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換做尋常,她應該是有心勁兒再看會書的,但最近她總是什麽都做不下去。
甚至情緒都敏感了許多。
那天因為刷到一個短視頻,就幾十秒,她竟然看哭了。
而且哭到不能自已。
以及她的經期出了問題,那天應該是大姨媽來了,卻只出了一點兒血。
之後就再沒有過。
不過那之後的兩天倒是休息的還可以。
只是在兩天后,那個噩夢卷土重來,許清竹拿它毫無辦法。
她甚至還去掛了精神科的號,找了最最專業的精神科醫師問診,還去找了她以前的心理醫生顧醫生。
說得都大差不差,是她最近精神壓力太大了。
確實也不小。
公司需要新融資,需要收購小公司,確定未來發展方向,跟陸家那邊合作,還有和海薇那邊的聯手,雖然有舅舅他們幫襯著,但大事兒還得她自己來。
在此之前的很長時間裡,她不過是個學生。
她好像並沒有這麽強的能力去接手這些事情。
縱使在跟陸佳宜的合作之中,陸佳宜出力比較多,基本上幫她弄去了最複雜的部分。
許清竹很欣賞這樣的合作夥伴,但不知為何,在跟陸佳宜的相處中,她總覺得自己好像應該喜歡陸佳宜。
她對自己這種感覺很是疑惑。
要知道,她原來從未有過這種感受。
後來她才想起,梁適曾說過,她應該是有一個更喜歡的人。
那個人應該是陸佳宜。
那些原本應該在她生活中很敏銳的東西,這會兒卻總要花好長時間去消化。
甚至偶爾根本反應不過來。
因為失眠,許清竹還感覺自己的身體愈發笨重了。
那天中午吃完飯,因為電梯人多,她試著走樓梯,爬了兩樓就氣喘籲籲,最後還是去乘坐了電梯。
許清竹感覺自己的生活黯淡無光,和以前並不相同。
不過她現在養成了一個習慣,她每天晚上都會寫日記。
日記單調又無聊,只有頻繁在重複的兩句話:
【今天也要記得跟梁適說我愛你哦。
笨姐姐,我好愛你。】
許清竹沒等來梁適,便先貪杯地喝了一口,然後覺得味道不錯,一口又一口,最後喝了一杯。
家門響動的那刻,她立刻起身,幾乎是小跑著飛奔到玄關。
正好和進門的梁適撞個滿懷。
梁適沒預料到,不過還是下意識把她抱住,怕她碰頭,用手墊在她額頭上,沒讓她磕在自己的肩膀處。
許清竹貪婪地聞她身上的味道,卻隻聞到了散不開的酒味。
她皺著眉頭說:“喝了多少酒啊?”
梁適輕笑,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殺青宴,喝得有點多。”
“那你還能跟我喝嗎?”許清竹問:“我也醒了酒。”
“能。”梁適說:“我酒量現在真的很好。”
許清竹:“……”
她牽著梁適的手往家裡走,兩人肩並肩坐在沙發上。
誰都沒說話,省去了那些寒暄。
單純地喝酒,不過許清竹是窩在梁適懷裡喝的。
她坐在梁適腿上,偶爾還回頭親她一下,酒漬落在她唇上。
客廳的燈昏黃,樓下是車水馬龍,整座城市的燈和客廳裡的燈交相映襯,氛圍感十足。
隨後許清竹坐在梁適腿上,接了一個綿長而熱烈的吻。
許清竹被吻到熱淚盈眶。
梁適笑著擦去她眼淚,“哭包。”
許清竹撇撇嘴,在她耳邊低聲說:“你吻技有進步。”
梁適的耳朵一癢,頓時跟著了火似的。
一瓶酒幾乎大半都被許清竹喝掉。
梁適隻縱容她胡鬧,時而還會配合。
許清竹甚至“不小心”把酒灑在她鎖骨上,然後又喝乾淨,美其名曰不能浪費。
梁適的身子隨意搭在沙發上,怕她受傷只能揚起脖頸。
之前為了搭配好看,買了條項鏈戴,最後也摘掉扔在茶幾上。
許清竹還問她:“你明天就不拍戲了吧?”
梁適點頭。
許清竹便在她鎖骨上咬出印跡。
牙齒尖銳,咬的梁適倒吸一口涼氣,手也只能抓住沙發,沒敢動她。
許清竹這也算欺負人。
梁適無奈,掐她的腰,卻發現睡衣下空落落的,腰圍比之前小了一圈。
一時間不知是何心情。
忽然就沒舍得掐,隻搓了搓她腰間的那一小塊肌膚,給她搓紅了。
許清竹還拍她手,“幹嘛?”
梁適說:“你欺負我。”
許清竹的眼睛滴溜溜地轉,挑釁道:“那你也來欺負我啊。”
梁適無奈:“你就仗著我舍不得。”
“那我也舍不得欺負你。”許清竹貼近她耳畔:“姐姐呀~”
她的語調旖旎又綿長,聽得人心尖兒都在顫。
許清竹說話的熱氣悉數吐露在她耳朵裡,弄得她耳朵好癢。
許清竹說:“在床上的欺負,不叫欺負。”
梁適的臉就像是天邊的紅燒雲,一瞬間鋪滿天際。
她抬手打了下許清竹的屁股,“沒個正形。”
“你這都是跟誰學的?”梁適咬牙切齒地問她。
許清竹喝得有些醉了,她慵懶地趴在梁適肩膀上,幾乎是一字一頓道:“無、師、自、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