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一方來說感情都結束了,但另一方還沉溺。”梁適依舊溫和地回答:“趙敘寧不慘嗎?沈茴都往前走了,她還停在原地。”
“自己作的。怪誰?”許清竹發完這條很快又發來:“我就希望所有漂亮姐姐都勇敢又瀟灑地迎接第二春,至於趙醫生……誰讓她是個啞巴呢。”
梁適:“……”
倒也是無法反駁。
要說趙敘寧和沈茴之間真的無可救藥了嗎?
那並不是。
深愛的人怎麽樣都能找借口回來。
可偏偏,趙敘寧什麽都不說。
一個不說,一個不問。
沈茴一次又一次地刺她,專挑軟肋下手,她也沒反應,被動地自以為是地承載著一切。
梁適跟許清竹又深入地討論了一下這個問題,不知怎麽,最後就討論到了要是以後梁適成為第二個趙敘寧會怎麽辦?
梁適頓了下,嘴比腦子快,“我肯定比她強,我善於溝通。”
許清竹聲音裡帶著笑:“你確定?”
梁適特篤定地說:“當然了啊,你忘記我剛開始和你說的話了嗎?”
梁適覺得自己那會兒還蠻善於溝通的,勇於在兩人之間搭建溝通的橋梁。
而許清竹發來的消息裡,空白語音持續七秒,她才一言難盡地說:“我那時候覺得你有病。”
梁適:“……”
“得去精神病院的那種。”
“……”
不過許清竹對於她的話沒說讚同,也沒說反對。
隻幽幽地道:“希望有一天,你能真的和我好好溝通。”
梁適:“……”
“我希望沒那麽一天。”梁適說。
許清竹那邊給她回了條:【不說了,要去開會。】
梁適:【好的,記得吃飯。】
在結束對話之時,梁適往上翻了翻兩人的聊天記錄,幾乎都是些沒營養的話題。
但她覺得自己很奇怪。
分明一起最不喜歡和人報備自己去了哪裡,做了什麽事。
一個人就是完整的世界,處於孤單的宇宙裡。
可她剛才和許清竹說遇見了誰,劇組裡發生了什麽。
忽然有了很強大的分享欲。
且許清竹不會讓她的話沒有回音。
梁適覺得這是一種不錯的感受,很新奇的體驗。
可她並不知道,分享欲其實是喜歡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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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溪這個嬌氣包沒有得到安慰,憑著自己學霸的強大治愈力也好了一些。
主要是梁適怕她下午再不恢復,導致劇組進度拖慢,在中午吃飯時間,讓許清竹激勵了她一下。
譬如:“愛情不是生活的全部”“我向來會全力以赴做好每件事”“情緒很容易調解啊。”
激將法一使,嬌氣包勝負欲燃起來,下午拍得格外順利。
導演的臉上終於露出了點兒笑意,承認言溪算是個有靈氣的人。
就是在有些地方,言溪還有那麽點兒小瑕疵。
但瑕不掩瑜。
梁適在完工的時候還誇她:“不愧是學霸。”
言溪驕傲地抬頭:“當然!不過……”
她頓了頓,滿眼都在冒粉紅泡泡,“你能把許學姐的語音弄成語音包發給我嗎?我想用來設置起床鈴聲。”
梁適:“……”
梁適像個被水澆了的機器人一樣,卡頓良久才問:“這合適嗎?”
“應該……合適的吧?”言溪說:“這樣我就能每天都像打了雞血一樣去戰鬥。”
梁適:“……”
梁適沒給,但她把這事兒跟許清竹提了。
許清竹說專程給她錄一個 。
晚上兩人打視頻電話的時候,梁適不由得感慨,“許老師的粉絲直接舞到我面前,太厲害了。”
許清竹:“……”
她在視頻那頭看書,聞言輕笑,“嫉妒啊?”
梁適否認:“怎麽會?”
許清竹聳聳肩,剛好翻過一頁,那纖白的手指輕飄飄地落在書頁上,帶著調侃意味道:“梁老師的粉絲也不少啊。”
梁適:“……”
她直覺好像不太應該提起這個話題,但這會兒喊停又顯得她心虛。
梁適盯著屏幕裡的她說:“哪有?”
許清竹嘖了聲,那清冷聲線往上勾,帶著點兒旖旎的腔調:“勢如破竹?”
梁適:“……”
“想在姐姐的鎖骨上跳舞?”許清竹面無表情地說這話,語調卻一點兒都不友好,說得梁適耳朵發癢,又下意識捏耳垂。
結果許清竹得寸進尺,延伸出了更多:“想在姐姐的鼻梁上滑滑梯?”
梁適:“許清竹……”
溫柔聲音帶著點兒威脅意味。
許清竹看向她,隔著屏幕和她對視:“幹嘛?”
梁適咬牙切齒地說:“我咬你了啊。”
許清竹挑眉:“那你得輕點兒。”
梁適:“……”
在這事兒上,梁適仍舊沒打敗許清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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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組裡的進展還算順利,言溪狀態還不錯,不過當初那個信誓旦旦說自己一定比梁適強的人一去不複返。
在意識到演戲是門兒技術活以後,言溪每日勤學好問,甚至觀摩梁適的演技。
有天拍完一場很平淡的戲之後,言溪忍不住誇道:“你好厲害,我一下就被代入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