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冷斯大人對一切皆是胸有成竹。
另一邊,冷斯聽到了地下室不該有的動靜。
小人類闖入了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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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窖的溫度比想象中的要低得多。
居遙將衣後的帽子戴上,拉鏈拉到最高。
這個地下室的布置和在弗羅斯特的地下室相近。
居遙在蒂月關她的地下室內發現了酒窖,裡面陳列著與美人喝著的同一包裝的酒。
難不成老貴族城堡都是這樣的設計,那麽會不會,這裡也有關押他人的囚室。
居遙走出酒窖,地下室的溫度比在弗羅斯特的地下室還要低,與城堡內其他地方的溫度差異明顯。
她屏住呼吸,仿佛吸一口氣就會冷到自己。
地下室幽暗陰森,寂靜詭異。
她聽到了異樣的聲響。
想要細聽,周遭歸於沉寂,沒有任何動靜,仿佛一切都是她的錯覺。
是什麽聲音?
在居遙試圖在腦海中抽絲剝繭時,美人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
下一瞬間,居遙回到了自己所在的房間。
冷斯指著這張有睡下痕跡的床,“立刻睡覺。”
“是。”
居遙老老實實地鑽上床,像是半夜在被窩玩手機被家長當場抓包。
冷斯神情冷淡,和往常無異,也沒有因為居遙偷偷到達地下室而生氣。
“休想喝酒。”冷斯留下一句話後便消失在原地。
居遙卻不是在糾結紅酒的問題。
她閉上雙眼,想不再追究地下室的奇怪聲音,許是太過安靜而產生的幻聽。
周圍依舊安靜,本該方便入眠。
居遙卻覺得耳邊有無數嘈雜的聲音,試圖還原方才聽到的、又漸漸消失在她腦中的聲音。
她驀地睜開了雙眼。
那是鐵鏈碰撞的聲音。
第35章
居遙頂著黑圓圈起床, 洗漱完後精神不少,先去了一趟書房。
美人果然在那。
居遙快步來到書桌前,她昨天搬到美人旁邊的小凳子還沒有拿走, 便直接坐了上去。
今天美人沒有在看書,桌上鋪展一張有半張桌大的羊皮地圖。
地圖早已發黃褪色,繪上的內容大多看不清。
“這是血族領域?”居遙借著輪廓,猜測道。
“是。”冷斯注意到地圖上還有圈圈畫畫的痕跡。
她微微眯眼, 都是各血族領域的重要基地。
這張地圖上的地域劃分和時今大不相同, 這是一千年前在鄧普西親王領導時期的地圖。
冷斯將羊皮地圖卷起來, 綁好插在厚重的長筆筒內。
她開始觀察比往日更早起床的小人類。
眼下有突兀的黑眼圈, 眼皮多了一層, 目光並不專注。
沒睡好?
這種關切的話語不可能出自冷斯親王。
“你早早起來想要做什麽?”冷斯低頭收拾桌上的物品。
居遙百無聊賴,“這是一個複雜的故事,我做了一個噩夢。”
冷斯偏頭看向平靜又無聊、完全不像是做了噩夢的居遙。
居遙亦是舒暢地開口:“好吧, 如果憑借夢中的內容, 這可以稱得上噩夢。但如果根據的是我在夢裡的心情和反應,這貌似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夢。”
冷斯直覺居遙不會說出好話。
百分之百和居遙口中的美人有關。
居遙在冷斯眼眸中隱隱捕捉到絲絲鄙夷。
“我在夢裡, 夢見有一個強大的血族要殺我。”
‘小人類總算意識到自己的言語會招致禍患。’冷斯對這個夢不以為意, 對任何人來說這確實可以稱作噩夢,對這個滿嘴胡話的花心人類來講,這是遲早會發生的事情。
居遙接著捂著心臟,“在夢裡,我害怕死了,大喊救命。”
‘這個夢不合邏輯, 花心的人類應該先觀察對方是否為美人以及是否有變成美人的可能性。’
居遙發現對方的鄙夷加深了。
她連忙放下手,不能表現得如此膽怯,及時挽回個人形象:“然後我冷靜下來, 從容赴死。”
‘將對現狀的無可奈何理解為從容,這是何等自我欺騙。’冷斯又發現了夢裡不合邏輯之處——這個人類臨死前一定會不盡的招仇恨之語。
“就在這時,有人從天而降,救下了我。”居遙說到這時有些激動,仿佛墜入愛河的少女,又像是春心萌發的悸動。
冷斯覺得這尤為礙眼,現在可不是發情的季節,不對,任何季節都不是自我控制能力低下的理由。
居遙覺得對方的眼神趨近於蔑視,難不成美人不想聽她分享夢的故事?
“你就不好奇是誰救了我?”
‘阿塔拉的戰鬥力強大,但阿塔拉不會救人,只會攻擊,至於其他家夥,只能相對於小人類來說是強大,但稱不上能夠抗衡實力強大的血族。’
冷斯淡淡說道:“我更好奇你為什麽會被強大血族追殺。”
居遙一拍手,“這個問題才是夢裡的關鍵。”
她興奮地起身,在書桌旁來回走動,喋喋不休,聽得冷斯隻想將這個人類趕出去。
“為什麽要殺我?這在夢的後面才揭曉,請聽我繼續……我沒有注意看救我的人,發現有人來救我後我馬不停蹄地逃跑了。”
‘夢裡的小人類也是如此忘恩負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