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怡安腳步微頓,冷聲道:“她是我上司。”
梁適:“……”
“還有。”周怡安說:“當初坑了她一把,就當賠她了。”
梁適輕呼出一口氣:“謝了。”
周怡安負責開車,車子疾馳在空曠的馬路上。
很快便抵達目的地。
但梁適卻在門口看到了陸佳宜,在她身邊的是虛弱到快要昏迷的許清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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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佳宜本也不想多管閑事。
但涉及到了陸家,她不可能坐視不理。
最終還是下了樓,結果從後邊看到一行人帶著許清竹離開。
她便一路跟了過來。
秦家的人倒也認得她,還禮貌地打招呼。
只是當她要人的時候,那些人面面相覷,仿佛只聽秦厘霜的話。
陸佳宜便動手了。
作為陸家首位繼承人,身邊環狼虎伺,對付這幾個人還是綽綽有余。
沒想到剛救到人就聽見跑車的聲響。
陸佳宜正好順水推舟,賣了人情。
“你太太。”陸佳宜將許清竹推過去,“完璧歸趙。”
梁適看向陸佳宜,她臉上掛著淺淡的笑,看上去很疏離,卻很有禮貌。
即便是剛才無人之時扶著許清竹,也是紳士手。
並沒有太多的肢體觸碰。
地上的保鏢們很快起來,陸佳宜卻掃過他們,“各位,為了一點兒錢就不要命,不至於吧?”
保鏢們頓時偃旗息鼓,沒一個人敢上。
但周怡安松了松筋骨,手指掰得脆響,輕吐出一口氣。
她的動作乾脆利落,膝蓋往他們腹部一磕,在他們吃痛的時候,掰著他們頭,胳膊往背上一杵。
像是訓練過無數次,憑借輕巧的力道撞擊在他們的穴位上,痛得那些人冒出冷汗,捂著肚子在地上打滾。
很快,外邊的動靜驚擾了別墅內的人,門打開。
一個穿著藍色睡袍的男人站在門口,頭髮白黑交雜,看著門口這麽多人忽地皺眉,“你們是誰?”
梁適聞言,仰頭看向他。
他也正好看過來,四目相對。
梁適恨得咬牙切齒,忽地跟周怡安說:“周姐,這人不是好東西,打了他,我請你吃飯。”
周怡安:“?”
周怡安看過來的眼神滿是疑惑,卻冷笑一聲:“把我當打手啊?”
梁適:“……請你吃飯。”
周怡安嘴上說著:“我差你一頓飯?”
腳步飛快,手扒著欄杆直接跳躍過去,然後在男人要關門的瞬間直接一腳把他飛踹在地。
周怡安跳過去,把他胳膊別在身後,膝蓋抵在他背上,見他手指不停蜷縮,直接卸了他手腕。
很清脆的骨頭響聲。
連陸佳宜都倒吸一口涼氣。
不過她看向梁適,輕笑一聲:“你這個朋友,很有意思啊。”
梁適抿唇,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還是禮貌地跟她道謝:“謝謝。”
陸佳宜說:“沒事兒,就當……交個朋友。”
梁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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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上鬧劇不斷。
梁適帶許清竹先去了醫院檢查,確認沒什麽事後才回家。
回家後已經快凌晨一點。
她給所有人都發消息報了平安,然後才坐在床邊休息。
拋卻原女主的濾鏡,陸佳宜也還是個很好的人。
在知道許清竹結婚的情況下,並沒有對許清竹做出什麽過分的舉動。
但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無形刷好感的。
而在她面前,梁適所有都是慢她一步。
這就是劇情強大的影響力。
可是今晚的事情,如果靜下心來仔細盤邏輯。
幾乎所有發生的原因都和之前不相同。
在原有劇情線中,是許清竹去參加宴會,不小心踩到裙子絆倒掉入水中,然後陸佳宜剛好在游泳池邊跟人應酬,所以救了她。
在救她之後,兩人又聊了一些,最後交換了聯系方式。
這是第一次見面。
但今晚的情況是,因為梁適的存在,讓秦厘霜注意到許清竹,然後給許清竹下藥,導致許清竹這個會游泳的人差點溺死在水裡,而梁適離得遠,最後還是讓陸佳宜搶先一步。
原主不會游泳,但她會啊。
可當時她也差點溺死在水裡,這大概也是世界法則修正時的影響。
也就是說,所有的前提條件改變,也會造成大事件發生。
系統當初也提醒過她這個問題,即在蝴蝶效應的帶動下,所有的細枝末節都可能被更改,但大事件是一定會發生的。
不可阻擋地、無法避免地會發生。
這是這個世界運行的法則。
梁適忽地有種深深的無力感。
也就是說她跟許清竹是一定會離婚的,哪怕避開了原來的節點,原來的時間線,打亂了原來的計劃,也還是會離。
如果不離就會將傷害轉嫁到她、自己、陸佳宜三個人的身上,隨機來承受傷害,就像她之前跟陳流螢那件事一樣。
直至傷害滿足適用於所有位面世界的平衡法則。
抵達這個平衡點後,那這件事就是不必完全發生。
梁適躺在許清竹的身側,抬起手細細描繪過她的眉眼。
手指落在她鼻梁上,然後緩慢地傾身,在她唇上落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