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有點後悔梁適把那女人摁在地上的時候自己沒有去補幾腳。
錯過了。
“你也會打人呢?”蘇瑤訥訥地問,隨後說了句:“那你受傷沒有?”
許清竹:“……”
“沒有。”許清竹心頭一暖,“梁適比較厲害,我們都沒事兒。”
蘇瑤點頭:“那就行。”
許清竹去廚房給熱了兩杯牛奶,和蘇瑤一起回到主臥,遞了一杯給蘇瑤。
隨後靠在主臥床上,看了眼時間已經快要凌晨十二點。
原本想給孫美柔發條消息提醒對方,但想到孫美柔應該也做不了家裡的主,還是不給她添堵了。
這事兒等查清楚了再說,反正到時候送鈴鐺的時候還會再見面。
梁適現在和對方鬧到了警察局,這事兒肯定是鬧大了,正好借此機會渾水摸魚。
徐童和他家長肯定是有問題的,而這其中跟梁欣然有什麽關系就說不準了。
梁欣然怎麽突然要帶鈴鐺去超市?
去了以後撞到了徐童,然後徐童剛好就又住院了。
許清竹怎麽看都覺得像殺豬盤,專門來敲詐的。
也可能是梁欣然運氣不好,帶著鈴鐺出去本是好意,結果遇到了敲詐犯。
但也可能是梁欣然和對方聯合起來。
從主觀意願上來說,許清竹偏向第二種,但從可能性上來說,應該是第一種。
梁欣然來海舟市也不過一周,怎麽可能和他們聯合起來做殺豬盤?
但可以確定的是,徐童一家確實是在敲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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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適和沈茴都在警察局待了一夜,包括那個受害者。
三人進去以後做筆錄,梁適邏輯清晰卻態度良好地交代了自己的“犯罪過程”,警察同志都被搞懵了。
就是她的話跟受害者的並不一樣,受害者說她肯定把自己給打得淤青之類的。
沈茴的旁觀者證詞就更簡單明了,梁適肯定是打了,但打得多重她不知道,她想攔來著,但還沒等她攔,梁適已經結束戰鬥,動作很快。
沈茴說自己也很無奈。
最後就只能驗傷,驗傷結果等了一夜,是微度損傷,別說判刑標準了,連拘留標準都達不到。
這種民事糾紛,一邊都提倡私下和解。
民警給她們做了一夜的思想工作,梁適非常配合,願意接受一切結果。
受害者最後恍惚許久,熬了一夜終於扛不住,願意和解。
於是梁適賠了她三千塊錢,簽了和解協議,結果還得讓人來接,順帶交罰款。
梁適合理懷疑這個規定就是讓她來社死的。
早上六點,天剛破曉,遙遠東方翻出了魚肚白。
梁適翻通信錄,沒打給許清竹,而是打給了梁新禾,結果梁新禾沒接。
看著還在簽字的沈茴,梁適直接打給趙敘寧。
作息良好的趙敘寧秒接,只是還帶著輕微起床氣,語氣不善,“你最好有事。”
“來警察局接我一下。”梁適說:“你前女友也在。”
趙敘寧一個激靈,更焦躁了:“怎麽回事兒?”
不過那頭已經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在穿衣服。
梁適說:“我打人……”
“你他媽打沈茴?瘋了啊。”趙敘寧咬牙切齒:“等著……”
梁適:“……”
她懷疑趙敘寧下一句就是——我提刀來。
梁適趕緊解釋:“不是不是,我怎麽會打你心愛的前女友,你前女友是目擊者,跟我在警察局呆一晚了,我現在得讓人來交罰金把我領走。”
趙敘寧:“……哪裡?”
梁適說了以後站在那裡等,一晚上就睡了兩個多小時,這會兒也不困。
大概是因為第一次打架給自己打進了警察局,可真是新奇體驗。
她一晚上想的都是——她也有今天?
要是讓王姐和她助理小白看見,肯定得興高采烈地誇她終於支棱了。
其實當時梁適也沒想到後果,就是看那人不爽。
再怎麽樣也不能對小孩子出言不遜。
而沒過多久,梁新禾給她回復消息:【什麽事兒?】
梁適:【現在沒事了,你醒這麽早?】
梁新禾:【我就沒睡!】
幾秒後,一條語音發過來,“我在醫院呢,我真是要炸了,那個梁欣然,她……我……我真要氣炸了!”
梁適:“……”
她不想管的,但梁新禾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兒,她也只能順著問一句:【怎麽了?】
梁新禾的長語音發來,隔著屏幕也能聽出他的生氣,“我昨晚回家找她們算帳了,結果咱媽就站在梁欣然那邊,我就問了梁欣然幾句,問她為什麽要帶鈴鐺出去,問她鈴鐺不承認為什麽還要替我女兒道歉。鈴鐺長這麽大,我都沒舍得碰過她一個手指頭,好家夥,我就去公司待了幾天,家裡就給我搞這一出,我他媽要氣炸了!”
“我都還沒罵人呢,我就問了她幾句。結果!她暈了。我真是服氣,不是農村長大的麽?我家鈴鐺被她們指著鼻子罵的時候也沒暈啊,她倒好……我氣死了。”
“梁適,我跟你講,我現在終於明白大哥當初為什麽那麽果斷了,這人回來就是個禍害。我他媽也被打了!咱媽瘋了,為了她六親不認,以前咱媽寵你歸寵你,又不會為了你這麽乾,現在是真瘋了。大嫂離開家的時候說得那句話真對,她現在就是被梁欣然弄得鬼迷心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