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梁適說:“而且她微博的內容,嚴謹到根本不像是她自己寫的。”
梁晚晚的手指在屏幕上劃拉了幾下,“我不知道她是什麽來歷,還想和她正常相處來著。”
對梁晚晚來說,正常相處也不過是偶爾在一起吃幾頓飯,因為她正在準備留學的研究生申請,之後的好幾年應該都會在國外度過,她並沒有很在意家裡來了誰。
反正她在那個家裡也不過是個透明人罷了。
可沒想到,這個人來了剛剛一周,就已經把家裡攪了個天翻地覆。
梁晚晚看著她之前置頂的那條微博,越看越覺得文風眼熟。
她把APP切換到微信,搜索了一個公眾號。
這是之前她舍友推薦她關注的,說是“百萬文案”“節奏大師”,她舍友們都是喜愛吃瓜的人,經常是走在網上衝浪前線,而她會比大家慢一拍。
因為有段時間她很喜歡楊書顏,所以就在舍友的指導下關注了這個公眾號,因為這裡發過好幾篇和楊書顏有關的文章。
梁晚晚打開以後隨手點了一篇,是說娛樂圈某個明星的。
這個人排版有個習慣,特別喜歡打頓號,而且喜歡用“的”和“了”。
這兩個字在她文章中出現的頻率特別高,經常是不需要出現的地方,也會出現,會有些突兀,卻不影響閱讀,讀多了甚至還覺得她這個通順且流暢。
梁晚晚把那篇文章遞給梁適看,“姐,你看這個像不像同一個人寫的?”
梁適一目十行地掃完,又遞給許清竹。
許清竹很快發現了同樣的用詞習慣和錯誤的標點符號用法。
“這個人,不簡單呐。”許清竹說。
“他很貴的。”梁晚晚說:“之前給楊書顏寫了篇報道,百萬+閱讀量,光一篇報道就掙了三十多萬。”
所以問題來了,為什麽梁欣然能請得到這個人?
是真的窮嗎?
還是錢都拿來營銷了?
一個這麽懂營銷的人,會像在梁家表現的那麽柔弱嗎?
自是不會的。
就算梁晚晚再鈍,這會兒也明白了。
“她是裝的嗎?”梁晚晚問:“她為什麽要這麽做?把我們都擠出梁家,對她有什麽好處?”
“家業。”許清竹在一旁提醒這個不諳世事的小妹妹。
梁晚晚一頓,“爸媽為了她都打算提前立遺囑了,生怕我們吞了她的份兒。”
所以她不太理解梁欣然這麽造的原因。
“或許不是為了要她該得的份,而是想獨吞呢?”許清竹說:“有時不能單獨看表面。”
梁晚晚:“……”
她詫異地問:“不會吧?”
梁適也更傾向於這個答案,跟著附和道:“沒什麽不可能。”
“那她又不懂商業運作,把我擠走倒是無所謂,但把大哥和二哥擠走,誰來管公司啊?”梁晚晚說:“爸現在也忙死了。”
梁適對這個問題也不知道,把目光投向了懂這些的許清竹。
許清竹沉聲道:“可以把這些交給懂的人,不過她不擔心被人給架空嗎?”
許清竹也有點不理解她。
幾人聊了一陣,總算是把梁晚晚從壞情緒裡帶出來一些。
然後梁適又接到了梁新舟的電話,問她有沒有見到梁晚晚,梁適開了個視頻電話,梁晚晚膽怯地跟梁新舟打招呼。
梁新舟本想說些什麽,見她哭得眼睛紅彤彤,最後把所有指責的話都咽下去,變成了:“在你姐家好好休息,別亂跑。”
梁晚晚點頭:“知道了。”
而梁新舟轉頭又問梁適:“你能去查一下徐童的父親麽?”
梁適:“啊?怎麽了?”
梁新舟說:“他的前前公司是海薇珠寶,涉嫌泄露公司機密被開除了,然後又到前公司做了一個月,然後被裁員了,你讓許清竹問一下海薇珠寶那邊,具體是泄露了什麽東西,我感覺她和梁欣然有勾連。”
梁適驚了,“那個男人?那他老婆不知道麽?”
梁新舟說:“應該是。”
梁適也不知道梁新舟到底查到了什麽線索,看了眼許清竹,許清竹朝她點頭,表示答應她才應下來。
等掛了電話,她和許清竹討論這件事,兩人都覺得離譜的程度。
不過最後許清竹總結了句:會咬人的人向來不叫。
梁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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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梁晚晚睡次臥,許清竹和梁適再次睡一個房間。
這一天過得也是跌宕起伏,梁適整個人都感到疲乏,和許清竹躺同一張床上睡覺這件事,一回生二回熟。
這床單是今天中午剛換過的,舊床單還在髒衣簍裡沒洗,洗衣機因為洗了她倆的衣服被佔,搭了衣服以後就不早了,兩人匆忙出門,所以床單沒時間洗。
梁適洗漱完走進這個房間的時候,感覺仿佛上午的旖旎還沒散去。
她上床坐在床的一側,另一側是正在看書的許清竹。
許清竹正在看一本詩集,依舊是全英文。
梁適躺下,側目盯著她看,昏黃的光線把許清竹照得格外耀眼。
這畫面溫暖且溫馨,特適合拍畫報,梁適看得入了迷。
片刻後,許清竹翻了一頁,書籍翻頁聲劃拉在房間內響起,梁適的手墊在腦袋底下,袖子剛才因為洗漱還弄濕了一點兒,影響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