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俞靜姝不住地搖著頭“我不要當你的妹妹!”
薛晏榮聽著俞靜姝的哭泣聲,咬了咬牙,卻還是狠下了心——
與其你以後怪我,不如現在就斷了你的心思。
“別再跟著我!別讓我難做!”
話罷,薛晏榮甩著衣袖就離開,不帶一丁點留戀,走的那般決絕乾脆。
俞靜姝的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愛慕了那麽多年的人,只知道他是溫潤如玉的公子,卻不想也有這般冷酷的一面。
事到如今她該怨誰?又該怪誰——
“小姐——”
“為什麽,為什麽我不是姐姐,為什麽我要是妹妹!”
薛晏榮走出茶館好一段距離,腳步才停下,捏緊了拳頭,倏地轉過身來——
“徐聿!”
“爺——”
“你可真不錯?人一來,你就跑?你是她俞府的還是我薛府的?!”
徐聿一臉為難——
“爺,我剛剛不也是沒辦法嘛,那我在跟前兒,俞二小姐更難做。”
“那你就跑!就把我一個人留下!我不難做!”
薛晏榮後勁兒有點大,重重的喘著氣——
“我!我真是!我都成什麽人了!”
“爺,您別急,緩口氣。”徐聿拍了拍薛晏榮得背。
“去去去,少來欠殷勤——”薛晏榮一把將他撥開。
徐聿揣著袖子,想到了方才俞二小姐的模樣,忍不住歎了口氣——
“二爺,其實俞二小姐也挺可憐的。”
薛晏榮瞪去一眼——
“嗯!”
徐聿急忙轉又調轉話鋒——
“不不,我、我的意思是,您做的對!讓她死心是對的,現在這樣,總比以後越陷越深的要好。”
才回了府,姚十初就見薛晏榮陰沉著臉,立馬拉過身後的徐聿——
“這又是怎麽了?不是去茶館了嗎?”
“快別提了——”徐聿搖了搖頭“碰見俞家二小姐了。”
“啊?那——沒什麽事吧?”
徐聿揣著手聳了聳肩——
“能有什麽事啊,俞二小姐被爺傷著心了,唉——一言難盡,不過以後應該是不會再來了。”
“唉——”姚十初跟著也歎了口氣“那二爺,估計也不好受。”
“可不是嘛。”徐聿點了點頭“這幾日啊,咱們說話都避開這點,尤其不能提俞這個字。”
“也只能這樣了。”
晚些時候,姚十初進到屋裡來,才掀了簾子,就聽見薛晏榮的聲音——
“我不吃!拿出去!”
“沒給您送飯。”姚十初端著盞雞湯走了進來“這是夫人讓凝冬送來的。”
薛晏榮瞧了眼,似是心煩的厲害——
“放那罷。”
姚十初知道她心情不好,這會兒自然也不會多說,隻站在邊上候著。
“你還有事?”薛晏榮問道。
“呃——”姚十初瞧了瞧那盅雞湯“哥兒,凝冬還在外頭兒等著呢,這個——”
薛晏榮自然明白,也不多言,端起雞湯,一口就喝了個乾淨——
“行了吧。”
“行了行了,我這就去還給凝冬。”
走到門前,卻又轉過身子來——
“您早些歇著,晚上別熬夜。”
“嗯。”
薛晏榮躺在枕頭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腦子裡全是俞靜姝淚流滿面的模樣——
無奈又愧疚——
“自己真是個罪人,但願她能就此死心。”
————
“二爺——”
“常管家,坐。”
薛晏榮指了指椅子。
“二爺,您上回讓我瞧瞧有沒有要賣莊子的人家,我找到了。”
“這麽快,在哪兒?”
“就在城外的郊縣上,離得也不遠,架著馬車不到一個時辰就能到。”
“那是挺近的。”薛晏榮搓了搓手指“價錢方面呢?”
“也不貴,他是急賣,三百兩足以,那莊子我去瞧過了,打理的還行,若是咱們買下來,再找個能乾的莊頭兒,是能賺不少呢。”
“那行,你自己定吧。”
“已經定下了。”
常管家拿出田契,笑道——
“我怕被別人再搶去,這不已經簽字畫押過了,咱們這一筆可是真的劃算。”
薛晏榮掃了一眼田契上的名字,只見賣家的名字有兩個,一個姓羅,一個姓蔣,說不上哪裡不對,但又想不出哪裡不對,隻稍稍的怔了怔——
“二爺,可是有不妥?”常管家問道。
“你辦的很好,沒有不妥。”薛晏榮點了點頭“那常管家就管到底吧,莊頭兒也交給你去找,待打理好了,我回頭兒去瞧一瞧就成。”
“好好,二爺放心,交給我絕沒問題。”
常管家將田契留下,自己就去忙活別的事情了。
“二爺!”姚十初領著猛兒跑進屋子,滿臉都堆的笑意。
“什麽事?這麽開心?”薛晏榮也跟著笑了笑。
“您看——”
姚十初將屋裡的窗子推開——
只見院裡的花全都開了,薛晏榮瞧見這一幕,怔了怔——
“花開了啊。”
薛晏榮走出屋子,來到那盛開的花蕊前,不由自主的抬手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