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要說這個嗎?”
“就是這個,哎呀,你管那麽多做甚,睡吧睡吧,我頭疼。”
蔣幼清瞧著她此地無銀三百兩的,眼角一挑,貼了過去——
“你不說我也知道,若不是侄女,早就打發人牙子發賣了啊?”
“嘶——”
“這有什麽不好說的,二叔母那人,我也不是第一天見了,風言風語的,我不是聾子。”
蔣幼清壓的薛晏榮呼吸一滯,拍了拍她的臉——
“讓他們鬧去吧,鬧的越凶越好,這樣就不找你的事兒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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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這是個什麽玩意?
一大早薛晏朝便領著新媳婦來給魯氏請安, 不同與蔣幼清當時的那般下馬威,魯氏眼睛笑的都眯成了一條縫,拉著齊若蘭的手就是好一通的噓寒問暖, 生怕那一盞孫媳茶會將這個新進門的孫媳給累倒。
得了這麽個如意的媳婦兒, 葉善容如何能缺席,珠光寶氣的貼了滿身, 不等他們去進茶, 就也到了順安堂。
相比當初對蔣幼清的挑三揀四笑裡藏刀,那現下對齊若蘭就再不能多得的滿意了, 饒是眉毛,頭髮絲裡都是藏不住的得意。
頭上的金釵晃呀晃的, 生怕誰瞧不見——
“果然是大戶人家養出來的女兒,你瞧瞧,這就是氣派。”
二房因著薛懷丘賠光了那三十萬兩,正是沒臉的時候,葉善容可不得指著這門婚事, 揚眉吐氣呢,不趁機說幾句拉踩的話,她能罷休就怪了。
“爹爹跟娘親自小便教導若蘭處事要大方, 要孝敬公婆,伺候夫君, 做個純善之人。”
這話真是半點兒虛心的意思都沒有, 連帶著爹媽都給誇耀了一遍。
“哎呦, 瞧這話說的, 真是說到了我這個做婆母的心坎上。”
葉善容向來慣會演戲, 如此絕佳的戲台子如何能放得過?不露上一嗓子, 她還不得憋死。
果然, 轉頭兒就瞪上了薛晏朝,故意板起副凶面孔“若蘭是個好孩子,你往後若是敢欺負她,我這個做母親的頭一個要教訓你,聽見沒!”
嘴皮子的功夫,薛晏朝深得葉善容真傳“母親放心,兒子一定會待若蘭好的。”
憨厚的笑容在臉上掛起,不知道的人,隻當他是個老實專一的。
“母親,您瞧,這皮猴子竟也害起羞來了。”
“可不是嘛。”
葉善容跟魯氏一個心思,自然能將戲演到一起。
言及家世,蔣幼清默默的垂下了頭,在座的只有她最沒家世,這話明擺是說給她的。
倒也是實話。
只是還不等那點兒自卑泛上心間,垂著的手便被一旁的人握住,旋即就被撈過去,摁在了膝蓋上,許是覺著還不夠,薛晏榮竟還用手掌摩挲了好幾下。
蔣幼清哪還顧得上自卑,騰的一下臉就燒紅了,這可是在順安堂,一大家子人都在呢!
用力往回抽,沒抽動。
同她使眼色,她不看。
蔣幼清後脖頸的熱汗都冒出來了,可薛晏榮就是一動不動,反而摁的更緊了,那面不改色的,就像是在做一件極其平常的事情。
而鄭珺清呢?微微翹起嘴角,淡淡的吃了口茶。
如此舉動不可能不引起旁人的察覺,只是魯氏跟葉善容才在嘴上討得了便宜,這會兒再要是不依不饒,恐怕薛晏榮就要壓不住了,自從在他那兒栽了跟頭兒後,彼此都收斂了不少,明面上怎麽著都會避著些。
只有一人例外,此人便是齊若蘭。
她定定的看向薛晏榮,那目光似是打量——
早就聽聞薛府這個大哥的名號,本以為是個滿臉橫肉,又或是老氣橫秋,卻沒想到居然生的這般俊雅,單從側顏瞧去比薛晏朝強的不是一星半點,若不是提前知道他是個商賈,還以為是翰林院裡的哪位新晉官員呢。
向旁邊移去,齊若蘭頓時就不屑起來,這就是自家的嫂嫂?
聽晏朝說,是個孤女呢,薛家怎麽也是有頭有臉的大戶,竟娶了這麽個媳婦?
再瞧她低著頭,被夫君攥著手的模樣,更是嗤之以鼻,果然小家子氣,半點兒禮數都不懂。
心中有了比較,齊若蘭忽的高傲起來,端起手裡的茶盞就朝薛晏榮走去。
“昨日大哥走的早,弟媳還未敬過大哥,今日以茶代酒,竟大哥一杯。”
說完,垂下頭去,居然還帶了些女兒家的嬌羞。
薛晏榮搓了搓手指,這是娶了個什麽玩意回來?
“呵——”薛晏榮忽而起身,淡淡的笑道:“昨日我不勝酒力,還未同朝弟痛飲一番,今日我這個做大哥,可得跟你道聲恭喜呢。”
話罷看也不看齊若蘭一眼,徑直略過她,就同薛晏朝碰了杯。
霎時齊若蘭的臉都綠了,她是齊家嫡女,自小就是眾星拱月,哪受過如此忽視,握著茶盞的手指都因為用力而隱隱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