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心漾一直都不看好這段商業聯姻。深知養姐的性子這麽冷,那位顧二小姐怎麽可能受得了。
感情不合?這樣拙劣的借口誰信?
不過無所謂什麽原因,這婚已經離了就是事實。
就在冷晚離婚的第二天,冷心漾就迫不及待地帶上自個兒珍藏的紅酒前去慶祝。
“姐,恭喜你!恢復單身。”冷心漾端握著兩杯紅酒徑直來到了沙發邊,挨著冷晚坐著。
側過身,遞一杯紅酒上前。
冷心漾今天特意畫了個很淡的裸丨妝,瞧上去跟沒化妝一樣。一副人畜無害,標準的鄰家妹妹既視感。
一笑便露出兩個純情的小梨渦,那叫一個楚楚動人,毫無心機,不過這些都是假象而已。
冷晚“嗯”了聲,沉著一張臉,伸手接過冷心漾手裡的酒杯。一個微揚下頜線,“咕咚咕咚”一口氣喝光了大半杯紅酒。
“……!”冷心漾整個人都看呆了,兩扇根根分明的長睫顫了顫,畢竟是第一次見養姐這樣喝酒。
而且這情緒分明就是明顯的不痛快,借酒消愁來著。不是和平分手嘛,怎麽又會不痛快?
就在冷心漾內心戲活躍的空檔,冷晚已是將剩下的半杯紅酒也喝光了。
“再來一杯。”冷晚舉著空杯遞上前去,微偏著腦袋,淡漠地看向冷心漾。
“……哦,好!”冷心漾回過神來,連連應下。伸手,接過養姐遞給自己的空酒杯。
起身,將擱在吧台上那瓶開了的紅酒取來。
就這樣,冷晚一連喝了三杯紅酒,這還是冷晚第一次喝這麽多酒。
“姐,你醉了!不能再喝了。”當冷晚再一次讓冷心漾給自己倒酒時,冷心漾終於是忍不住了,大聲呵道。
“我沒醉。”冷晚搖了搖暈乎乎的腦袋,否認道。
“姐,你這是怎麽了?離婚不是你自己提出來的嘛。”冷心漾皺眉,不住反問著道,“怎麽?現在後悔了?”
“後悔?”冷晚呵呵一笑,半眯起一雙染上醉意的眼眸。
“我怎麽可能後悔。”反手指了指自己,唇角溢出一個不屑的淺笑。
“既然沒後悔,你借酒消愁個什麽勁兒!”冷心漾一語點破,擰著眉心靜靜地盯著冷晚。
“借—酒—消—愁。”冷晚一個字一個字地自顧自念叨,雙眸瞬息湧上一股子潮氣,心頭沒由來幾分落寞。
“我累了,要休息。”冷晚半垂著眼簾,望著握在手裡的空酒杯,開始下逐客令。
“心漾,你回去吧。”
“姐,讓我留下來照顧你。”冷心漾一個湊上前去,伏低身子,抬眼望著女人。
“照顧我?”女人一個抬手,輕捏起冷心漾的下巴,眼神中滿是戲謔,“放心吧,家裡女仆會照顧我這個殘廢的。”
“需不著勞您冷千金大駕。”指節一個用力上抬,迫使冷心漾看著自己。
“姐。”冷心漾的一顆心臟劇烈跳動了好幾下,布滿水汽的眸子仰望著女人。
看著這個同自己共同生活了二十幾年的女人,冷心漾知道,自己對她壓根兒就不是恨。
冷心漾弄不清自己對養姐究竟是何種情感。只知道自己嫉妒同她關系好的所有人,甚至於朋友也會嫉妒。更何況是枕邊人,所以冷心漾十分討厭那位顧二小姐,恨她恨到了骨子裡。
除了無法克制的嫉妒外,冷心漾還極度渴望冷晚隻屬於自己一人,是那種變丨態的瘋狂佔有欲。
冷晚勾了勾唇,臉色忽自一沉,眼神裡的戲謔瞬間被陰戾所代替。
“滾!”
趕走冷心漾後,冷晚並沒有立馬上樓。
探著身子,一手拿起擱在茶幾上的那半瓶紅酒,一手端握著殘留著紅酒珠的高腳杯。將瓶口對準酒杯內壁,往酒杯裡徐徐倒著紅酒。
不消片刻,滿滿一杯紅酒就又見了底。
當女人再一次拿起紅酒瓶時,手上一滑,酒瓶忽自從手心滑落。“砰”的一聲,酒瓶砸落在了地板上。
玻璃碎了一地,暗紅色的液體濺落開來,染上了女人白色的褲腿。
聞聲,女仆小茉疾步趕來客廳。當看到眼前這一幕時,呆愣了半晌。隨即慌忙上前,默聲蹲在了茶幾邊。
小茉垂著腦袋,默默撿著碎玻璃,識趣地不敢作聲。實際上,剛才小茉是有聽到冷總和冷小姐之間的爭吵。
有聽到“離婚”和“後悔”的字眼。
“別收拾了。”沙發上的女人單手撐著腦袋,半眯起一雙迷離的狹長美目看著女仆,“先送我回臥室。
“……是!冷總。”小茉停下了手裡拾碎片的動作,無意間地一個抬眸,便對上了總裁的眼睛。
第一次瞧見總裁這樣的眼神,那濃鬱的傷感幾近溢出,整個人仿佛都被悲傷所籠罩。
小茉有些弄不懂,好端端的兩個人怎麽突然就離婚了?而且,從總裁離婚後的表現來看,分明滿是不舍和難過。
既然這麽不舍得這麽難過,那為什麽又要離婚?
第四十四章
離婚的第三天,顧諾枝決定親自去和姐姐說清楚。將有關“替婚”和“離婚”的事,都逐一向姐姐坦白。
當然,顧諾枝不會把二人離婚的真正原因說出來。
一大早,顧諾枝就抱著一大束香水百合來到了醫院。
姐姐最喜歡的花就是百合。關於姐姐的喜好,顧諾枝很多都不清楚,就唯獨記得姐姐最喜歡百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