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早就布置妥當了,到處都貼的是喜字兒——
這會兒喜婆先拿來剪刀,剪下二人的頭髮捏在一起又用紅繩系好,隨後便端來了合巹酒,可還沒說話,就被薛晏榮揮了揮手,示意她出去。
喜婆自然不會多言,施禮後,便退出了屋子。
關門聲很輕,但蔣幼清也聽見了——
是誰出去了?
是薛晏榮出去了嗎?
屋子裡一點聲音都,蔣幼清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兒了,手指也緊緊的絞在一起,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正思索著外面是什麽情況,然而下一刻——
頭上的蓋頭就被一把扯下來。
作者有話說:
今天去打加強針疫苗,出門之前我問夫人,我這髮型亂不亂?
夫人說,怎的?又不往你頭上打。
我:無大語....(好像說的也有點道理,讓我無法辯駁)
今日來個大肥章,看過癮的就留個言啥的
謝謝大家,謝謝大家
早安呀大家,美好的一天又開始了,不出意外的話,我應該再補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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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羞、羞死人了
瞬間, 一雙波光瀲灩的杏仁眼,就引入了眼簾。
薛晏榮肖想了一路,這蓋頭兒底下的面容, 可卻都不及真正見到的這一刻來的真實, 她敢說這是自己見過最漂亮的眼睛。
潑墨般的瞳仁,墜著亮眼的光芒, 就像是一片銀河星辰, 見一眼就再也忘不掉。
原本握著蓋頭兒的手指,不知怎的就顫了一下, 蓋頭兒也隨之落在了地上,而她卻依舊不自知的模樣, 仍一瞬不瞬的盯著眼前的蔣幼清,似是下一刻就要被吸進那片星辰之中。
這人的眼睛也太好看了吧?
無辜中帶著些楚楚,讓人好不憐愛。
極長的睫毛,彎彎的翹起,有那麽一瞬間, 薛晏榮竟想要去摸一摸,探探它的真假,想著若是她眨起眼來, 上下睫毛會不會打架?
這同她上門逼婚時的強硬,簡直判若兩人。
蔣幼清見她一直盯著自己看, 也不說話, 這會兒心裡咚咚的就像是打鼓一般, 緊張的既不敢說話, 也不敢亂動, 僵著身子, 隻敢一點一點偷著四周的空氣, 好讓自己不要被憋的背過氣去才好。
原來你也知道害怕啊?
薛晏榮挑了下眉角,果然是個能裝的,差點兒就以為她真的天不怕地不怕了。
可漸漸的薛晏榮的目光變得柔和,神態裡裹挾這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這一刻她的心底竟萌生出一個想法——你究竟有多少種樣子?還是我不知道的。
等差不多將她打量夠了,薛晏榮才不緊不慢的將眼睛移開,手掌握拳的抵在唇上,還佯裝著清了清嗓子,表面上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似乎剛才盯著人家看了半天的,不是她一樣。
這會兒,諾大的房間裡就她們兩個人,安靜的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好奇心散去後,隨之而來的是一種說不出的尷尬,這尷尬悄無聲息的將兩人團團圍住,越逼越緊。
薛晏榮扭過頭去,正想這該怎麽結束這樣的尷尬,就瞥見桌案上的合巹酒,這是喜婆方才端來的——
照理說是應該喝,畢竟兩人現在是成了親的,既然成了親,那又怎麽能不喝合巹酒?
可——若是要喝?
又該如何開口?
直接端過去給她嗎?
思來想去的,眉頭就蹙了起來,不停的轉動著扳指,一副糾結不已的模樣。
而這一幕,恰巧全落入了蔣幼清的眼中——
見她皺眉,便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心中一頓——
合巹酒?
她在糾結這個?
但蔣幼清沒有薛晏榮那麽多心思,隻覺得合巹酒是規矩,而且也有寓意——喝吧,喝了往後的日子才會過好。
於是,便出聲道——
“二爺,咱們喝罷。”
薛晏榮臉上一怔,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門外面就突然吵鬧起來——
“二爺這是在裡頭生根兒了嗎?”
這聲音薛晏榮熟,是禮部江大人家的公子,聽這腳步聲兒,估計是把人全帶來了。
“怎的?二爺娶了嬌娘子,便忘了我們這些個弟兄了?竟連賓客也不出來迎了——”
“對啊!酒也不喝了?!”
“不會、不會這就洞房了吧?!二爺這麽著急的啊!”
七嘴八舌的你一句我一句,說出口的話,一個能聽進耳朵的都沒有,這會兒笑的更是肆無忌憚。
轉過頭,就瞧見蔣幼清縮著肩膀,將頭壓得極低,由著臉頰連帶耳朵尖一路都紅到了脖子根兒。
到底還是個小姑娘,哪經得住他們這樣調侃,薛晏榮一下就急了,生怕外面那夥兒不知羞臊的,再說出些更葷的話來,急忙就走到了桌案前,端起斟好的酒,便朝蔣幼清遞去。
蔣幼清這會兒羞的厲害,聽著外面那些男子起哄的笑聲,她覺得自己都快要燒起來了,哪還有什麽分辨的能力,薛晏榮遞給她什麽,她都會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