,她上來想扶公主,卻又不敢上前,顫巍巍的手抖在半空,還是魏語冰主動扶住了她,“兒媳第一次見母親,本該早點來,卻因路途耽誤,是兒媳失禮了。”
“公主殿下……”魏語冰這麽一說,錢芳蘭誠惶誠恐恨不得給她行上一禮,直到察覺是唐虞年在另一邊扶著自己她才稍稍鎮定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虞年:一晚上聞了兩次,我太難了!
第4章、第4章
見錢芳蘭坐下,魏語冰又道,“兒媳嫁入唐家,本該服侍母親,如今不能日日在跟前侍奉已是心中有愧,母親若再如此,兒媳真是無地自容。”
這一番話愣住的不僅僅是錢芳蘭,還有唐虞年。她不是古人,本沒有什麽尊卑概念,卻也知道公主特別是這種備受寵愛的嫡公主,錦繡花叢中長大,是真正的金枝玉葉。不說嫁入唐家,就是大魏任何一家,也只有臣子謙讓的份,如今竟能說出來這番話,怎麽不讓人吃驚?
公主這脾氣也忒好了點,唐虞年暗自想著。
“母親請喝茶。”魏語冰這邊接過江花手中的茶盞,彎腰遞到了錢芳蘭面前。錢芳蘭飲了幾口放置桌上,趕緊扶她起身,“公主快請坐。”
待到公主落座,錢芳蘭才繼續道,“我們唐家清貧,公主下嫁受委屈了。”
“駙馬一表人才,”公主羞澀地看了一眼唐虞年,又道,“本宮談何委屈,母親不必妄自菲薄。”錢芳蘭便不再說下去,從江花手中接過手帕,打開一看卻是一個手鐲。
看成色似是舊物,唐虞年又聽錢芳蘭道,“這是新婚之夜年兒父親贈予我的,是一對。當初說好要留給孩子。如今年兒大婚,公主若是不嫌棄,”錢芳蘭道,“此物便轉贈給公主。”
唐虞年這才明白錢芳蘭為什麽要把鐲子拿出來。新婚第二日,媳婦敬茶婆母送禮是禮數。可多年來供唐虞年科舉已是不易,如今連這座棲身的府邸都是皇帝賞賜,總不能拿陛下剛賞的東西轉送給公主。恐怕這鐲子就是唐家唯一一點值錢的物件,再加上又和唐白有言,唯有此物合適了。
“母親所贈之物,兒媳怎會嫌棄。”魏語冰歡歡喜喜接過來,直接戴到了手上。
“駙馬覺得怎麽樣?”魏語冰見唐虞年在看自己,索性大大方方抬起手腕給她看。
“好看。”唐虞年沒有遲疑,她說得是實話。古舊的玉鐲子戴在公主白皙的手腕上,一搖還會和其他鐲子碰撞然後發出清脆的響動,只是和公主這一身的行頭委實不搭,這鐲子太素淨。
似乎是聽唐虞年說好看,魏語冰更加歡喜了,午間用膳,唐虞年能看到她愛不釋手地摸了好幾次。
“母親,這道菜……”魏語冰停頓片刻讓錢芳蘭心裡一緊,“公主可是不喜歡?”
“母親多慮了。”魏語冰淺淺一笑,“兒媳只是覺得這味道有些熟悉。”
“公主。”江花在旁估摸著不是討厭便鬥膽道,“老夫人聽說公主過來擔心家裡廚子手藝不好,特意從水雲間點了這幾道。”
“水雲間?”魏語冰道,“怪不得兒媳覺得味道熟悉。”
“公主也去過?”唐虞年問。
“去過兩次,本宮不常出宮,聽說水雲間有名便去了兩次。”魏語冰停頓一下又對錢芳蘭道,“兒媳又聽說這酒樓菜價昂貴,母親下次可別這麽破費。兒媳回府是看母親,若讓母親這麽費事,兒媳可不敢回來了。”
錢芳蘭自然沒有不答應的,用完午膳,唐虞年被母親喊了過來。
“娘。”唐虞年按著原身平日的習慣,別別扭扭喊了一句。錢芳蘭笑著招她走近一些,上上下下打量後才問,“年兒和公主相處可好?”
“還好。”唐虞年含含糊糊道。
自從唐虞年賜婚,錢芳蘭就沒有睡過一個好覺。嫁入唐家前她是給人做婢女的,小姐性情柔和,她跟在身邊沒吃什麽苦,可也是跟在小姐身後,她見識了各種各樣嬌縱刁蠻的小姐。公主是皇帝的女兒,若是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