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想著,再試試吧。
說不定會有轉機呢。
梁適抱緊她,閉上有些酸痛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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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醒來時,許清竹覺得腦子悶沉,就像是後腦杓上被人打了一悶棍似的。
陽光穿過窗簾的縫隙落入室內,她睜開眼便看到了梁適。
梁適正安靜地睡著,看似在她身側,卻怕影響她睡覺而離她稍遠。
其實剛才又做了個噩夢的,不是之前那個,但也是挺恐怖的夢。
跟梁適無關,也嚇得她心悸。
可醒來後看見梁適,她忽然就笑了,很想整個人過去蹭蹭她。
許清竹覺得嗓子乾得厲害,整個人都要冒煙了一樣。
想要躡手躡腳地下床,剛一動身,梁適便睜開眼睛,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你醒了?”
許清竹點頭:“嗯。”
也沒再回避,她直接蹭進梁適懷裡,腦袋埋在她頸間,“昨晚讓你擔心了,對不起。”
梁適輕撫她的後背,“有沒有頭疼?”
“沒。”許清竹輕咳一聲:“我想喝水。”
梁適松開纏繞著她發絲的手指,“我去幫你倒。”
說完之後起身。
許清竹躺在那兒看她的背影,隨後也跟著起身,從櫃子裡隨意拿了件衣服換上。
隨意拿的是梁適的襯衫。
剛好能遮住臀部。
把身上的衣服扔進髒衣簍,許清竹才出了房間,梁適正站在廚房裡幫她倒蜂蜜。
許清竹走過去,從背後抱住她,很明顯感覺到梁適的後背一僵,隨後溫聲問:“怎麽不繼續躺著?”
“已經躺一晚上了。”許清竹說:“背疼。”
“行吧。”梁適說著給攪拌那杯水。
許清竹問:“昨晚你們怎麽解決的啊?秦厘霜呢?”
梁適頓了下,“給她打了一頓,然後讓趙敘寧錄了個她鼻青臉腫的視頻。”
許清竹:“……怎麽感覺跟中學生打架一樣?”
“沒辦法。”梁適說:“她齷齪下作,我們也不能把這事兒放在明面上,只能在背地裡搞她。”
當時許清竹還處於被動狀態,真不能把秦厘霜怎麽樣。
畢竟是秦家的晚宴。
不過梁適讓趙敘寧把這件事通知給了秦流霜,如果秦流霜還算是個明白人,那就該知道怎麽做。
起碼不能再放任秦厘霜這麽肆無忌憚下去。
也就仗著秦家勢大,但若是幾家聯合起來,怕是秦家也危險。
秦流霜是該繃緊點了。
梁適也難得請大哥幫忙,狐假虎威地讓他去震懾秦流霜來著。
至於其他的,周怡安直接把人給打了。
趙敘寧也幫著出頭了。
在秦流霜那就是默認,這些人都會是秦家的對頭。
如果是一家,秦流霜尚且還能庇護一下秦厘霜,但這麽多家同時……秦流霜只要不傻,勢必會摁頭秦厘霜出來道歉。
她們只需要坐等結果就好。
而許清竹忽地問:“她以前是不是找你做過模特啊?”
說完之後一頓,又修正道:“是那個人。”
“嗯。”梁適說:“她畫人的時候,很惡心。”
許清竹的雙臂收緊,梁適的馬甲線都緊繃,話中帶笑:“寶貝,你抱太緊了。”
許清竹的腦袋在她背上蹭蹭:“我這是在安慰你。”
梁適:“……”
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好像是比隔著鏡頭要親昵許多。
就連那些隔閡都消弭。
似乎許清竹沒有再做噩夢,也沒因為那些事情而感覺到巨大的精神壓力,只是單純地,在那些事裡剝離出最真實的自己。
梁適給她調好了水,用杓子舀了試過水溫,不燙了才轉身。
卻在看到她的裝束後愣怔。
沒穿內衣,襯衫的扣子扣得七零八落,一看就穿得著急。
領口大敞,最上邊有一粒扣子沒系,能清晰地看到她的鎖骨。
梁適隔著還氤氳著水霧的杯子把這杯水遞過去,“怎麽穿我的襯衫了?”
許清竹沒接,直接抱著她的手,湊過去喝了幾口,“不能啊?”
喝過了蜂蜜水的嗓子都像浸潤了甜意。
梁適無奈,“能的。”
許清竹喝完了一整杯,這才感覺好一些,然後梁適用另一個杯子給自己倒了杯溫水。
水很寡淡。
在她喝水的時候,許清竹的腦袋一直在她背上蹭來蹭去。
跟隻貓似的。
梁適很快喝完,問她:“怎麽了?”
“沒。”許清竹說:“你今天有事嗎?”
梁適:“按理來說是有的。”
許清竹問:“下午?”
梁適點頭:“大概三點多要到劇組。”
“好吧。”許清竹抱住她,“那我能去劇組探班嗎?”
“可以……就是你在的話,我可能演不好?”梁適語氣有些不確定。
許清竹問:“為什麽?”
“對手戲的女演員。”梁適說:“沒你好看。”
分明聽上去像是哄人的一句話,梁適卻說得極為誠摯。
許清竹被她逗笑。
待笑夠了,許清竹才低聲說:“梁老師,低頭。”
梁適錯愕,“怎麽……”
一邊說著一邊聽她的話低頭,卻在話沒說完的時候被悉數吞沒。