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書房睡?那怎麽行?
薛晏榮伸手戳了戳她——
“沐浴真的不行,不過,我可以給你擦擦。”
蔣幼清想了想,擦擦也行,總比這樣一直粘著的好。
鑒於方才她對自己皺眉了,小姑娘也並沒有表現的太高興,淡淡的嗯了聲,算作小小懲罰——
“那行吧。”
生了兩個孩子,身形自然也不比以前,加之她連月子都沒出,自然不算調養好。
蔣幼清雖不是多愛美,但心裡難免也會有落差。
“我是不是不好看了?”
小姑娘的底氣不足,聲音都小了。
“哪有?”
薛晏榮親親她的發頂,又蹭蹭她的脖頸——
“我就喜歡你這樣,風情萬種,嫵媚妖嬈。”
一句話,就讓蔣幼清心頭的陰霾一掃而淨,轉而捏了捏她的臉——
“你現在怎麽油嘴滑舌的,討厭~~”
“我說真的嘛,我真的喜歡,來,讓我再親親。”
“不要,臭~~”
————
每逢初三,十三休沐。
今日正好十三。
薛音涵來的時候,宋孟琮正在收拾藥材,許是一次性拿的太多,往架子上舉的時候,竟扭到了胳膊,就聽見哢的一聲,額間的汗珠便滲了出來。
“你沒事吧?”
薛音涵快跑過去,伸手挽住她的胳膊——
“你沒事吧?”
宋孟琮抻了抻了勁兒“胳膊、胳膊扭著了....”
“你一次性少拿一些嘛,那麽逞強做什麽?”薛音涵拉著她回了屋子“有藥油嗎?擦一擦會好些。”
如今的宋孟琮是薛晏榮特聘的府醫,新院子比之前在薛府的還要大,不過她這個人向來不喜歡高調,屋子裡的陳設能簡則簡,唯有書架最多,書架上擺不下,就堆在桌子上,薛音涵收拾了下,才騰出塊地方。
“我的抽屜裡有藥油,你拿來給我就行。”
取了藥油,薛音涵瞧著她,頓了頓問道——
“不如我幫你。”
宋孟琮一怔,似是想到了什麽,搖搖頭“不用了。”
“你就當給我練手行嘛?學了那麽多,總得不能紙上談兵,好歹也得實踐下吧。”薛音涵躍躍欲試道。
宋孟琮看了她一眼,現在兩人都是女子,也就沒什麽肌膚之親的避諱,想了想說的也對,是該讓她練練手——
“那,那好吧,你要是做得不對,我會指出來的。”
宋孟琮擼起袖子,露出纖細的手臂,為了方便乾活,今日的她沒穿裙衫,而是套了身圓領袍,斯文白淨。
“你來吧。”
這怎麽搞得像自己要做什麽似的?
薛音涵在心裡默默道:我就是給你擦擦藥油。
手臂纖細,皮膚白到發光,側看過去五官標致漂亮,就是養在深閨的女子,怕都不及她,薛音涵不由得眨了眨眼,當初怎麽就沒瞧出來呢?這人哪裡是男子,分明就是女子,也是她那男裝的打扮先入為主了。
藥油在掌心抹開,趁熱擦到被扭傷的關節。
片刻後,扭傷的關節紅了一片——
(我發誓真的只是擦藥油,什麽延伸意義都沒有,就是單純擦藥)
她收回手來,拿起桌案上的帕子遞去——
“我好多了。”
一瞬不瞬的目光,看的宋孟琮坐立不安,蹙著眉頭——.
“你看什——”
不等宋孟琮把話問出口,耳朵就被一雙微涼的指尖捏住了?!
宋孟琮心內似是千軍萬馬奔騰而過,面部表情也逐漸‘猙獰’。
然而薛音涵卻沒有發現異樣,大概以為這是個什麽新奇的玩意兒,竟還不住的發問道——
“你的耳朵怎麽這麽小?跟小孩的一樣。”
下一刻——
啪的一聲,手就被打落了。
薛音涵楞住,好半天都沒回過神,低頭看去,手背打的都紅了,霎時心裡的委屈止不住的往上湧。
“我好心好意給你揉胳膊,不過就是看你耳朵好玩,伸手摸了一下,你用不著這麽凶吧?”
宋孟琮震驚且無奈的看向這個,自以為很委屈的人,論倒打一耙,薛音涵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
“我凶是吧?你敢讓我捏一下嗎?”
“有什麽不敢的。”薛音涵傾身將耳朵送了過去“你隨便,我才不像你這麽小——”
氣字還在嘴裡,瞬間就被咽了回去。
宋孟琮撩過她的碎發,撫上她的耳骨,指腹沿著耳輪一點點向下滑去,最後落在耳珠上。
一種過電般叫人心悸的跳動,從心臟蔓延四肢。
才剛捏著,薛音涵就將人用力推開,猛地站起身——
“我我我,我要回去了。”
聽著那人慌亂的腳步,看著她匆忙逃離的背影,宋孟琮的手還僵在半空,不多時,蹙起眉頭,連連搖頭甚是懊惱,自己這是怎麽了?同她計較什麽?
薛音涵則漲紅了臉,一路跑回屋子,半步都不敢停,抱起桌上的涼茶,咕嘟咕嘟灌了兩大杯,心都還是跳得厲害,捂著胸口緊咬嘴角。
錦繡忽的冒出聲來——
“小姐?”
“啊?!”
“您沒事兒吧?”
“沒、沒事。”
薛音涵佯裝鎮定的別過頭去,手指卻不自覺地探上了耳朵——原來這麽敏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