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邊的全是英文,是在和別人交談,頗不耐煩地說話,大致意思是:“這點兒小事也要來煩我嗎?這劇本不改,她願意來就來,不願意就算了。”
語音剛播完,顧沂雪那邊就點了撤回。
許清竹在一旁聽著笑,真誠地誇讚道:“她聲音好有磁性啊,這個導演叫Quella?我可以關注她一下,有什麽作品嗎?”
梁適:“……”
梁適破罐子破摔一樣把上一條語音也點開給她聽。
顧沂雪在說Hello的時候尾音是上揚的,帶著點兒似有若無的撩撥,卻並不是故意。
聽完之後,許清竹輕吐出一口氣,胳膊輕輕碰了梁適一下,“如果你到時候拍戲,我能去劇組探班嗎?”
梁適:“……”
她悶著聲音問:“你是去看我還是去看Quella?”
“看你啊。”許清竹想都不想地回答:“順帶也能看Quella。”
梁適的心情短暫地好了一秒,結果許清竹下一句說:“我和她也不認識,還得你引薦啊。”
梁適:“……”
她又戳了最上邊那條語音,是昨晚顧沂雪喝多了給她發過來的,聲音帶著喝醉酒後的沙啞,以及那麽點兒困倦。
確實是很抓耳的程度。
許清竹聽完以後眼睛都亮了,胳膊碰梁適的時候力氣也更大,疼得梁適倒吸一口涼氣,然後咬了下唇,略帶威脅地喊:“許老師~”
許清竹聲音懶洋洋的,“嗯?再放一遍。”
梁適:“……”
她直接摁滅屏幕,手指在屏幕上劃了一圈,不甘心地壓低聲音問:“就那麽好聽?”
許清竹點頭:“你不覺得她喝醉酒以後的聲音……很性感嗎?”
兩人本來就挨得很近了,這麽一說話不自覺湊得更近,近到梁適的呼吸悉數吐露在許清竹的發梢,熱氣穿過發梢落在她的肌膚上。
許清竹被弄得有些癢,縮了縮脖子,而也不甘示弱地回問。
梁適昧著良心否定,“不覺得。”
“但我覺得。”許清竹碰碰她,“梁老師,再放一遍聽聽。”
梁適拿著遙控打開電視,“我們看電影吧。”
許清竹說,“得睡覺了。”
“你剛聽她說話,就不說自己要睡覺。”梁適說:“看電影怎麽就要睡?我帶你看她的電影啊。”
許清竹:“……那行。”
梁適氣,在她腰間輕輕掐一把。
許清竹握住她的手,“幹嘛啊?欺負我?”
“沒有。”梁適說:“你腰太細了。”
“那你不抱一下?”
許清竹湊近她,氣氛正好,她聲音低啞又勾人,梁適心念一動,長臂伸過去抱住她的腰,手剛好還能落在她小腹上,兩人瞬間貼近。
像是抱了個冰塊。
梁適低聲說:“你怎麽這麽冰?”
許清竹倒無所謂,“體質問題。”
梁適把她抱得更緊,電影放得是《信使》。
片頭剛開沒多久就出現了“導演:Quella”的字樣,而且在電影即將開始前還有右下角字幕寫著:本片片頭所用字樣都為導演Quella手寫,感謝所有參演嘉賓和工作人員。
許清竹順勢感慨,“這人字也好看。”
梁適啊了聲,“也還行吧。”
許清竹抱著單純欣賞的目的去看,梁適又收到了顧沂雪的語音,這次她問:“忙嗎?打個電話?”
從她發來的幾條信息就能判斷出來,這是個雷厲風行的人。
性格爽朗,但又帶著神秘色彩,可能和她風情萬種的外表有關。
梁適給許清竹看了眼手機,許清竹把電視摁了暫停,示意她打。
梁適先給她發了個消息:【好。】
結果正要戳語音通話,顧沂雪那邊就打了過來,梁適慌張接起,通了以後才發現是視頻。
顧沂雪仍舊是穿著黑色吊帶上衣,露出沒有贅肉的小臂和漂亮的鎖骨,她並不是白到發光的類型,就正常黃皮,但她的五官和身材會給人很強的視覺衝擊,氣質渾然天真的性感和嫵媚。
鏡頭裡的她頭髮隨意用髮夾夾著,面前是杯藍色雞尾酒,她家是原木色的裝修風格,燈光都是暖色調,看上去和她這氣質一點兒不搭。
梁適看見之後下意識去看許清竹,發現她已經坐起來,還顯得蠻正經。
“……”
而顧沂雪也沒想到梁適身邊還有其他人,不過也無所謂,她直接切入主題,“你查過我資料了吧?”
梁適點頭:“Quella?”
“嗯哼。”顧沂雪說:“你拍戲喊我這個就行,我接下來要拍《心途》,劇本寫好了,但還需要調整,你想演嗎?”
梁適點頭,“當然。”
顧沂雪問她:“想演什麽?”
“有什麽演什麽。”梁適說:“我不挑。”
顧沂雪:“嗯?都不問下麽?萬一只是個小配角。”
“能在你的電影裡演小配角,應該也不差吧?”梁適輕笑,“Quella導演。”
顧沂雪舉起酒杯晃了晃,“看來你查的挺仔細啊。”
有才的人普遍有傲氣,但這傲氣並不讓人討厭。
況且像顧沂雪這種,已經不能稱之為傲氣了,只是單純的是實力的自信。
梁適和她說:“你看著安排吧,有能力的導演往往能給演員安排到合適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