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她?”F3自己都沒意識到她的聲音因為恐懼而變得喑啞難辨。
尉左樓愣了許久,甚至連遊戲結束,骷髏頭消失也沒意識到。
看到F3直奔陳去錦的屍骨過去,他才終於松開牙關:原來她一點兒法力都沒有,所有的修為和力量都是源於她身體裡的另外一個靈魂?他的目光追隨著夕陽殘影,落寞地回轉到滿地腥紅。
走近了,尉左樓才說:“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躲避球的唯一目標其實是場外的那個人?所以故意不接那個球,想救我們。”
陳去錦幾乎喪失了說話的能力,她所寄居的神木已經被完全肢解,而□□上的疼痛完全同步於靈魂。她的臉色更加白的發狠,而原本血紅的嘴唇也像是褪去了顏色。
迎著尉左樓的目光,她眨了下眼,似乎已經用盡了氣力。
“先,把我,拚起來。”
她表情有點焦急,“她要來了。”
誰?F3下意識回頭,突然就看到遠處的高樓上跳下來三個人影。
“頭兒?!”F3使勁叫喊,恐懼,無力和感動一股腦湧上眼眶,她回頭跑了幾步,突然就像是被什麽東西狠狠擊中,趴在地上哭了起來,“快來,前輩她快不行了。”
因為濃重的血腥味而隱隱不安的靳司魚陡然定在原地。
她明明看不到,卻抬眼朝著某個方向,死命地望了過去,“誰不行了。”
“晁帛前輩!”F3低聲喊著,“陳去錦。”
第14章 添花造木案(9)
靳司魚一進世界,就找到了F5和F7。
這倆人一個近攻一個奶媽,和靳司魚一起配合的天衣無縫。
很快,他們就拿到了關於破解世界的重要線索,然而就在他們逃離教學樓,正打算離開學校這個是非之地時,突然就看到F3的身影。
“老大,好像是F3和陳去錦。”
F3好像個語言系統紊亂的機器人,恐怕連她自己也聽不清自己最後在說什麽。F3看到靳司魚的一瞬間,就趴在地上扶都扶不起來。
F5和F7乾脆架住她,緊跟在靳司魚的身後。
此時,靳司魚站著的位置滿地是血。
血泊裡被大卸八塊的陳去錦朝他們勾起唇角,這場景太詭異了。尤其是這麽……天怒人怨的場面,再加上陳去錦的嘴角莫名其妙的笑意,氣氛簡直比剛剛的教室還可怕十萬倍。
“頭兒……”陳去錦是腦子出問題了嗎?她怎麽還在笑?
向來膽大的F5忍不住有些聲顫,他挺想跟靳司魚描述下目前的場面,但是對著陳去錦的眼神,突然莫名的心慌,以至於連看過去的勇氣都沒了,轉而揪著F3的領口,壓低了聲音追問:“這怎麽回事?你們遇到什麽東西了?前輩怎麽傷成這樣?”
F3挨著靳司魚,終於恢復了點神智,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前輩是為了救我們倆,才被弄成這樣的。”她突然抬頭,手指著旁邊的尉左樓,“還有你!都是你!你為什麽要把球扔給她?你是故意的對不對?”
靳司魚聽著周圍的動靜,目光卻穩穩地盤桓在陳去錦附近,哪怕知道一旁站著的白襯衫的男青年可能就是讓陳去錦如此“慘烈”的罪魁禍首,她也並未移動分毫。
F7是見慣了這種場景的,此時就比其他人更加鎮定。他環視四周,並沒有發現其他危險,這才朝著尉左樓冷哼一聲,“這是我們管轄的案子,你怎麽在這?”
F5仿佛這才回過神,看向襯衫男。
尉左樓?就是那個日晷裡考上C大的研究生?聽說因為要準備論文和實習的關系,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在組織裡出現了。
F5是三人組裡武力值最佳的,但是遇到尉左樓卻還是很有自知之明。日晷雖然不受人間司管轄,但是他們和人間司所轄區的鬼魂一樣,都是依靠神木在人間行走。而神木雖然可以使鬼類人,但是卻有個明顯的缺點。
譬如,此時的陳去錦。
如果她是用添花造木術修成的人身,那她就真的可以頂著大佬數千年的修為無法無天。可惜,她使用的是日晷提供的神木。
鬼魂魂寄神木,則會慢慢失去一切法術修為,多則三天,少則半個時辰。
所以,F7看到陳去錦目前的狀況,是毫不意外的。反而是她魂寄神木後,竟然能維持那麽天的修為,讓他很是不解。而日晷的七位大佬,之所以成為組織裡最受信任和依仗的所在,也是因為——他們是目前所有登記在冊的鬼魂中,唯一用了神木,且高幾率爆出頂級天賦異能的鬼魂。
尉左樓,他的異能就是精密計算,計算任何事物。
尉左樓和F7以前交過手,聽他質問,也許是歉疚,或者別的,竟然少了很多平時的桀驁,輕聲回應說:“她帶我進來的。”
這裡的她,自然就是陳去錦了。
F5在一旁拍了拍F3的肩膀,聽她哭得直咳嗽,忍不住安慰說:“沒事,有頭兒在,一定會解……”他突然掃了眼陳去錦的“殘骸”,後面的話音低了下去,又抬頭悄悄瞄了眼靳司魚,卻發現他們的頭兒不知道什麽時候,把目光移向了尉左樓。
尉左樓被靳司魚無神的雙眼看得不安,索性道歉道:“我以為她有足夠的能力自保。”也是想趁機試一下她的底牌。
可沒想到,女鬼吸走她體內的另一個魂魄後,她竟然會弱到那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