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寂靜且狹小的空間裡,許清竹的後背抵著牆,身前是梁適。
背脊是涼的,身前是暖的。
許清竹的笑慢慢擴大,然後憋不住,輕笑出聲。
輕到梁適剛剛反應過來,她就吻上了梁適的喉嚨。
把梁適所有的話都吞沒掉。
那一瞬間,大腦好像都在閃白光,名為理智的弦忽然繃斷。
耳朵裡似乎都能聽到響聲。
伴隨著心跳聲一起。
頸間的觸感讓人像是觸電般發麻,酥酥麻麻地流經四肢百骸。
竟讓人忘記了呼吸。
許清竹在察覺到她沒呼吸之後才松開,剛撩撥過人的聲音清冷中帶著幾分沙啞,“呼吸。”
就像突然摁下開關,周遭所有的一切都流動起來。
光影浮動,空氣中都流轉著旖旎。
梁適低頭,湊近了許清竹。
在她的輕笑中,緩緩貼近她的唇。
梁適的手落在許清竹腰間,那腰纖瘦,卻不失風情。
梁適溫柔地護著。
一吻結束,梁適低聲問許清竹:“你想和我重新辦場婚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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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出這個問題也並非一時起意。
只能說那個氛圍給梁適增加了勇氣,但在淪陷進那雙眼睛之前,她提出了這個問題。
許清竹也不過遲疑一秒便重新吻住她,答應得乾脆:“好啊。”
如果說林洛希和Sally婚禮上最打動人的環節是什麽,梁適覺得還是兩個人穿著婚紗站在對方面前,深情地凝望對方,真誠地向對方許諾。
那是一件很神聖的事情。
平日裡即便那樣做也會覺得不認真,或是在欺騙。
但在那一刻不會。
梁適很期待跟許清竹經歷那樣的畫面。
許清竹是結婚了,但又不是和她。
是辦婚禮了,但又不隆重,也不是和她。
她就想要一個跟許清竹的婚禮,這沒有錯吧?
沒有。
梁適如是說服自己。
但現在也不是辦婚禮的好時機,到了年底,許清竹公司裡很忙,等忙完年終就該上春季新品了,又是一場艱難的仗。
而梁適現在事業剛開始,什麽都沒有。
等到梁適真準備好了,估計許清竹已經顯懷,在這樣的情況下出辦婚禮,別說許清竹,梁適自己都不能原諒自己。
所以梁適覺得等寶寶大了也可以辦。
但要在寶寶出生以前重新求婚。
梁適趁著許清竹睡覺的時候列了個詳盡的計劃,然後才去睡。
躺下時許清竹往她懷裡拱了拱,跟隻貓似的。
過了小年,後邊的所有日子都快了起來。
梁適和許清竹回許家吃了頓飯,又跟梁新舟他們聚了一次。
但畢竟中間橫亙著一個邱姿敏,逢年過節,梁適也不好再跟梁新舟他們走得近。
所以隻約了那一次。
鈴鐺和盛妤她們都放了寒假,偶爾會來住一天。
Rainbow早在放假時就跟著母親出了國,說是去見父親了。
在梁適家裡時,鈴鐺還給Rainbow打電話,問她國外好不好玩,又問她什麽時候回來,是不是不打算回來讀幼兒園了?
Rainbow回答得支支吾吾。
盛妤湊進鏡頭裡輕哼一聲:“哼,你個沒良心的,鈴鐺還哭了呢。”
Rainbow低頭:“對不起。”
在一旁聽著的梁適覺得不對勁,之後在她們掛了電話後問周莉才知道,原來周莉已經辭掉了東恆的工作,帶著Rainbow出國是要久居。
Rainbow的父親在國外的實驗室,周莉沒有詳說,梁適猜測是科學家那樣的工作,需要對外保密。
倒也算遺憾。
周莉說等Rainbow父親手頭工作結束之後,應該還會再回國。
只是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
周莉隻苦笑著說:“他們的事兒,動輒三五年,長的話十幾年也可能。”
梁適叮囑Rainbow好好吃飯,好好睡覺。
Rainbow又偷悄悄問梁適,“梁雯璿還在哭嗎?”
梁適搖頭:“沒了,她就小孩子性格,過會兒就好了。”
Rainbow哦了聲,鼓了鼓腮幫子,“那梁姐姐再見。”
梁適笑了下:“等我有空了去找你玩。”
純粹是把Rainbow當朋友來看的,甚至跟她說鈴鐺的時候都是直接把她跟鈴鐺劃分開來。
好像她跟Rainbow是一個年齡段,而鈴鐺又是另一個。
實際上,Rainbow和鈴鐺才是一個幼兒園的孩子。
待在家裡的日子過得飛快,偶爾要哄小孩兒,偶爾要哄許清竹。
不過細究起來,還是許清竹哄她的次數更多些。
主要是許清竹總惹她,惹完以後再來哄。
梁適也從未真的生氣,只是有時被她撩撥的心癢癢,真氣極了就在她鎖骨上咬一下,許清竹第二天上班的時候總得穿件高領襯衫。
許清竹會在塗粉絲遮牙印或是草莓印時,開著衛生間的門對梁適說:“幸好現在還是冬天,你夏天可不能乾這種事。”
“你要是不欺負我,我就不做。”梁適說。
許清竹:“……”
許清竹叫屈,“我哪裡欺負你?”
梁適走過去捏她的臉,“你自己知道。”
許清竹便又惡作劇地湊過去親她一口,把自己剛塗的口紅弄在她剛化好的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